一时间整个房间劲风凛冽,幻影重叠,吹的蜡烛来回跳动。 鬼婆使者黯夜惊魂掌的绝技,却是引而不发,因为公良从月的潜移默化便是将灵力化作虚影,冒然出手若打不在他本体上,便是想同归于尽也会石沉大海。公良从月环在四周,气势宏大却也没有当先出手,毕竟此刻鬼婆周身尽是暗夜之毒,如同空手抓刺猬无从下手。 双方焦灼片刻,鬼婆双眼一闭,一声尖叫,黑雾四散开来,凭着感知一掌送出,黑烟挟电,一声急促的噼啪,跟着啪的一声打在实处,这一掌正被公良从月接住。 鬼婆眼前一亮,心中大喜,便也不在留手,倾尽全力,将暗夜之毒从手掌射出。劲力虽猛,却如犀牛撞山,半生功力竟被公良从月挡了回来。公良从月劲力一吐,只听啪啪作响,鬼婆树根骨头已被震断,倒飞出去,啪啪连响,撞在了大殿的石柱之上,又栽在了石板上。好一会鬼婆强撑着爬起来,右胳膊如柳叶垂落,惊呼道:“你怎么会……天罡真气……”从月已然没有作声,暗夜惊魂掌以毒为刃,无孔不入,只要交手一半灵力是挡不住暗夜渗透。而天罡真气,却恰恰克制了暗夜,鬼婆镇定下来,点着头道:“这二十多年你可没有虚度年华……” 说着全身一缩,只听咔咔作响,便自行接骨,转身欲逃,公良从月自是不会给她生机,一道蛇形步便到了身前,鬼婆双掌齐出,登时黑雾激射,双掌间弯月刀飞射,三路功力发出,趁从月闪躲之际,使出一招蝎子游墙,爬上石柱,盘柱而上。 砰的一声巨响,鬼婆顶破房顶而出。 “哪里来的毛贼!敢在仙天门撒野!”恰逢于庭赶到,正有一身怒火无处释放,见状大喝一声,挺剑而上。 鬼婆从于庭身下穿过,用自己灵活的四肢盘住于庭四肢,如藤蔓盘树一般,驱使于庭身体跳出包围,一道飞奔,跃下了悬崖。 仙天门弟子自是不敢跳崖,只能面面相觑望崖兴叹。 江寻伏在怪石之后,看看的真真切切,眼见于庭被掳走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于庭舍命相救的画面浮在了眼前,于庭虽然鞭打了自己,但她也是因爱生恨,全当还她情债了…… 忽然!一个身影略下悬崖,正是江寻,鬼婆控制着于庭身体,以蝎子游墙的身法下行,江寻悬空下坠,不多时便追上了,鬼婆见状忙上了悬崖变得一棵松树上。江寻以一苇渡江的身法稳住身形,哪曾想如此高空,身轻如燕,气流不定,便是一苇渡江也难以稳住身形,脚踏虚空,如同醉汉,左摇右摆,费了一番功夫才搭上松枝,江寻也是惊的冷汗直冒,倘若片刻间,稳不住身形,一路直下,定然摔成肉泥。 定睛一瞧,于庭仍被鬼婆死死控制,因鬼婆攀附身上,操纵跃崖,她精神显得有些萎靡。 鬼婆望着江寻冷笑道:“公良老贼的债务不还,你的债务该还了。” 江寻冷哼道:“是啊!咱们师徒的债务也该算算了,莫稻香!你害我不浅,我岂能饶你。你与公良从月强拼灵力,恐怕已经灵力枯竭,又吃了他一掌,震断了不少肋骨,便是强行接上没有个月也很难愈合,我欠你的债,你是没本事讨回去了,你欠我的……你也逃不掉!莫说抓个丫头当挡箭牌,便是大罗神仙来喽,也保不住你!好歹师徒一场,我给你留个体面,你自尽吧!” 江寻嘲笑的口气中夹杂了轻蔑与阴冷,鬼婆冷笑道:“嘿嘿!你好大的口气……” 江寻猛地一冲,承影剑对着于庭左肋刺下,鬼婆控着于庭向右一闪,江寻暗自窃喜,那鬼婆并不知道我的来意,若知道是为救于庭而来,于庭历时便陷入危险境地。 二人交手,鬼婆接着于庭肢体相格,明显体力不支,江寻吃不准她是否佯作示弱,但碍于于庭安危,出手时还是尤为谨慎。正当二人难分高下,忽然一道精光从崖上落下,灵力化刃落在松树根上,只听咔吧一声,松树应声断裂,三人登时失去了平衡,鬼婆松开于庭,跳上崖墙,飞游而去,江寻骇然之下,飞身接住于庭,他本就身形不稳,加上于庭重力,登时东倒西歪,情急之下抛开于庭,脚在悬崖上借力一蹬,跟着使出一招翻江倒海,抓着于庭双肩猛然一抛,于庭被扔上悬崖,江寻如同旱鸭子下水,几经挣扎勉强也上了悬崖。 于庭被两人搀扶,已然昏迷。 公良从月迎上前,道:“江贤侄!你没事吧!” 江寻道:“没事!” 公良从月眉头一锁道:“这可恶的鬼婆,连我贤侄也不放过,封锁云龙山,传令百凤堂,全城追捕,一定要为江贤侄讨回公道。” 江寻暗骂:她鬼婆分明是冲着你来的,你倒把锅甩在了我头上,真实虚伪,刚才那股斩断松树的劲力…… 想到此节江寻不由的打了个冷战,那出手斩断松树的可不正是公良从月,公良从月为了除掉鬼婆,不顾自己安慰倒还说的过去,于庭当时被鬼婆所缠,他是连自己的女儿也要牺牲掉…… 江寻暗吸一口凉气,淡然一笑道:“多谢公良门主关照!” 吱呀! 龙眠公熟睡的房间推开一道门缝,江寻走了进来,离龙眠公三丈,便感觉暗能涌动,既没有风吹也没有物挡,江寻只觉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去路。这时龙眠公缓缓坐起身:“你怎么来了?” 江寻面色有些沮丧,低声问道:“龙眠公!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龙眠公道:“日月之下没有新鲜,一起恩怨情仇不过是一场轮回。” 江寻道:“为什么我修炼了八十八仙图的功夫并没有多大长进。” 龙眠公道:“你体内是不是有个火球在漫无目的游走,那便是元力,如同沉寂的火山,我只能帮你挣的家财万贯,至于怎么花出去要看你自己。” 江寻顿时恍然大悟,自从修炼了仙图,江寻便时刻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正是龙眠公说的元力游荡,当下江寻便将那股热力聚在指尖,发力一指,铮的一声,寸厚的铜镜被江寻食指洞穿。 龙眠公道:“看来你去过天印峰了!” 江寻诧然呆住,龙眠公道:“九鼎的秘密!据传九鼎乃是上古大禹时期,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铜铸成九鼎,镇守九州。其中蕴含着无尽能量,传说得九鼎者,掌天下之变,控九州万方。至于如何利用无人知晓,九鼎曾一度失传,后来被仙天门所得,放在了天印山。” 江寻恍然大悟:怪不到方才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 躺在床上,江寻辗转反侧,欣喜自己的功力;好奇九鼎之迷;恼怒于庭无情鞭打;胆寒公良从月狠辣。 他长出了口气,心中暗道:老子有了八十八仙图的功夫,在也不会任人欺辱,犯我者必诛……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门窗,一人身影映在门前,江寻一激灵,本能变相开口,却忍了,他悄悄地走到门前,细细观察一会,那门上的影子,一动不动的站着,好似嵌在了门上,江寻仗着自己强大的潜力,手一挥双门打开,门外之人正是于庭。 江寻松了口气,扭过头道:“你想怎么样?” 于庭沉默不语,直勾勾的盯着江寻,江寻冷笑一声:“又想耍什么花样?呦!不扮成黑衣人引我入陷阱了?” 于庭大步走到江寻身前,刷的一声抽出了秀剑,江寻惊愕之下,于庭以将剑柄塞进了江寻手中,于庭抓着剑身对着自己的脖子嘶喊道:“你不是恨我吗,干脆杀了我得了。” 江寻莫名其妙,却猜不透她意图:“你到底想干什么?” 于庭道:“你为什么撵走我?” 江寻道:“公良大小姐!现在讨论这个没意义,你已经报复过了,全当我死了,你就不要再来纠缠了。” 说着将剑插在了地上,于庭满眼失落的盯着江寻侧脸,悄悄拔起剑,突然脸色一变嘶吼道:“你伤害了我,我只要你一句道歉有那么难吗?”说完噗的一声,秀剑插进胸口,吼道:“这样你满意了吗?” 江寻大惊之下,忙抢过秀剑,鲜血顺流而下,江寻忙用伏地内径的功法一边给她疗伤,一边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于庭无力的问道:“你能原谅我吗?” 江寻道:“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你当初撵走我,并不是因为我对自己身份保密是不是。” 被于庭戳破,江寻有些动容,的确!他心心念念的是龙佘兰,生怕与于庭日久生情辜负了龙佘兰,也辜负了于庭,才忍痛与于庭划清了界限…… 看破了江寻的心思,于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角却是泪水滑落,她略显深沉的说道:“我曾一度恨你入骨!我想不通,我把你当成我生命里最美好的遇见,你却伤我最深!也许在你们眼里我太任性了,可从小活在父兄的恩宠中,下人的敬畏中,我除了任性我还能做什么,我也是人,我也需要朋友,我不要当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只要一个人懂我,那个人就是你!” 江寻道:“还有好多人在饥寒交迫中挣扎,在恐惧失望中哭熬,而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许我并不理解你,公良大小姐,我也没有兴趣懂……” 于庭瘫坐在地上,伤口已经愈合,江寻打了盆温水,为她擦拭着血迹,雪白的酥胸展现在了江寻眼前,随着于庭匀称的呼吸上下起伏,猛然间江寻砰然心动,生出了一丝邪念,他忙转过身,控制自己不去多想,甚至强行回想龙佘兰的好。于庭一把拉过江寻,双唇吻住江寻嘴唇。江寻如同触了电全身一颤,湿润的唇泛着情欲。江寻又想把她推开,又不舍得把她推开。于庭突然松开江寻,就像突然吻住江寻一般,皆让江寻措手不及,江寻错愕中有些意犹未尽。 于庭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如此任性胆大,又如此娇羞可爱,巨大的反差判若两人,一瞬间!江寻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娇羞的梨花带雨,如同出水芙蓉,令江寻意乱情迷,当初的恼怒与厌恶随之烟消云散。但他心心念念的仍是龙佘兰,倘若与于庭有了这层关系,便意味着与龙佘兰无缘…… 正当江寻不知所措之时,于庭一把抱住江寻,倒在了卧榻之上,江寻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太过主动,随着于庭柔软的躯体与自己紧紧相贴,湿润的嘴唇在脸颊脖子游走,江寻渐渐陷入了意乱情迷的境地,一翻身紧紧抱住于庭,他彻底放弃了思想上的羁绊,尽情享受突如其来的良辰美景…… 第二日!江寻迈出门槛,脸上洋溢着幸福。 一抬头!一行人进入视线中,清凉山七鬼一列!姚上进在前!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姚上进诡异一笑,随即面色阴沉道:“江公子,少主有请!” 姚上进为人阴损狡诈,作为公良羽的左膀右臂少不了为非作歹,他面色暗黄,长相猥琐,江寻望而生厌,对于他身后的清凉山七鬼江寻还是有所忌惮,江寻扭头望了望龙眠公的房间,门窗紧闭。 姚上进道:“别瞧了!人已经走了!” 江寻闻言怅然若失,虽然与龙眠公认识不久,但龙眠公对自己的关照,让江寻倍感亲人的亲切,他总能感到与龙眠公颇有渊源。 姚上进讥笑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意气风发的年纪,却总打量着依靠别人,真不知道少主看上你哪一点,说你能屈能伸那是抬举你,说白了就是窝囊废。” 江寻大好的心情被说的登时上了火,若不是在他们的地盘,还有七鬼护着,江寻当真要上去扇他两嘴掌,江寻苦笑一声,便打消了与之计较的念头。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时于庭闻声走了出来。 姚上进一怔,傲慢的头马上低了下来,拱手道:“大小姐!”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于庭加重了语气。 姚上进战战兢兢,眼珠子飞快流转,面对于庭盛气凌人的气场,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意……气风发的年纪,却总……打量着依……靠别人……” “继续!”于庭口气冰冷道。 “……说你……能屈能伸……那是抬举你,说白……是窝……囊……废……”姚上进冷汗直冒,半晌才把这一句话说完。随即自抽着嘴巴央求道:“小子信口胡说,请小姐饶命……” 于庭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肺腑之言,惩罚你你也会不服。干脆这样!我也不惩罚你了,生死有命,你从百慕崖跳下去得了。” 姚上进筋脉被风击鼓所折,功力尽失,从百慕崖跳下决计没有生路,登时跪地道:“请小姐饶命……请小姐饶命……” 于庭斥道:“狗东西!当狗还当出了优越感。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江寻是我公良于庭的朋友,谁敢慢待,就是和我作对,仔细你的皮肉!” 姚上进连声称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却道:小妮子怎么和这小贼混在了一起,看样子疯丫头已经被小贼给摆弄玩了,又是一副‘乌鸡白凤丸’,他娘的!这疯丫头虽然疯疯癫癫,可还算有几分姿色,淫荡蹄子,可恨!可恨!便宜了这老小子了。 脸上却是皮笑肉不笑:“大小姐与江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奴打心底为大小姐高兴。” 江寻拍着姚上进的肩膀道:“老姚!说的好!你就是在心里骂我小贼,只要嘴上甜甜蜜蜜,我也受用。” 江寻半开玩笑,姚上进却是心中一紧,噶笑道:“可不敢玩笑……” 于庭道:“我大哥找他什么事!” 姚上进道:“少主只说请江公子喝酒,至于有什么事,老奴可不敢乱猜!” 于庭道:“在哪里喝酒?” 姚上进道:“百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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