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还有陆陆续续的人来。 </p>
现在来的人，多半是乔家的亲戚吧，没想到乔家的子嗣这么多，哪怕是坐在外面，也能看到里面人影攒动。 </p>
不知道霍家是不是也这么多人。 </p>
本来这场丧事没有大操大办的，不过实在是因为乔家人太多，还没怎么大办，乔家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p>
姜慧也没有继续在车里坐着，她从车内下来，直接在墙角跪着。 </p>
姜澄月过去劝她，“妈，你没必要这样。” </p>
姜慧说，“小月，你不要劝我了，就让我做点什么吧，虽然我知道，人死如灯灭，我做这些做的再多，老爷子也无法看到，但是……” </p>
她哽咽了一下，剩下的话没有说。 </p>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说，“都说生前一饭碗胜过坟前万堆灰，所有的一切形式主义，都不过是后人给自己的心理安慰。” </p>
姜澄月没想到她什么都知道，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p>
姜慧说，“可就算是形式主义，我也得做啊，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p>
“我知道这样他也活不过来了…可是我不做点什么，我始终不能让自己安心。” </p>
姜澄月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拿来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p>
“如果这能让你安心，减轻心理的愧疚的话，那我也陪着你跪吧。” </p>
姜慧摇头，“你觉得，这就能让我安心吗？” </p>
“妈，你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p>
“好了小月，不用说了，你回去车里待着吧，外面冷，妈没事的。” </p>
这些事也说不通，很多感情都没办法用行为去解释。 </p>
姜澄月觉得，或许她跪在这里，折磨自己，能让自己好受点。 </p>
可作为女儿，在这里看着自己的亲妈如此折磨自己，她同样也心痛啊。 </p>
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有陪着她了，就像她说的，虽然不能分担，可如果不做点什么，她也心里不安。 </p>
“妈，我比你年轻，我身体好，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真是倔啊。” </p>
姜慧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跪着。 </p>
多可笑啊，父亲去世，她连跪拜都只能偷偷摸摸的跪在外面。 </p>
这一切不是她咎由自取吗？ </p>
姜慧没有怨任何人，她从来，怨恨的都只有自己。 </p>
白天她不敢让人发现，只能晚上偷偷跪着。 </p>
连续几天，姜慧每天晚上都跪在这里，姜澄月也陪着她，无论姜慧怎么劝说，姜澄月也和她一样不为所动。 </p>
就连宋绯都忍不住感叹，不愧是母女，都一样的倔强。 </p>
第七天，是乔老爷子出殡的日子，乔家来吊唁参加葬礼的人更多了。 </p>
而她和姜慧也只能偷偷摸摸在外面观看，像个小偷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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