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收起了嬉皮笑脸，勾起几分冷意：“凌昭，她是我的姐姐。”</p>
他知道凌昭要说什么，但他不管。</p>
生在豪门，获得的爱却十分稀薄，他所在的家庭是畸形的。母亲要管理庞大的万柳集团，父亲在海外过着逍遥日子，陪着她一起长大是柳铮。</p>
柳铮给了他家人的爱。</p>
他这个人护短，只能不分青红皂白了。</p>
凌昭见劝说不动，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就站起来要走了。</p>
秦湛抬眸瞧着她：“这就走了么？”</p>
【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p>
【我是霍家的媳妇，你是柳铮的亲弟弟，避嫌吧。】她拿起包转身，想到了什么，开口说话，“柳铮心心念念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为她没有得到的爱情报仇。”</p>
“你不妨回去问问她，秦谢长大之后，是不是该为他没有得到过的母爱憎恨她。还有她那个跟华侨生的女儿。”</p>
她明明可以过得幸福自在，偏要为了早已经入土的人，把自己过得像个活死人。</p>
“她生活下去的动力，应该是为了活着的人。为了死去的人活着，她的命也不会长久的。秦湛，你既然重视她，就该认真为她考虑，你是希望她活，还是希望她死。”</p>
她的发音怪异，一口气又说了那么多，她不确定秦湛能否听明白。</p>
不过作为秦湛的朋友，作为霍奕修的妻子，把该说的都说了，她不需要觉得内疚了。</p>
秦湛怔愣，在凌昭经过他身侧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他抬眸道：“就算我要放下，霍奕修肯吗？”</p>
“不管是为了报复，还是迎接霍奕修的报复，这场战争停不下来了。”</p>
他松手，凌昭亦没有再停留。</p>
虞央跟表姐挑选了几件不错的摆件，凌昭回去找她们时，两人正在商量这架漂亮的麋鹿应该放在哪儿。</p>
“……给它穿上灯花，晚上亮起来特神秘，就像神话里的九色鹿一样……闭眼想象一下，晚上走在步行街，突然就被神秘亮光吸引。”</p>
表姐说：“凌昭喜欢熊猫。况且这就是头麋鹿，穿上灯花照样是麋鹿，变不了九色鹿。”</p>
虞央吐槽表姐直女：“但是麋鹿在古代就是吉祥物，九色鹿更是神话传说。”</p>
凌昭走过去：【买下来不就得了。至于是九色鹿还是麋鹿，好看就行。】</p>
她瞅了一眼那只用根雕做成的鹿，确实好看。</p>
她还相中了旁边同样用树根做成的，跟人一样高的灯具：【这个也买了吧。】</p>
虞央看她：“你跟秦公子这么快就聊完了？”</p>
凌昭面色淡淡：【没什么可聊的。】</p>
虞央就不再说什么了。</p>
咖啡店，秦湛坐了很久，直到咖啡冷却，他拿起来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p>
唔，确实偷工减料，冷了之后味道更不好喝。</p>
就像柳铮那久远的爱情，未至浓烈时就死亡，耽搁了许多年，这一口喝下去伤人伤己。</p>
秦湛捞起桌角放着的手机，把玩许久，最终没把信息发送给凌昭。</p>
又过几日，家具城订的摆件送来隆府广场。</p>
凌昭在店内签收，家具城的工人则把家具桌椅沙发等等物品搬下来。</p>
“等等，这件根雕茶几不是我的。”凌昭拦住即将进门的工人。</p>
工头吓了一跳，以为送错东西。要知道这一批货没有一件是便宜货，要是出了差错，他一个月白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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