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长春丹

王二这段时间在大宅生活得非常惬意，每日住着宽敞的大房子，伙食也不错，连房间都每天有人打扫。唯一不足的是没有同龄人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同院其他人不是管事就是帐房，他们有自己的圈子。他一个半大小子，自然不会有人与他交流。 这天王二在院子树下捧着本书看，树上的知了叫得欢。王二很着脑从地上捡走一个核桃大的石子，一扬手将那知了打得浑身碎骨。这下安静了，王二拍拍手这是王二从小练就的本事，以前在道观听老道讲打战武将故事，据说某朝某一武官练就投石的本事，名曰飞蝗石，上得战场在马背上拉一大袋石块，冲杀时对准冲向自已的敌人，就是一石过去，常打得敌人人仰马翻。王二受此启发，时常练习，现在已能做到十丈内百发百中，现在目力比以前更好，王二估计飞鸟在十丈范围也能打下来。 王二正得意，一青衣小厮过来对他道:“王二，大爷找你，跟我去前厅。” 王二跟那小厮到得一个大客厅，见得厅上坐着两人，一个四十来岁华服中年男子，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头上戴着珠钗，白纱绿裙的漂亮妇人。 王二从小厮那打听知道今天唤他来见的是孙百龄长子孙青，是深得家学渊源的名郎中，医术高明，是孙家的一块招牌，平日在安心堂坐诊。二爷孙白主管药材加工买卖难得一见，那漂亮妇人王二却不晓得，上前拱手行礼后站在一旁。 那漂亮妇人转头对那中年说:“哥，这是爹爹收的药童，也太清瘦了些。” “以往也找了几个，待不了两天，爹爹都不满意，嫌他们不机灵，不合意。昨天听药仓大管事说爹在药仓要了个药童回宅子。”孙青回答道。 “爹爹自己找的吗，可身家清白。”那妇人对孙青说。 “我问了大掌柜，说是陈管事介绍的老家人。陈管事在孙家有些年月了应该信得过。”孙青道。 漂亮妇人看着王二上下打量，对着他的目光问道:“知道我是谁了吗？” 王二表情不变对她一拱手:“王二见过三小姐。” 孙红就是眼前这漂亮妇人，婆家是京都的官宦人家，姓罗。日前才回娘家，按理应称罗夫人，但娘家下人还是习惯叫三小姐，她也喜欢别人这么听她，觉着亲切，这是来大宅王二听下人谈论，听到的八卦。 “倒是个机灵鬼，胆子有些。”孙红点头道，一般少年站在她们这些人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刚才看他，目光也不躲闪。孙红也很满意他的表现不卑不亢。 接着道:“老爷年纪已大，又不喜欢别人跟着，既中意于你以后好生伺候，少不得你的好处。余妈，拿一锭银子给他，王二这是给你的赏钱。” 孙三小姐让身边一个老妈子拿出一锭银子给王二，王二接过谢了三小姐赏。 只见了个面也没再说什么，孙家两位主子便让他退下了，出得厅来其他人看着王二无不露出羡慕的眼光，平常赏钱少得很，只有过节或是主家有大喜庆才发赏钱也不过十来个大子，这一赏就是一锭二两白花花的银子，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横财。 第二日孙百龄回宅显得很是高兴，让王二去内宅一间大门紧锁门口还站着两名挎刀护卫的院子。孙百龄打开锁另有两名男仆抬着一个大花盆种着一株小树进了院子，那棵小树散发出一阵香味，院子有一间大瓦房，院中种了几畦不知名的植物，但打理得很好。孙百龄让仆人从盆中取出栽种在一处空地上，就让那二人出去了。 孙百龄让王二取水浇刚种下的树，又打开那间瓦房的门让王二跟着进去。 房内放几排书架，靠左的架子上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瓷瓶。地上放着石，研钵，石杵等药材加工器具。右边靠窗放置一个一人高铜炉，排烟炉嘴伸向墙外，几蒌上等木炭放在一边。 孙百龄坐在一张椅上，对王二说到:“以前可做过药丸，说说过程。” “制作丹丸，首先研磨药材，丹炉有大小不一的格子，把所要用的药材放好加水，小火熬制，等格子里的药材熬成糕状，过滤取出杂质，捏成丸，或以木摸定型烘干。”王二跟老道炼过药丸，用得是小炉，原理上相差不大。 “不错。有些事本不该对外人说的，今日却说与你知道，我孙家有一丹药唤作长春丹此丹能延年益寿，有保容颜之功效，一直是朝庭贡品倍受推崇，每二十年一贡。因此丹药材药稀奇，难以炼制。不想三十余年前其中两株主药枯死，无法再用。因难找药材，上次进贡以其它药材替代，药效不佳。只推脱推炼制出了偏差，才不至圣上责难，如若再有偏差，怕龙颜震怒怪罪下来孙家危矣，以致现在尤为艰难，长春丹的事切忌别乱传。” 孙百龄抚须又道:“此多年来到处找寻，耗费大量银钱倒是小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银叶玉桂一株，同时还打听到另一种药材的消息。” 说完起身从一书架上取出一本书交给王二道:“这是以往炼丹火力运用的记录本，你拿回去仔细观摩。从明天起，你每天早上过来这里，炼制几炉丹丸，熟悉炉火。今天先到这，把炉清理干净。” 王二听了知道孙百龄让自己这段时间熟悉炉火，可能是为那了炼那长春丹作准备。点头回应，虽对那长春丹的丹方有些兴趣，他也知道作为孙家的镇馆秘方，长春丹的丹方他这烧火童子想都别想，他能告诉他这些已是很信任了。 十几日下来王二在孙百龄的目光下，用那铜炉由简至难炼制了数种丹丸，最长一次炼丹丸王二吃住在这院子一天一夜，掌握了这座铜炉基本火力运用。 王二的表现孙百龄非常满意，他以前也用过几个药童不是不够机灵，就是没耐心。王二熟识药物懂得药性不乱提问，处事细致，出错后能够随机应变，最难得的也是最需要的不急不燥沉得住气。能很好配合他，分得出轻重。 一番相处下来，王二对孙百龄的性格也知道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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