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一个官迷。 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在院子里攫取更大的权力。 只不过上头有个易中海，一直压他一头。 在工作上，易中海是八级，他是七级。 在大院里，易中海威望，远不是他能比的。 想要成为院子里的一大爷，需要一个契机。 刘海中觉得，这个新来的保卫科副科长，就是一个契机。 如果跟这位打好了关系，那以后在院子里谁敢不听自己的话？ 这个念头一出现，如同野草疯长。 这个计划可行。 刘海中悄悄冲着一大爷的门吐了口口水，这才背着手，哼着小调回去了。 原先的紧张，已经完全变成了成竹在胸。 好事儿，好事儿啊！ …… 供销社内，林清盘完账，准备落锁下班了。 同事马大姐，以及花婶儿早就已经离开了。 林清毕竟年轻，高小的学历，算账还是没问题的，也用不着这么多人都在这耗着。 说起供销社的来源，要追溯到1922年伟大教员同志等领导的安源路矿工人消费合作社。 这是为工人谋福利的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合作社。 工人消费，工人自己经营。免受奸商剥削。 但消费合作社的资金毕竟是工人们凑的，很容易造成断档。 后来就开始以招股的方式，吸纳外界资金。社员自愿入股，享受分红。 再后来，建国之后，到五五年，全国农村合作社的社员，已经多达一点五亿人次。 50年的时候，中华全国合作社联合总社成立，统一领导管理全国供销社。 供销社主要作用之一，就是把各种工业产品，通过供销社的渠道，销售到乡下去。 同时也回收农副产品，比如鸡蛋，就是硬通货。 在供销社能换到各种东西。 这是这个时代的产能决定的。 统一分配，至少相对公平一些。 当然，也仅仅是相对。 大城市的资源，总是要比乡下富裕。 54年的时候，国家又出了一台政策。 总之，除了股金之外，其他的资金，都算是国有资金。 从这以后，供销社才算是国有企业。 八世修得一个供销员，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能进供销社当供销员，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吃着国库粮，端着的是铁饭碗。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后来这铁饭碗还是没了。 但至少在六七十年代，是绝对的香饽饽。 林清出了门，就看到李卫国跟耿卫红两个人蹲在马路牙子边在抽烟打屁。 抽烟的习惯，是被老兵带的。 当时他们在部队，有个老兵，喜欢抽旱烟。 夜里戒备巡逻的时候，一口烟能顶半宿，那叫一个有劲儿。 林清靠的近了，就听李卫国在那吐唾沫，一边吐一边吐槽。 “呸呸呸，红红，不是哥们说你，你丫就不能买点好烟？ 这破经济，全是他娘的烟叶沫子。 你孤家寡人一个，留着工资干什么？” 经济烟，可以算是这个年代最寒酸的烟了。 经济烟 八分钱一包，吸一口，吐半天。 这玩意可没过滤嘴。 当然，有比经济烟更便宜的，比如百合，绿叶，只要四分钱。 但这两种烟，容易断火，还辣嗓子，不是很好抽。 相比之下，经济烟便宜，好抽，更有老人回忆的时候，觉得这玩意比中华都好抽。 当然，是不是有什么滤镜就不得而知了。 但至少有一点，它不断火，些许缺点就不算什么缺点了。 “你懂个屁，你这是纯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告儿你。 你看，你这要跟林姐结婚了。 哥们儿还没个着落呢。 攒点钱，回头娶个媳妇儿，再生个孩子。 咱们这一代，可算是吃够了苦了，我要给孩子更好的条件。 你也是，以后该省省，该花花。 别犯愣，好好对林姐。” 李卫国翻了个白眼，从兜里翻出一包大前门，这玩意在这个时候可算是上档次了。 三毛六一包。 “用得着你教？你是哥还是我是哥？ 这玩意你拿着抽。” “呦呵，大前门，这烟哪来的？” “老周那拿的，你别告诉他啊。” “我傻啊我？要么说你是我哥呢？啥事都想着弟弟我。” “滚滚滚，这想起来我是你哥了。” “你们兄弟跟这儿聊啥呢？”林清打断了俩人的贫嘴。 “林姐下班了？不对，瞧我这破嘴，嫂子下班啦，嘿嘿，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别介啊，一起吃个饭呗。” “不了，约了姑娘了。” 耿卫红屁颠屁颠的跑了，李卫国喊了一句：“注意安全。” 耿卫红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消失在拐角处。 “这家伙……” 李卫国摇了摇头，林清其实是有些惊讶于李卫国会出现在这儿。 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她伸手摸了摸李卫国的肩膀。 “你怎么跑出来了？伤好了吗？ 大夫就放你出来了？” 李卫国伸手打断了她的乱摸，林清呆了一下，脸颊绯红，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李卫国握的很紧。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急的满脸通红。 这可是在大街上，要是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李卫国可不管这些，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出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进了大牢。” “呸呸呸，胡说八道。” “是是是，我胡说。不过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大炮……不是，王大夫人都说了，我现在就不用在医院里占着一张床了，那需要留给更需要的人。 不过要明天才给我办出院手续，我是偷跑出来的。” “啊？” 林清一双杏眼瞪圆了，显得有些可爱。 果然还是偷跑出来的吗？ “嘘，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再者，我要不来，你还得往医院跑。 家里是回不去了，新房子还没弄好。 这几天，咱们去周叔那住。” 感受着李卫国掌心的温度，林清现在脑袋有点懵懵的。 “啊？哦……都听你的，你决定就好。” 李卫国乐了：“那成，走吧，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 派出所那边，有一家卖驴打滚的，挺好吃，咱们去买点给你当零嘴儿。 然后去国营饭店去吃顿饭，庆祝我李卫国重获新生！” “又瞎说，什么重获新生，不过确实是需要庆祝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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