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听过，比手术很成功更加令人高兴的字眼了。 这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王大炮眉头一皱：“不过……” 病人家属都很清楚，最怕医生来个不过，但是，这意味着定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上了心头。 “不过什么……大夫，我男人他……” 王大炮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秦淮茹，有些惊讶，这小媳妇长的挺水灵啊。 但也仅仅只是惊讶了一下。 作为一个有医德的大夫，脑子里没有多余的邪念。 “这位同志，你先别紧张。 经过我与各位同志的紧密配合，病人的手术非常成功，没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他的肾脏……” 似乎怕秦淮茹听不懂什么是肾脏，王大炮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这个腰子啊，被零件贯穿了。 人有两个腰子，就算摘下来一颗，其实也没大事儿。 以后注意点饮食，不要干重活，问题都不大。 最大的问题是，这零件穿过腰子啊之后，它伤到了腰椎神经。 以我们医院目前的医疗条件，没有办法解决。” 秦淮茹听的有些云山雾罩的，隐隐头晕。 她一把抓住王大炮的手：“大夫，您直接告诉我会怎么样就好了，不管如何，只要他性命没有大碍，我们全家都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我。我不会说话，我给您跪下了。” “别别别，这位同志，你这我可受不起啊。 他以后可能会没法走路，也就是说瘫痪了。 腰部以下，可能都没知觉。” 秦淮茹听到这话以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阵眩晕感猛然袭来，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小秦，小秦啊！” 一大妈慌忙抱住了秦淮茹，只是看着顺着裤管流出的水渍，一大妈整个人都不好了。 “破了，水破了，大夫，大夫，小秦怕是要生了。” 王大炮一拍手：“那还等什么，来人，快来人。” 整个医院顿时乱作一团。 刚关闭没多久的工作中灯牌，再次亮了起来。 易中海两口子被关在了门外，一大妈拍了拍手，满脸悲悯。 “这都造了什么孽呦。” 易中海瞪了她一眼：“你少说两句。这里是医院，你应该感觉到庆幸。” 一大妈被凶了一顿，满脸潸然。 “对对对，幸好这是在医院里头。 只是这小秦，算算日子，怕是还差着两个月呢。 这可怎么是好？ 咱们要不要去通知一下老张。” 这老张自然是贾张氏。 一大爷背着手来回转悠了几圈，心下大定。 “通知肯定是要通知的，这样你回去让张氏收拾一下干净的衣裳给小秦，另外他们家应该有孩子穿的衣裳，也一并备着。 另外你通知老阎，让他组织一下。 这贾东旭跟秦淮茹都住了院，大院里的人，理应来探望一下。 张氏是个不能主事的，东旭跟秦淮茹家里也没个靠谱的长辈。 这事儿，只能咱们多费心。” “哎哎，好，都听你的，那我现在就回去。” “去吧，路上小心点。” “放心吧，没几步地儿，你回头自己个儿买点东西吃，别累着啊。” 听到自己媳妇关心的话语，易中海神色温柔了几分。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快回吧。夜里凉，你身子弱，多添件衣裳。” 易中海对贾东旭这个徒弟，是很看重的。 这年头，师徒关系，远比后世要亲近。 师徒父子，并没有名存实亡。 师父带徒弟，教会徒弟一技之长，这是吃饭，安身立命的本事。 徒弟给师父效力三年。 虽然大家都在厂里工作，不用把工资啥的上交给易中海，但逢年过节，那徒弟也是要有孝敬的。 易中海不贪图那些孝敬，而是看中这个人。 因为一大妈早年挨饿受冻，身体亏空的太过厉害。 虽然养了这么些年，身体有所好转，但两人一直没能要上孩子。 易中海现在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不得不为以后考虑。 糟糠之妻不下堂，更何况一大妈是跟他一起苦过来的，他对一大妈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从来没想过不要这个妻子啥的。 只是养老的问题，一直是他的心头刺。 毕竟养儿防老的观念，这年头一直到后世，依旧盛行。 他不止一个学徒，却看中贾东旭的品行。 又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贾东旭是他看着长大的。 再加上说不好听的，以后贾东旭的前途，都在他手里握着。 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好拿捏。 给他养老送终，是妥妥的。 可谁能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情。 如果大夫说的没错，那贾东旭下半生估计都要在床上度过了，成了一个废人。 易中海虽然没想着要放弃这个徒弟，但此时心里也笼罩了一层阴霾。 “还好，东旭已经有了儿子。” 易中海很快又想到了另一层。 这样似乎也不差。 这贾东旭以后如果不能动弹了，那么还是需要他帮衬着。 这关系还是不能就这么断了。 话虽如此，但也得有另外的准备才是。 看来得重新物色一个了。 理清楚这一切，易中海心里一阵畅快。 也是，兔子还知道挖三个坑呢。 下一个目标，嗯，就傻柱吧。 …… 李卫国并不知道院子里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知道了，估摸着也只是随大流。 毕竟跟所有人都没什么来往。 用两斤牛肉把耿卫红这个大胃王给打发走了，李卫国才有时间跟林清腻歪。 “明天都周五了，你要去报道吗？” “嗯，总要去露个脸。 既然人家都已经知道我要去履职了，再不去，显得我拿乔，不好接触呢。” “说的也是。 如果娘知道你去了轧钢厂，一定会高兴的。” 毕竟老娘做梦都想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而不是成天跟人拼命。 李卫国笑了笑：“那是你们把我们的工作想的太过危险了。 毕竟我们上面还有公安局的同志。 也不是什么大案要案都能轮得到我们的。” 林清趴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头，发丝上萦绕着肥皂的味道。 这年头，肥皂还要肥皂票呢，味道还不错。 他低头闻了一下，发丝掠过鼻头，有些痒痒。 “那轧钢厂也比派出所好，你当了副科长是不是要涨工资，还有小灶吃？” “嗯，周叔说一个月有八十七块五呢，够养活你了。” “呸，谁需要你养活。” 林清抬起头，拿着自己的头发在李卫国鼻子上扫了扫。 李卫国看她那娇憨神态，有些忍不住了。 “好啊，不让我养活，你想让谁养活？还敢挑衅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呀，不要，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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