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号

60年前 昏暗的巷子里，管控者张继凯在执行日常巡逻。 夜色如墨，仅有的几盏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着潮湿的地面。 张继凯的影子在墙上拉得长长的，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 “今天咱们两个在邮局干的那票，绝对够上面给咱们发个二等奖的，说不定能带点儿奖金，今晚就能吃顿好的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上面哪次把你当回事儿了？现在管控者地位都衰落到这种地步了，而且你绝对是被排挤了吧？” “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个职业确实不太讨喜，把其他公安的活儿给抢了，他们都没钱挣，说不定以后巴不得我早点儿死呢。” 张继凯叹了口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边缘化的生活。 “其他管控者都在哪儿？” “一般管控者都是以三人为一组进行活动的。” 张继凯苦笑一声，摊了摊手。 “其他管控者都被带到其他国家了，国际要求不能一国独占，所以说必须分散，我从上岗到现在也只见过一名管控者。” “这也太乱来了吧。我们的能力都是互相配合的，拆分开来的话，有些成员甚至连战斗能力都没有。” “有传言说整个联邦可能只限十几位管控者了，可天天是提心吊胆，虽然我没有家人，没什么后顾之忧，但是c分部的民众还是没法放心。” 张继凯的声音渐渐低沉。 “看来我选择你是正确的，希望你不要记恨我破坏你原本的生活。” 脑内的声音试图转换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没事，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几年前就被杀了吧。我说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叫你55号也挺不好的，要不给你起个名吧。” 张继凯试图用幽默来缓解紧张的气氛。 “我都可以。以前也有过各种化名什么的。” 搭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所谓。 “那就凯瑟琳，露西，感觉都好奇怪。” 张继凯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突然一变，警觉起来，手抓住了身后的g23。 “感觉到了吧？位置在哪里？是什么类型的？” 张继凯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 “来源似乎在脚下，下水道信号类型好混乱，分辨不出来，等等，这个波动是57号！” 55号的声音也变得急促。 还没说完，张继凯就一脚踢开井盖儿跳了下去。 “不要冲动，着急看呼叫堡垒增援，你自己不行。” 55号的声音在张继凯的脑海中响起。 “叫我怎么冷静？那么多人，我的朋友全都被57号给杀了。” 张继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痛。 “你现在的能力开发度是打不过他的，呼叫增援才有可能取胜。” 55号试图劝说张继凯。 “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他可能会去任何地方，到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张继凯的决心已经定下。 “可恶，那你一定要百分百配合我的行动，不然没有胜算。” 55号知道无法改变张继凯的决定，只能选择支持。 “放心吧，我比谁都要清楚。” 张继凯的声音坚定。 下水道的空气十分糟糕，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但报仇心切的张继凯没有注意这些。 他的脚步在湿滑的地面上快速移动，走到一个转角时，他停下了。 他就在附近，在左手管道过去，应该是一个扭矩，有一片较大的空间，看来就在那里。 臭气熏天的下水道空气中多了一片浓浓的血腥味，使张继凯提高了警觉性，他摸向腰间的武器。 “55号吗？不用藏了，你的杀气快震的我脑袋抽筋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张继凯倒吸一口凉气，手微微颤抖。 “不要慌，拔出武器配合我的行动。” 55号在脑内指挥着张继凯的行动。 “知道了，希望你是对的。” 张继凯抽出腰间的盒子，按动后弹出了一把泛着淡淡蓝光的武士刀，并迅速变化形态。 能力释放时，身边的空间扭曲消失，全部收缩回到身体并包裹起来，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块儿类似形似茧的空间。 “空间屏障的强度还是不够，不过对于正常的攻击以及侵蚀有很大的抑制作用。” 张继凯心中默默评估。 张继凯走出轨道，眼前的场景差让他吐出来。堆成小山的尸体已经腐败，老鼠在尸堆上爬上爬下。 57号靠着墙，手里抓着一个尸体，不过只有一半，已经被他享用完毕了。 看到张继凯走了出来，他扔下尸体坐在旁边露出的一截管道上。 “张继凯，樱花c区管控者，首次觉醒能力在4年6个月之前，没错吧？” 57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张继凯握紧了武器，不敢放松神经，时刻准备应对。 “我一直觉得这自己真是特殊之人，近百年以来都是我见过无数你的轮回，你的韵律，55号，我睡觉都能想起来。”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新仇旧恨一块解决吧。” 张继凯摆好架势，头发因能力的发动变成青色，包裹着一层蓝光。 “有勇气杀我，看来是个不错的寄生体。他看到这个，你还能这么从容吗？” 说完，57号掀开披风，里面大大小小放着一些盒子，闪着诡异的光。 张启凯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东西，是g系列兵器，只有能力持有者才能正常使用的武器。 他心头一紧，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战斗在幽闭的下水道空间内爆发，昏暗的灯光与阴影交错，营造出一种压抑而又紧张的氛围。 57号的话语如同死神的宣告，他的身形在管道上一闪而下，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只捕食中的猎豹。 他从斗篷中抽出的两个盒子在手中迅速变化，金属的光泽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一把是锋利的刺剑，另一把则是形态怪异的手枪。 57号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手枪对准张继凯，扳机扣动，子弹呼啸而出。 张继凯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 他挥动手中的武士刀，银光一闪，将飞来的子弹一一斩落。 金属撞击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响，如同死神的丧钟。 “他真的会使用普通的武器战斗吗？” 张继凯心中念头一闪，但随即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他脚下一蹬，身体猛地向前冲去，与57号的距离在瞬间拉近。 57号面对张继凯的冲锋并未退缩，他的刺剑如毒蛇吐信，直指张继凯的心脏。 张继凯的身体在半空中猛地一侧，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中的武士刀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直取57号的脖颈。 然而，57号的冷笑和紧接着的行动让张继凯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57号的刺剑在转动中突然变形，细长的剑身上伸出无数细小的利刃，如同荆棘丛生，猝不及防地将张继凯的身体多处击中。 空间力场在这一刻破碎，张继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他的体表被划出一道道血痕。 57号的嘲讽声在耳边响起，张继凯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火焰。 他的搭档，55号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急切而又坚定。 “张继凯，集中注意力，我需要展开护障，可恶，我们需要撤退，不能再继续了，我来接管吧。” 张继凯的意志在这一刻退到了后面，55号接管了他的身体。 55号的反应迅速而果断，她与57号拉开了距离，退到了一边的墙壁上，一边重新张开了空间护盾。 然而，57号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她的动作，他扔下了右手的刺剑，左手在手臂上的一个按钮上轻轻一按。 55号感到胸前一凉，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鲜血沿着剑身汩汩流出。 57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走到无法动弹的55号身边，手指轻点墙壁，一个隐形的盒子应声而开，露出了里面的g兵器。 “55号，你又输了，果然是个老顽固。” 57号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他走到55号面前，举起左手的枪，对着她的四肢连开数枪。 子弹击中身体的瞬间，55号的意识消失了，张继凯的意识再次接管了身体，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他的意识。 “这是我从政府那边搞到的东西，还有这把剑，功能都是可以破坏由能力引发的事件，这把枪的子弹可以把能力禁锢，不过子弹好像用完了，不然我真想一枪打穿你的脸。” 57号捏住张继凯的脸，仔细看了看。 “脸还挺好看，可惜了。” 张继凯被粗暴地钉在阴冷潮湿的墙上，四肢被无情的子弹击穿，血液沿着墙面缓缓流下，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溪流。 他的呼吸微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剧烈的起伏和刺骨的痛楚。 墙上的张继凯，就像一只被剥夺了自由的困兽，眼中的光芒在慢慢熄灭。 “看来这次我的使命到这儿就结束了。” 55号在张继凯的意识里徘徊，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她知道，张继凯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所有的抗争和反抗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是自由的，只要你还在，就可以替他们报仇。” 张继凯的嘴里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和前襟。 他的眼神依然坚定，直勾勾地盯着57号，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55号从张继凯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决心，那是舍弃一切的决绝，是即便身陷绝境也要抗争到底的勇气。 在这股怒火中，恐惧被彻底吞噬，只留下对57号无尽的憎恨。 张继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拔出了陪伴他多年的武士刀。 57号注意到了这一举动，但当他意识到张继凯的意图时，已经太晚了。 张继凯转动刀锋，决绝地切开了被子弹击中的四肢，每一次切割都是对自己肉体的极致折磨，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紧咬的牙关透露出他的痛苦。 55号的意识体在这一刻飞速脱离了张继凯的身体，带走了他最后的生命力。 张继凯的头发，原本青翠如松，此刻却迅速变得灰白，一根根脱落，如同他生命力的流逝。 在眼神失去最后一丝光泽之前，张继凯依然死死地盯着57号，那充满怒焰的眼神如同烙铁一般，深深烙印在57号的心中。 “真是白费功夫，还是给跑了。” 57号冷笑着，捡起地上的刺剑，无情地刺进了张继凯的脑袋，结束了他的痛苦，也结束了他的生命。 张继凯的身体无力地滑落，最终瘫倒在地，成为了这个阴暗下水道中的又一位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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