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p>
清晨，修炼了整晚的凌长青走出房间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神魂强度又有提升，从原本的12变成了13。</p>
“看来……对自己心存恶意的采珠人更多了？以至于纪元星宫被动收割到的魂魄本源之力也相应增加？”</p>
凌长青暗自思忖着，至于缘由，应该是凌子风答应为自己担保、借贷修炼资源的消息传开了。</p>
这种事情是根本没法避免的，那些同处底层、已经无望更进一步的采珠人，对凌长青这样的少年多半不可能有什么好感。</p>
大家都是底层修士，在海底冒险讨生活的苦哈哈，凭什么你将来就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当人上人？</p>
不管理不理解，这就是人性。</p>
果然，等到凌长青来到甲板上时，周围采珠人看过来的目光，大半都有些阴沉，甚至是满满的嫉恨与恶毒。</p>
凌长青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凌子风执事的态度、等若是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p>
自己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苟道中人，却不曾想现在就成了这些人的关注焦点。</p>
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只要脑子不是迟钝到无可救药，基本上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p>
只是凌长青也不觉得后悔，不遭人妒是庸才。自己只是不想惹事，但并不怕事。</p>
苟道是低调谨慎、猥琐发育，但并不是当永不出头的万年老王八，什么事情都想着逃避。</p>
改变命运的机会到了眼前还不知道把握住，那就活该一辈子处于最底层，不见天日。</p>
既要韬光养晦，也要有所作为，这才是苟道之路的正确打开方式。</p>
“……好了，大家赶紧出发吧，约定的酬劳还是和昨天一样！”</p>
凌子风执事沉声吩咐着。</p>
众多采珠人纷纷答应着，走向船舷边，沿着绳梯下到自己的小舟上，让仆役们划动船桨带向远方海域。</p>
凌长青有意落在了最后面，直到其它的采珠人都下水之后，他才吩咐小舟上的仆役出发。</p>
“倒是个谨慎机灵的小家伙！”</p>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凌子风笑笑，端起手边的酒杯饮了一大口。</p>
白衫老者神色冷静，轻声问着：“那些狗东西在下面说不准会动什么坏心思，既然您决定拉这小友一把，要不要提前干预一下？”</p>
“呵呵，不急……”</p>
凌子风笑道：“修道界可是大争之世，有些事情终究是避免不了的，很多时候也只能是他自己去面对。”</p>
“他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改易自己的命格运数，还得再看看。”</p>
“这样么……也好。”</p>
白衫老者摇着纸扇，若有所思。</p>
海面上，凌长青这回特意让小舟划得远了些，主要是避开其它采珠人活动的区域。</p>
今日的海面上倒是风平浪静，墨蓝海水倒映着寂寥高远的天穹，偶尔可以看见巨大的猛禽在天际疾速掠过。</p>
“小哥，就到这里了吧？”</p>
撑船的仆役说着：“再往外就是深海区域了，那些要命的海底凶物会越来越多的。”</p>
“好的。”</p>
凌长青答应着，整理好身上的工具，才起身入水，向着海水深处潜去。</p>
纵然有着辟水符与御水诀的双重作用，依旧难以隔绝海水中的阴寒刺骨气息，凡人的体质在这种深海环境下，撑不过三刻钟就会被活活冻死。</p>
随着深度的增加，崎岖不平的海底越来越近，巨大的礁石群宛如蛰伏的海兽，漆黑的阴影中不知藏匿了多少要命的玩意儿，望之令人胆寒。</p>
凌长青摸了摸腰际，自己今天带了两只银丝网兜，还有十五张封印符篆，应该可以多抓几只浴沙海蚌回去。</p>
而且这些都是属于凌家发放的资源，不需要采珠人自己掏腰包购买，但如果遗失或是浪费掉了，回去后也是免不了要挨鞭子的。</p>
四肢灵活地划动海水，凌长青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群迁徙的刹螺蝎纹鱼，绕过大片的沙曼食人海草，然后在一块礁石上稍作休息，恢复体能。</p>
海底地形复杂不说，各种暗流漩涡层出不穷，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中招，更别说那些稀奇古怪的凶物，因此凌长青不敢有丝毫懈怠。</p>
略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地貌，凌长青正要离开，一低头却发现礁石缝隙里隐隐有靛蓝光华浮现。</p>
“这是……月华藤壶？运气不错！”</p>
凌长青神色微怔，旋即就笑了，这东西味道鲜美，是富裕修士们最喜欢的高端食材之一，能够补益气血凝炼灵力，也是炼制某些丹药的重要原料。</p>
过往凌家高层也经常让采珠人收集月华藤壶，找到一只可以得到六十颗灵砂的酬劳。</p>
凌长青没有刻意寻找这东西，但遇上了也没有错过的道理。当即取出法器短刀开始忙活起来，同时警惕地注意着周围海水中的动静。</p>
破开坚硬的礁石缝隙，将这些拳头大小、形似宝塔的月华藤壶一只只地掏出来，再塞进银丝网兜里。</p>
等到收集完毕时，网兜里已经多了十六只月华藤壶，可以换到九块多下品灵石了。</p>
凌长青收好短刀，轻盈地游开，十数息之后就到了下一块礁石底部的洞穴。</p>
藏好身形的他无意间回头看去，先前的那块礁石上，一头丑陋的海猴子已经悠哉悠哉地游了过来，血色眼眸四下张望，堪比法器级兵刃的锋利爪牙闪烁着森森寒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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