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天之后吧。”</p>
洛锦桑隐了身，带着她的茶具，叮叮当当的走了。目送洛锦桑走远，纪云禾看了眼已经开始往下沉的夕阳，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囚禁长意的牢中而去。</p>
纪云禾走入牢中时，长意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p>
棋盘是她之前和他一起在地牢里画的，棋子是她拿来的，她教了长意，玩了几局，长意没有心计，总是下不过她，但却也不生气，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吸取失败的教训，是一个再乖不过的好学生。</p>
纪云禾走进地牢，长意转头看她，眸光沉静，没有半分怨气，似乎这几日纪云禾的避而不见根本不存在一样。</p>
他对纪云禾道：“我自己与自己对弈了几局，我进步很大。”</p>
这个学生，也丝毫不吝惜夸奖自己。</p>
纪云禾笑着，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是吗，那我们一起下一局。”</p>
长意将棋子收回棋盒，将白色的棋盒递给了纪云禾。纪云禾接过。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再提那日顺德公主之事。没有提纪云禾的狼狈以及她情绪的崩溃。</p>
他们安安静静的对弈了一局。这一局棋下完，已是半夜。</p>
长意还是输了，可他“存活”的时间，却比之前每一次都要久。</p>
“确实进步了。”纪云禾承认他的实力。</p>
长意看着棋盘，尚且还在沉思：“这一步走错了，之后便是步步错。无力回天。”</p>
纪云禾静静等着他将败局研究透彻了，总结出了自己失败的原因，然后才看着他，开口道：“长意，我想……让你帮个忙。”</p>
长意抬头看她，清澈的蓝色眼瞳清晰的映着纪云禾的身影。</p>
而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纵使纪云禾来之前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的暗示和准备，但到这一刻，她还是迟疑了。</p>
她迟疑着，要不要欺骗他，也犹豫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不会伤害他。</p>
但世间总是如此，难有双全之法。</p>
“长意。”纪云禾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声色沉稳道：“你愿意……去京师，侍奉顺德公主左右吗？”</p>
长意静静的看着纪云禾，眼神毫不躲避：“你希望我去？”</p>
“对，我希望你去。”</p>
长意垂了眼眸，看着地上的惨败的棋局。</p>
地牢石板上刻着的简陋棋盘上，棋子遍布，他颇有耐心的一颗一颗的将他们捡回去，白的归白的，黑的归黑的。一边有条有理的捡着，一边丝毫不乱的答着。</p>
“你希望，我便去。”</p>
纪云禾早就猜到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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