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院中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京城整个夜色，顺德公主凄厉叫喊“师父”的声音已经远去，纪云禾黑色眼瞳之中，映着火光，倏尔道：“不要随便打赌。”</p>
长意脚步微微一顿，看向怀里的纪云禾，接触到长意的目光，纪云禾仰头向长意。</p>
“老天爷会帮你记下。”</p>
顺德公主如今算是……以另一种方式，践行了她们之间的“豪赌”吧。</p>
长意并未听懂纪云禾在说什么，但他也不在意，他带着纪云禾，如入无人之境，走在国师府的中心大道之上。</p>
出了火光冲天的院子，迎面而来的事一队朝廷的军士。</p>
国师府的弟子尽数被拉去上了战场，唯一带回来的一部分，还被顺德公主弄得离心离德而去。此时，站在军士面前的，唯有先前离开前去传信的姬成羽。</p>
姬成羽认识长意，但见他带着纪云禾走了出来，震惊得瞪大了双眼：“鲛……鲛人……”</p>
这陆地上的妖怪太多，但银发蓝眸的鲛人，唯有这一个，天下闻名的一个。</p>
众军士举着火把，在听到姬成羽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有些军心涣散。火光映衬着大国师府中的火光，将长意的一头白发都要照成红色。长意没有说话，只从袖中丢出了一个物件——</p>
是一个脏兮兮的，破旧布娃娃。</p>
布娃娃被丢在姬成羽脚下。</p>
姬成羽得见此物，更比刚才更加震惊，而震惊之后，却也没将布娃娃捡起来，他沉默许久，方抬头问长意：“我兄长托你带来的？他人呢？他……”</p>
话音未落，长意不再多做停留，手中光华一起，他带着纪云禾身影如光，霎时便消失在原处。</p>
蓝色光华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p>
别说朝廷的军士，便是姬成羽也望尘莫及。</p>
夜幕星空下，长意带着纪云禾穿破薄云，向前而行。</p>
纪云禾在长意怀中看着许久未见的夜空繁星，一时间，几乎被迷得挪不开眼，但最是令人着迷的，还是自己面前的这张脸。</p>
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经历多少事，长意的脸，还是让人惊艳不已，虽然他的神色目光已经改变……</p>
“长意，你要带我去哪儿？”纪云禾问，“是去北境吗？”</p>
长意并不答她的话。</p>
纪云禾默了片刻，又问道：</p>
“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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