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咳一声，压下心头躁动：“今日……我回来之前，云禾和我说，让我娶她。”</p>
空明手下一顿：“现在？”</p>
“她说，等此间事罢。”</p>
“你等不了，你们现在办吧。”空明说着，要拿东西出门，“边界的结界不能停，但可以让她抽半天时间回来。抓紧办了，了结一桩心事也好。”他顿了顿，“时间不等人。错过了可能就没有以后了。”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模样，却像是想起了自己的事情。</p>
长意不擅长宽慰人，更觉得空明也不需要他的宽慰，便只沉默的给空明递了杯茶。</p>
空明抬手拒了，打量了一下长意的神色，又道：“你这模样，不想娶？”</p>
“我不想耽误她。”</p>
“你们俩蹉跎了这么多年，我看现在别折腾了。”空明起身便要往外走，“若是换做纪云禾要死了，你娶不娶她？你会不会觉得这是耽误？”</p>
长意一愣，好似醍醐灌顶。</p>
他站起身来，正想要说什么，却恰逢空明将门拉开，外面的纪云禾一步便踏了进来。</p>
长意一怔，却见纪云禾对空明道，“我知道找你管用。”纪云禾拍了拍空明的肩，“以后只要不是你对不住洛锦桑，她有什么想不通的，我来劝。”</p>
空明瞥了纪云禾一眼：“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你。”言罢，他出了门去，还随手将大门关了上。</p>
纪云禾笑着看了看身后阖上的门，又转头看着面前的长意。</p>
四目相对，烛火跳跃间，纪云禾勾唇一笑，神色间已是历经过沧桑之后的坦然。</p>
“大尾巴鱼，我生命走到尽头过，所以我知道最后一刻会遗憾和后悔些什么，你别怪我使手段。我只是真的不想再浪费时间，继续蹉跎了。”纪云禾道，“我现在要你娶我，要的不是名分，而是身份。这个身份对现在的我来说不重要，因为现在对我重要的是你，但长意……”她顿了顿，唇边依旧带着微笑的继续说着：</p>
“在没有你的时间里，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就非常重要。”</p>
在没有他的时间里，她将以自己的名，冠以他的姓，就算哪一天她的记忆再次恍惚到记不起过去的往事，她的名字与身份，也会帮她记住。</p>
这是长意存在过她生命里的一个痕迹。</p>
纪云禾想在自己的灵魂里，刻下这个痕迹。</p>
“这不是耽误。”她道，“这是成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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