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泌昌眼中一惊，心想这海瑞当真是个疯子，当即回答道：“当然没有。” “那你们怎敢如此胆大妄为，擅自变卖转移沈一石的家产。”</p>
“……”</p>
暗房里的杨金水心里一惊，眼神看向旁边的锦衣卫，压低声音：“赶紧出去，制止他，这人疯了。”</p>
锦衣卫朱七犹豫道：“他有圣旨。”</p>
杨金水此时天人交战，李青云的警告在他耳边不断响起，加上暗房内憋闷燥热，此时呼吸居然都有些困难。</p>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就当是兄弟我求你了，先中断今天的提审，事后我会向老祖宗和万岁爷解释。”</p>
明房中的问话还在继续。</p>
“你大可去查，我们二人为了填补军需，都不知卖了多少田，沈一石的家产没有一分一厘进我们的口袋。”</p>
海瑞正欲说话，门外敲门声响起。</p>
被打断施法的海瑞心中不满。</p>
没等他做出反应，锦衣卫直接推门而入。</p>
朱七亮出腰间金牌：“北镇抚司，奉上谕和赵中丞海知县李知县会同办案。”</p>
海瑞：“你们出来的倒还真早，请坐吧，我们一起审犯人。”</p>
他眼神看向后边，看见了步子虚浮的杨金水，此时满头大汗。</p>
“今晚先不审了，海知县刚到，怎么说都应该先见过赵中丞再来审案，我看不如这样，明天上午我们再一起审讯钦犯。”</p>
说着，示意他人将郑泌昌带下去。</p>
海瑞突然高声道：“我大明律法哪一条规定了陪审官一定要请示过主审官才能提审犯人，审讯已经开始，诸位大人旁听可以，莫要阻拦审讯过程。”</p>
朱七冷声道：“海知县可知道在与谁说话？”</p>
海瑞：“我当然清楚。”</p>
朱七被海瑞这句硬邦邦的话顶得愣了一会儿。</p>
他本想借着锦衣卫的名头，杀杀这个海瑞的锐气，没成想，反而碰上了一个硬骨头。</p>
锦衣卫作为一个监察百官的特务机构，上到文武百官，下到普通百姓，都处于锦衣卫的执行范围。</p>
尤其是为官之人，锦衣卫可直接越过国法刑名直接抓捕审讯，其霸道凶狠的风格让人不寒而栗。</p>
这大明朝就没有不怕锦衣卫的官。</p>
眼前居然就出现了一个。</p>
一般来说，只有不怕死的，或者是身家清白，一身正气的人才不会畏惧锦衣卫。</p>
好巧不巧，眼前的海瑞凑齐了这两点。</p>
朱七看着海瑞，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欣赏，从他受皇上的命令来到浙江以来，见过这么多肮脏龌龊的官员，还真没见过这么正气凛然的。</p>
“我海瑞是奉旨办事，并无不妥，若无其他事，请不要打扰审讯。”</p>
杨金水见吓那海瑞不得，心中暗道，真是一头倔驴。</p>
于是上前一步说道：“海知县所言欠妥，浙江贪墨一案，主犯已经抓到，审讯也不着急于一时，都是板上钉钉的事。”</p>
“这个案子牵连甚广，一不小心就会引起社稷震动，所行举措，必须万分小心。”</p>
“为大局着想，还是要和赵中丞商议过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东西先做，什么东西后做，都要分清一个轻重缓急。”</p>
“海知县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这种事不至于拿捏不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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