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好久不见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因为所有人都去参加卢平的婚礼了，这里目前一个人也没有，但凯尔知道，用不了多久，韦斯莱夫人和小天狼星就会回来，所以他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搀扶着邓布利多来到了附近的一条巷子里。 邓布利多此时的状态很不好，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全靠凯尔扶着才没有摔倒，不过他的表情却很淡然，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你怎么样，教授。”凯尔拿出一瓶活力滋补药剂，邓布利多喝下去后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力气。 “我本来想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杀死汤姆的，但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邓布利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尼可给我的魔药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时间排斥的影响，以我现在的状态，很难释放出能杀死汤姆的魔法。” “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凯尔说，“而且你也不可能杀死神秘人，我之前见过他。” “所以才觉得遗憾。”邓布利多说，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格里莫广场，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现在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最好还是去别的地方比较好。 “我建议去尼可的庄园，或者猪头酒吧也行。” “福克斯和你想的一样。”凯尔笑道：“它救完人之后，就是把他们扔到了猪头酒吧里，当时阿不福思老板还以为你死了呢。” “他一定很高兴吧。”邓布利多眼神变得暗淡了下来。 “不，恰恰相反，他还挺关心你的。”凯尔说，“不仅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还为了打探你的消息，亲自把人送了过来。” “哦，伱看，他来了。” 顺着凯尔手指的方向，邓布利多果然看到了幻影移形过来的阿不福思，他手里还提着两个人，韦斯莱夫人和小天狼星。 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状态着实不怎么样，脸色惨白，刚一落地就直接趴在地上，大有一副吐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他们这是怎么了”邓布利多疑惑道。 “教授，你忘了我刚才说的吗”凯尔小声说道：“他们是被福克斯救走的。” “噢！” 邓布利多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被凤凰带着幻影移形啊，那就难怪了。 想当初他第一次尝试这种旅行方式的时候，也是一整天都没吃下任何东西。 那真是一段糟糕的回忆。 不过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就不一样了，看着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人的样子……邓布利多努力压制着勾起来的嘴角。 不行，不能笑，这太不礼貌了。 不过凯尔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肩膀一耸一耸的。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了，但这次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感觉完全不一样……可能也和提前知道他们全都平安无事有关吧。 凯尔拿出照相机，在邓布利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咔嚓一声按下快门。 “只是记录一下。”凯尔微笑道：“这种场面平时可很难见到，不是吗”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目光下意识落到那个照相机上面。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绝对有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最好直接毁了它，再用魔法把所有底片炸稀碎。 而且这种想法很强烈。 邓布利多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可那毕竟是凯尔的东西，他之前还救了自己和阿莉安娜，自己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毁了他的东西，那也太过分了。 邓布利多只能强行压下这种冲动，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快藏好了，别乱看。”他提醒道。 因为这个时候，另一个凯尔也到了，三人一起走进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我们最好趁现在快点离开这里。”邓布利多说，“万一阿拉斯托来了，他的那只魔眼很可能会发现我们。” “放心，他还有别的事情，不会来的。”凯尔说，在他的记忆里，阿拉斯托穆迪并没有出现过。 “而且我来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现在不好说。”凯尔摇了摇头，“耐心点吧教授，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邓布利多虽然很好奇，但见凯尔这么说，他也就没有再问了，安心在旁边等着。 不多时，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了。 “我现在要去接其他人，他们都在猪头酒吧。”凯尔解释道。 “那里确实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邓布利多默默地点了点头。 尽管阿不福思这么多年都没给过邓布利多好脸色，但在他心里对方却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就像福克斯会下意识把人送过去一样。 两人继续等待着。 “哦对了。”凯尔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教授，我在救人的时候还顺便买了些饮料和烈酒，能让他们更快适应福克斯带来的不适。” “你做的很对。”邓布利多说，“烈酒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阿不福思不卖给我。”凯尔继续说道：“我报了你的名字才拿到了一些。” “我的名字”邓布利多疑惑地看向凯尔。 按理来说，报他的名字阿不福思就更不会卖了啊……难道自己的弟弟已经原谅自己了 “嗯……是这样……”凯尔支支吾吾地说，“准确来说是把酒钱记在了你的账上，而且，比市场价稍微贵了亿点点。” “这个啊，没关系。”邓布利多也大概明白了，但他却并不在意。 几瓶烈酒而已，他还是能买得起的，而且这次事件多少也和他的任性有关，于情于理，这笔钱都应该由他来付。 “之后我会去把钱补上的，你不用担心。”邓布利多淡定地说道。 “那就好。”凯尔说，但心里已经开始想，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阵子了。 他当时可是把酒钱翻了好加倍，谁知道阿不福思那个黑心的家伙把每瓶酒的价格定到了多高，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邓布利多这次估计要被狠狠宰一顿了。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儿，自己和众人还没有回来，不过金斯莱却到了，他应该是刚得到消息，从魔法部急匆匆赶了过来。 之后还有他爸爸克里斯，以及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兜帽下的缄默人，凯尔记得，当时克里斯说对方是受黛安娜所托，来看看他有没有事的。 看到这个缄默人之后，邓布利多整个身体猛地僵住了，眼中再也没有了其他人，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 看到这里，凯尔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错，当时那个缄默人应该就是阿莉安娜了，还有自己在神秘事物司门口遇到的那个人也是她。 难怪当初他总觉得对方认识自己，凯尔还以为是黛安娜的缘故呢，没想到他们是真的见过。 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不认识她。 “教授，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凯尔拍了拍旁边邓布利多的肩膀，“现在那里人多，再耐心等等。” “放心。”邓布利多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我已经等了一百年了，不差这一会儿。” 虽然这么说，但凯尔还是从他颤抖声音里听出了渴望和焦急。 是啊，虽然不久前才刚见过面，但当邓布利多的记忆回来之后，他对于自己妹妹的思念和懊悔也一起回来了，将近一百年的感情空缺，并不是短暂的重逢能填补完整的。 邓布利多肯定想不顾一切去见阿莉安娜，去向她倾诉，以及，向她道歉…… “再等等，教授……”凯尔再次说道。 因为其他人也终于到了，一大群人共同捏着一个门钥匙，凭空出现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旁边。 凯尔看到克里斯走了过去，在和自己说话…… 邓布利多也愈发急切了，凯尔甚至能感觉到被他抓着的手臂开始挣扎起来，力量越来越大。 这时，那个戴着兜帽的缄默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将头转向了这边。 几乎是下意识的，邓布利多身体一缩，将自己藏在墙后面。 “教授，你这是在干什么……”凯尔有些无语，“刚才表现得那么着急，怎么到关键时刻就怂了。” “我，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抿了抿嘴唇，紧张得连说话都不连贯了。“我……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和之前看厄里斯魔镜的时候一样……明明近在眼前……一转眼又消失不见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见到我呢。”带着些许愉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邓布利多这才意识到，刚才说话的人并非凯尔，他睁开眼，看到了一张很陌生，但又无比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阿不思哥哥。” 泪水夺眶而出，邓布利多又哭又笑，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个疯子。 “还有你也一样。”阿莉安娜又转头看向另一边，“……” “住嘴，千万别说。”在她张嘴的瞬间，凯尔浑身一个激灵，急忙阻止了她后面的话。 “你叫我凯尔就行，千万别加任何后缀。” 虽然不知道神秘事物司用了什么魔法，让阿莉安娜看上去比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思年轻不少，但按照年龄来算她也已经一百多岁了。 要是她和之前一样，脱口而出叫自己一句“哥哥”，凯尔想想都觉得别扭。 “后缀……哈，你想得美。”阿莉安娜轻笑了一声，“你们骗我骗得可够久的，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有多惊讶吗我甚至是在两年前才知道了你的名字。” “怎么，神秘事物司的人没有告诉你真相”凯尔疑惑道。 至于名字的问题，他回到过去后一直在刻意隐瞒着这个，就怕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影响。 可以这么说，就连经常和他一起喝酒的科德波特都不知道凯尔的名字，他倒是也问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每次都会被凯尔用别的话题糊弄过去，或者随便想一个比较大众的称呼，比如朋友，游学者之类的。 “真相你觉得他们会告诉我吗”阿莉安娜说：“对于一个默然者来说，任何刺激都有可能让其体内的默默然爆发。 这么说吧，在我来到神秘事物司之后，他们就选择将我年轻时的记忆隐藏了起来。就连我也必须承认，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我一定会因为过度思念，导致默默然爆发的。” “但你现在又知道了。”凯尔看着她，好奇地问道：“这是不是能说明，你已经可以完美地掌控默默然了…… “能告诉我使用默默然释放魔法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你需要念咒吗用不用魔杖呢，还是直接把默默然丢对手脸上。” 阿莉安娜越听脸色越不好看，什么叫把默默然丢对手脸上，莫名的，她记忆深处那个温和的身影渐渐淡去。 不过她却并不觉得有多奇怪，或者说她早就有过这种预感了。 想想看吧，一个带着她闯进别人学校里，还在对方无比重视的魔法喷泉里洗脸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呢。 只是那段记忆太美好了，她一直不愿意多想，但现在，记忆和现实重合，年幼时期的滤镜碎了一地。 但这才是真正的凯尔。 就像黛安娜对凯尔的评价……被关在阿兹卡班里那些人做过的事情，凯尔可能都做过，但你永远不可能在那里看到他。 这个评价好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好，但同时也说明了，他不可能是阿莉安娜记忆里的那个凯尔。 “你猜呢。”阿莉安娜没好气地说道，“要不你猜猜看默然者是怎么使用魔法的，或者……你也可以亲自感受一下，我很愿意满足你的好奇心。” 凯尔撇了撇嘴。 他不想猜，更不想被揍。 得，孩子大了，不仅不好套话了，好像还多了点暴力倾向……还是小时候有问必答的阿莉安娜可爱。 啧，不对劲，这句话也感觉怪怪的。 “嗯……” “你们……” “那什么……” 在凯尔和阿莉安娜说话的时候，邓布利多一直在旁边挤眉弄眼的，还时不时发出点儿没必要的动静，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想要吸引别人注意的花孔雀。 凯尔手又痒了，飞快地掏出相机，对着他就是咔嚓一张。 “那好，你们聊吧，想聊多久都可以，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换个地方，这里偶尔还是会有麻瓜经过的。” 凯尔淡定地收起相机，“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我准备去对角巷转转，最近一段时间也会住在破釜酒吧里……也可能会去纽特那里，如果有什么要紧事的话，让福克斯去找我就行。” 兄妹时隔百年再次见面，凯尔很识趣地没有再打扰他们。 而且他现在也有很多事要做。 首先就是缺钱，之前攒下的家底花了一大半，剩下的又都扔给了火龙保护区，现在他身上只有可怜兮兮的几百加隆。 都快比罗恩还……嗯，好吧，他还是比罗恩稍微富裕点的，但几百加隆又够干什么呢，连把扫帚都买不起。 凯尔心里慌啊，他必须想办法让自己钱包重新鼓起来……起码也要把诺伯的巢穴重新染成金色的，现在这种灰扑扑的颜色实在太丑了。 除此以外，还有那两颗龙蛋也是要尽快处理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转换器的缘故，那两颗龙蛋突然就有了动静，搞的负责照顾它们的诺伯一脸懵逼。 是的，诺伯是条母龙，不过按照火龙的年龄来算，它也只能算是一条未成年母龙，并没有孵化龙蛋的经验。 之所以把龙蛋交给它，主要也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交给路威吧，那个憨货脑仁比核桃也大不了多少，别再把龙蛋当零食给吃了。 还有囊毒豹……秘鲁毒牙龙倒是可以给它带一带，但问题是凯尔没有这个品种的，再说囊毒豹和猫豹都是胎生，更不可能照顾龙蛋了。 这么算下来，也只有同为火龙的诺伯最合适了，尽管它满是不情愿，但在凯尔的好言相劝下还是勉强接下了这个工作，按时用龙焰给蛋洗一个热火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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