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画的雨化衣询问道。</p>
“我本欲速杀那姑娘，临门之际，却出了变数。”</p>
殷恒：“一位女子骑玄鸟降临拒仙城，我听那少女唤其九儿姐姐。”</p>
“九儿……姐姐？！”</p>
雨化衣愣了愣神。</p>
“等等，你说女子是骑玄鸟而来？！”</p>
殷恒点点头，“有什么问题？”</p>
雨化衣神色巨变。</p>
“这座人间有封禁，饶是仙人，也绝无飞天遁地的神通。”</p>
“也只有天云山饲养的玄鸟，才可载人飞行。”</p>
“莫非那少女是仙人？！”</p>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p>
“天云山仙人不理人间俗事，而且怎会行逆天之举！”</p>
殷恒：“前辈，先别管那姑娘是否天云山仙人。”</p>
“我观那位唤作九儿的女子，极可能是那姑娘的护道人。”</p>
“与我一样，同属五境。”</p>
“只护道者便为五境，那姑娘的师父得有多么可怕！”</p>
雨化衣眸光闪烁。</p>
良久后才道：“那少女，断不可能是天云山的仙人。”</p>
“天云山群仙，从来只有顺应天命，没有逆天而行。”</p>
“如此我便安心了。”</p>
殷恒蹙眉：“前辈，那姑娘师父是否为……仙人？”</p>
“无妨，无碍。”</p>
雨化衣淡淡一笑，“天渊阁乃沧澜八极之一，我为天渊阁弟子，我师父亦是仙人。”</p>
“再者，把两人都杀了不就得了？”</p>
“难不成事后你殷王爷还会大肆宣扬不成？”</p>
殷恒：“那雪儿姑娘我负责。”</p>
“那位叫九儿的女子，只能麻烦前辈出手了。”</p>
雨化衣颔首，“可以。”</p>
思虑了一小会，雨化衣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白玉瓷瓶，扔给殷恒。</p>
“这是什么？”</p>
殷恒好奇道。</p>
“千羽鸩夜。”</p>
雨化衣解释道：“独属于我天渊阁的一种毒药，与天云山的囚仙锁性质一样，可压制修为境界。”</p>
“不过我这瓶乃百羽鸩夜，只可压制人仙境之下。”</p>
殷恒收起瓷瓶，道：“前辈曾言，燃烧苍天之血，可短暂获得超越自身修为境界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力量。”</p>
“前辈这是怕那姑娘生死关头，将自个仙血燃烧殆尽？”</p>
雨化衣笑了笑，“你非大殷皇帝，于大殷言，可惜，于云梦言，大幸。”</p>
殷恒面色淡然道：“前辈谬赞。”</p>
——</p>
元灵九年，八月十四。</p>
拒仙城悦来客栈后院。</p>
加建出的小院正屋内。</p>
张雪抱双刀，坐在门槛上怔怔出神。</p>
“九儿姐姐来了，我便不用再受殷恒这位五境王爷的桎梏。”</p>
“白露、寒霜也已在手。”</p>
“只差最后一步。”</p>
“生即死，死即为生！”</p>
来拒城已有两月，张雪仍未悟透老黄头这句玄之又玄的忠告。</p>
藏着第二次生死劫，有一线缥缈生机的忠告。</p>
“何为生即是死？”</p>
“死即为生又是啥意思？”</p>
少女自言自语道：“当秋风凛冽，天降寒霜，则花会凋零，草木衰败枯萎。”</p>
“当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则花会绽放，草木重新葱郁。”</p>
“秋风时，草木死去。”</p>
“春雨润物细无声时，草木重新焕发生机。”</p>
“花曾死过，草也曾死过。”</p>
“花活了过来，草亦活了过来。”</p>
“神性为花，魔性作草。”</p>
“花草会死。”</p>
“但根不会！”</p>
“生即是死，死即为生！”</p>
喃喃声中，少女心头划过一丝清明。</p>
只一刹那，少女恍惚明白了什么。</p>
然回过神。</p>
又惊觉什么也不曾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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