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已经点了灯，昏黄的光撒落下来，映衬得宜光院如仙境一般。</p>
不远处，修长挺拔的男人疾步走来，程吟玉、柳霜霜和一众丫鬟一齐行礼。</p>
“王爷安好。”</p>
顾行舟伸手将程吟玉扶起来，这才道了声“免礼”。</p>
他打量着色若桃花的程吟玉，低声问：“昨晚不是累着了，怎么没去歇着？”</p>
程吟玉的脸顿时羞红了，轻声提醒：“霜霜还在呢。”</p>
顾行舟怔了下，终于将眼神分给旁边的人两分，这才瞧见低眉敛目的柳霜霜。</p>
他还以为是她的丫鬟。</p>
顿了顿，他问：“你身子骨弱，怎么出门了？”</p>
柳霜霜怯怯道：“吟玉初次进府，妾身便想着过来看看她。”</p>
见她们已经熟到可以直呼名姓了，顾行舟乐见其成。</p>
他在花厅坐了下来，吩咐道：“坐吧，别拘束。”</p>
柳霜霜掩唇咳了一声，福身道：“妾身这便要回去了，不打扰王爷与吟玉说话了。”</p>
顾行舟没有挽留，但瞧见她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说道：“宜光院和平溪院离得甚远，本王派人抬个轿子过来。”</p>
这是从小养育他长大的奶娘的女儿，他理应多照拂几分。</p>
柳霜霜小心翼翼地坐下，不安地绞动着手中的帕子，时不时地咳两声，憔悴得让人心疼。</p>
见她这样，顾行舟只得继续关心道：“听说你近日病情加重，吃了药之后可好些了？”</p>
“多谢王爷关心，府医妙手回春，妾身已经大好了，只是……”</p>
一句话没说完，她又开始咳起来，脸都红了。</p>
贴身丫鬟茯苓见状，一边给她顺气一边说道：“回王爷的话，夫人只是咳得厉害了些，今日又在大太阳下站了许久……”</p>
“说什么呢。”柳霜霜蹙紧了眉，打断茯苓的话。</p>
茯苓赶紧跪下：“奴婢失言。”</p>
程吟玉看了茯苓一眼，在顾行舟问之前便解释了一句。</p>
“是妾身的不是，晌午睡得有些久了，让霜霜等得久了一些。”</p>
柳霜霜赶紧说道：“吟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茯苓口无遮拦，我、我回去之后一定罚她。”</p>
茯苓不服气道：“奴婢说的是事实，就算您惩罚奴婢，奴婢也得说出来。”</p>
柳霜霜：“你住口！”</p>
明明是疾言厉色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气势全无，显得软绵绵的。</p>
顾行舟随口道：“既然丫鬟不听话，本王便给你换一个。”</p>
茯苓浑身一颤，立刻不敢开口了。</p>
柳霜霜也吓得站起身，怯怯道：“王爷，茯苓服侍得挺好的，还学过医，知晓妾身该用什么药，平日里帮了妾身不少忙，暂且留着她吧。”</p>
难得见她坚持，顾行舟便没再说什么。</p>
至于让柳霜霜在大太阳下站着的事情，顾行舟轻轻揭过，没再提起。</p>
不多时，轿子抬了过来。</p>
柳霜霜福身道：“妾身回去了。”</p>
顾行舟点点头：“改日本王再去看你。”</p>
柳霜霜等的便是他这句话。</p>
自从程吟玉出现在王爷身边，王爷已经快一个月没来看她了。</p>
以前，他一个月至少来两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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