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吟玉嗫嚅道：“戴上幕篱不仅惹眼，还会让人猜到奴婢的身份，对王爷不利。”</p>
见她如此为他着想，顾行舟摸摸她的脸，只得将幕篱放在一边。</p>
“既然你如此为本王着想，那就不戴了。”</p>
两人终于出了门。</p>
来到含香楼，他们又是最后到的，隐约能听见雅间里传来百里景明和楚王的声音。</p>
进门之前，顾行舟叮嘱道：“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任性了。”</p>
程吟玉自然明白，恪守丫鬟的职责，伸手帮顾行舟推开门。</p>
她立刻垂下头去，可雅间里还是静了一静，纷纷倒吸一口凉气。</p>
顾行舟挡在她面前，这才沉声道：“本王来迟了。”</p>
楚王道：“六弟，来喝酒。”</p>
顾行舟走上前去，坐在位置上，身后的程吟玉便藏不住了。</p>
玉白的侧脸，纤长浓密的睫毛，丰盈的唇，无一不吸引着男人们的目光。</p>
顾行舟逐一扫视，直到他们全都移开视线，这才吩咐道：“倒酒。”</p>
程吟玉咬了下唇，为他斟酒。</p>
楚王一边喝酒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程吟玉，笑道：“六弟身边的丫鬟倒是绝色。”</p>
“勉强入眼罢了。”</p>
顾行舟直视着他，碰了下杯。</p>
两人同时一饮而尽。</p>
百里景明扬声道：“两位王爷好酒量！不像我，喝两杯就倒了，真是惭愧。”</p>
话题便转移到他身上，众人纷纷灌酒。</p>
顾行舟看了眼程吟玉，低声道：“若是觉得不舒服，便和沉霄去外头等吧。”</p>
程吟玉也后悔进来了，虽然雅间里只比上次多了两个人，但是她总觉得压抑。</p>
她点点头，正想离开，楚王忽然开口：“连个跳舞唱曲儿的人都没有，不如就让六弟的丫鬟来吧。”</p>
他笑呵呵地看向顾行舟，问：“六弟不会舍不得吧？”</p>
程吟玉顿时一僵，让她在这么多人跳舞唱曲？</p>
她面带祈求地看向顾行舟，千万别答应。</p>
顾行舟微微一笑：“她一个粗使丫鬟，能会什么？不如让吴大人的爱女过来，本王觉得舞姿甚妙。”</p>
楚王还没开口，吴知府一听这话，立刻说道：“多谢王爷抬爱，下官马上派人去叫小女过来！”</p>
秦王殿下是没戏了，但是楚王殿下还在呢！</p>
顾行舟看向程吟玉，冷声道：“没眼色的丫鬟，快去传话！”</p>
他们一唱一和，楚王便不好再开口了，一阵气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吟玉离开。</p>
他这个六弟可真是长本事了，连兄长的话都敢忤逆！</p>
走出雅间，程吟玉悄声与沉霄说了此事，他点点头，让侍卫去请人过来。</p>
沉霄低声问：“夫人没事吧？”</p>
程吟玉摇摇头：“没事。”</p>
从方才的对话来看，楚王瞧着和颜悦色，实则句句都在针对顾行舟，想来不是个善茬。</p>
半月之期只剩五日了，也不知到时候能不能顺利回到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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