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跟他争执，心里却在反驳。</p>
既然老夫人有本事让孙女认祖归宗，以后定然也能护得住她。</p>
瞥见程吟玉眼里的羡慕之色，顾行舟心中一动，问：“你若是那位姑娘，你选本王还是国公府？”</p>
程吟玉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王爷。”</p>
反正不可能是她，她可不会因为一句闲聊的话得罪顾行舟。</p>
顾行舟满意道：“做本王的女人，自然胜过做信国公府的嫡孙女。”</p>
程吟玉：“……”</p>
顾行舟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信了。</p>
过了半个时辰，下一个镇子到了。</p>
顾行舟去堤坝上勘察，程吟玉便待在马车里绣香囊。</p>
昨日她睡够之后，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快到客栈时才想起她可以绣香囊消磨时间。</p>
所以今日她便将香囊藏身上了，等顾行舟走远，她便撩开帘子绣了起来。</p>
绣了一刻钟，眼睛便有些疼了。</p>
程吟玉停了针线，对着阳光细细打量她绣出来的香囊。</p>
颇有些一言难尽。</p>
她的女红也一般，在青楼时不必学女红，所以幼时跟着娘学的几乎忘光了，只能一点一点地摸索。</p>
不过大体上还是能看出来太阳、船和玉佩的，但是不能细看，愈发显得针脚粗浅。</p>
程吟玉咬了下唇，有点不好意思送给顾行舟了。</p>
他是皇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将香囊送给他，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献丑”。</p>
程吟玉叹了口气，有点后悔绣香囊了。</p>
可是她又实在没什么可送的。</p>
她的吃穿用度靠顾行舟赏赐，她整个人都依附于顾行舟而活，只能绣个不值钱的香囊了，勉强称得上是心意。</p>
程吟玉不禁想起那个即将要被信国公府认回去的姑娘，她们一样姓“程”，可惜同人不同命。</p>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顾行舟没有将她从红绡楼赎出来，她现在的日子肯定很艰难。</p>
每日接客卖笑，与不同的男人翻云覆雨……她只是稍微一想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p>
她已经很幸运了，何必再为了这些事情伤春悲秋。</p>
感慨之后，眼睛也不酸了，程吟玉低下头去，继续认真地绣香囊。</p>
过了半个时辰，顾行舟回来了。</p>
程吟玉有些懊恼，还差几针就绣完了，怎么回来得这么不是时候！</p>
她只得将香囊收了起来，下次再绣。</p>
顾行舟上了马车，见她闷闷不乐的，便将她抱到怀里。</p>
他低头轻嗅她发间的清香，低声问：“怎么了？”</p>
没想到被他看了出来，程吟玉随意诌了个理由：“奴婢没事，只是觉得马车里有些闷。”</p>
“马车里闷……”顾行舟重复了一遍，“若是在船上，岂不是更闷？”</p>
程吟玉诧异地看他一眼，什么船上？</p>
顾行舟道：“明日清晨启程回京，走水路，晚上便到了。”</p>
程吟玉顿时有些惊喜，她还没走过水路呢，不由得有些期待。</p>
顾行舟比她更期待，在船上也值得尝试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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