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淳于越：看到没你就得这么杀

当下，李斯和淳于越二人立刻向咸阳赶去，没多久便路过一个名为乌落的郡县。 “这片区域应该是冯去疾负责征收地契，不知道他收的怎么样了。” 李斯稍沉思，看起来多少还有些担忧。 虽然平日间不太对付，毕竟同朝为官，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李斯还是不怎么希望冯去疾出意外的。 淳于越也神情凝重，他虽然有些时候迂腐固执，不懂变通，但本心是不坏的。 “走，我们过去找找看！” 当下，二人一拍即合，进入冯去疾负责的乌落县，直奔县衙。 “冯大人啊，真不是下官不愿意找那些地主，实在是有苦衷啊……” “您看，这为官者哪有不贪的，下官只是贪了一点也不算多。” 乌落县的县令，发现冯去疾好像脾气不错，并且很好说话，所以，现在已经开始跟冯去疾谈条件了。 而在县令身后，则是站着五六个当地的地主，他们平日之间可没少拿出钱财孝敬县令，现在，自然到了县令死保他们的时候了。 然而，就在这时，冯去疾只听得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便是一声暴喝。 “放肆，你都承认自己是个贪官了，还敢讲条件，本官杀了你！” 说话间，战马上那人一柄长剑挥舞，直接划破县令脖颈。 县令满脸错愕之下，鲜血飙飞，死不瞑目！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冯去疾赶紧转头，看向战马上行凶的那人，直接一声惊呼。 “淳于越！” 这下，冯去疾彻底愣住了，只见马背上的淳于越，背过身去，用手舞了一朵剑花，把带血的长剑潇洒的推入剑鞘。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尤其是背影，竟然有几分萧瑟和悲凉。 “咕噜……” 冯去疾都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动辄杀人，这还是一个文官吗，还是当下有名的大儒吗？ 旁边，李斯也愣住了。 “好家伙，这么就给杀了，这个老儒生下手是真残暴啊！” 再看马背上，淳于越一个翻身，稳稳的从马背上下来，冰冷的目光看向已经被吓傻的那几个乌落县地主。 “再不交出地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语气，神态，全都透露着极强的压迫感，自从在扶义县杀了不少人之后，淳于越好像已经杀人的这种快感产生了几分迷恋。 儒家之人，向来心平气和，修身养性，淳于越身为当世大儒，更应当心怀天下，仁义为先。 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杀人好像有种魔力，比儒家平日的絮絮叨叨要痛快多了。 关键是，杀人真有用！ 随着淳于越话音刚落，乌落县的那几个地主早就傻了眼。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这就交出地契！” 淳于越表情依旧严肃，充满杀气，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过来。 左手握住腰间的剑，右手从与个地主手中，直接把地契夺走。 “啪！” 手上随意的捏着五沓地契，淳于越直接塞到了冯去疾怀里。 看着依旧愣神的冯去疾，淳于越深沉的说道。 “浪费嘴皮子是最无聊的，唯有长剑，才能解决一切！” 旁边，冯去疾和李斯都糊涂了。 “好家伙，这种残忍的话也能从你这个当世大儒口中说出来？” 不过，冯去疾管不了那么多了，乌落县是冯去疾征收地契的台宫的道路上就已经出现了朝中大臣的身影。 几乎所有人都是精神萎靡不振，一片浑浑噩噩。 因为他们征收完地契之后就已经不早了，甚至有些大臣是赶在早朝快开始之前，才把地契给收上来。 这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和各地县令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都多。 “走啊，上朝了！” 道路后方传来淳于越，浑厚有力的声音，与之同行的还有李斯和冯去疾。 其他官员见状，上下仔细打量：“奇了怪了，他们几人也同样上了年纪了，怎么精神饱满，精力充沛。” 其实，昨天半夜，淳于越带着冯去疾和李斯杀了个痛快，征收那几个县城的地契，根本没费多长时间。 三人不仅很快返回了各自府邸，尤其是淳于越，甚至还吃了一顿饭，泡了个澡才睡的。 很快，朝中大臣们陆续抵达章台宫，列队而站，庄严肃穆。 章台宫的左侧是文官，由李斯，冯去疾，淳于越打头 。 而在宫殿右侧，则是蒙恬等武将。 蒙恬和王翦二人，自从太德之战结束之后，便奉命进入燕国，魏国，楚国，齐国。 负责接收国土，稳定民心，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总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 并且也确实是出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所以蒙恬这才连夜赶了回来，打算向嬴政请示。 而王翦则继续留在四国，主持大局。 在大殿另一侧，赢风赫然也在，并且精神抖擞。 不得不说，自从侍女团的人数增加到六人，人多了，确实是好。 赢风在咸阳的府邸都已经好久没有住过了，这次返回，侍女团的众人们分工明确。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府邸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做饭的，洗衣服的，扫地擦桌子的，端茶倒水的，捶背捏肩的…… 但凡能想到，全都有。 “大王临朝——” 随着一声高唱，章台宫议事大殿，最前方中央处的高台上，嬴政出现了！ 依旧是那声嗅着黑龙图案的王袍，拖地三尺，霸气十足。 帝王冠冕高戴，眼神悠远威严，气势横压万古，大秦帝君，神州祖龙！ 当嬴政地位上坐下来的那一刻，百官们躬身齐呼。 “大秦万年，陛下万年！” 嬴政微微抬手：“好了，诸位爱卿免礼。” 此时，赢风眉头微皱，心中疑惑：“怎么回事，陛下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太对！” 不仅是赢风，站在最前面的李斯以及蒙恬，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但嬴政如果不主动提及，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不好问。 而嬴政此时若有所思，半天也没说话，整个朝堂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又过了好一会儿，依旧寂静。 李斯身为当今丞相，百官之首，便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启禀陛下，昨天赢风公子，让陈等征收的地契，现在已经全都收回来了，一分不少。” 嬴政点头：“行，关于地契和重新分发土地之事，就交给风儿吧，由他全权负责！” 赢风上前踏出一步，躬身道：“遵命！” 要知道，征收地契，重新分发土地，这可是当今国之大事。 像是这等大事，嬴政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直接交给赢风去负责了。 那真正能让嬴政牵动心神的事情，必然是比这件事还要严重！ “哎——” 帝位上，嬴政一声长叹，紧接着，眼神也变得凶厉起来！ 百官心中一惊，他们可很少在嬴政身上看到如此浓重的敌意，显然这是动了杀心了！ 这个时候，又是李斯站了出来。 “不知，陛下在为何事担忧。” 听到李斯这句话，嬴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眼底深处藏着浓重的杀意。 就在嬴政准备开口的时候，眼角余光一撇，看见了风尘仆仆的蒙恬。 “蒙将军，你不是在四国旧地，负责接收土地安抚四国百姓吗？” “如今赶回咸阳，难不成，四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嬴政主动提起，蒙恬索性也不再等着了。 “回禀陛下，四国方面总体来说一切顺利，土地已经接收完毕，大部分百姓也愿意归于秦国。” 说到这里，蒙恬略微停顿，脸色有些为难。 “只是……” “只是有一小部分六国遗民，誓死抵抗，坚决拥护原先的六国王室，不愿意接受大秦的统治。” 嬴政听到这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微微点头。 像是燕国，魏国，楚国，齐国，几乎都有那么一小撮人，一如既往的坚定追随原先皇室。 因为这些人曾经确实是受到过原先皇室的各种恩泽，甚至是与之前的皇室狼狈为奸，共同欺压百姓，作威作福。 再加上之前大秦灭掉赵国的时候，并没有立刻杀掉赵国皇室，反而好吃好喝都伺候着。 所以现在，齐国，燕国，楚国，魏国，那些衷心拥护皇室的人也闹腾着。 希望他们的皇室能得到和之前赵国皇室一样的待遇。 这样一来，身为各自皇室的狗腿子，这些刁民就能继续吃香的喝辣的，继续耀武扬威。 想到这里，嬴政根本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说了一句。 “如果那些六国百姓实在过分，大秦军队可镇压，但要尽量避免冲突，避免杀戮！” 蒙恬认真点头：“陛下，那原先的皇室成员呢，是杀是留。” 这下，嬴政有些犹豫了。 如今的大秦，虽然通过太德一战，统一天下。 但全新的大秦还未彻底稳固，民心并未彻底向大秦朝廷归顺。 民心不一，哪怕大秦疆域再广大，终究不是一个稳如磐石的帝国。 不可否认，六国皇室在六国百姓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力和威望的。 再加上天下一直传言，大秦是暴秦，残忍弑杀。 想到这里，嬴政再次叹了口气，说道。 “六国皇室成员，暂且留着吧！” 想杀！嬴政特别想杀！ 但眼下只能留着，否则，大秦是暴秦的这个观念，便会更加深入人心。 到时候，想要收拢天下民心，想要让大秦坚如磐石，会更难！ 这下，蒙毅犯难了，一直闹事，挑衅大秦的六国刁民，嬴政只是让镇压，并没让杀。 六国的皇室，现在也不让杀。 那齐国，魏国，楚国，燕国，这四个国家，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没有暴乱。 身为武将，蒙恬想的很简单，就是以杀止杀。 杀掉不听话的，剩下的人就都会听话了。 硬着头皮，蒙恬再次开口。 “陛下，不杀那些百姓和六国皇室也可以，但末将发现，有一部分儒家人，在暗中挑唆百姓，反抗大秦朝廷，甚至抹黑！” 说到这里，包括嬴政在内，大殿上所有人都有些怒了。 如今的大秦一统天下，还有谁敢如此放肆！ 蒙恬接着道：“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着，大秦既然灭了六国皇室，就应该六国百姓养着，天经地义！” “并且他们还说，虽然六国被灭，但六国皇室在身份和地位上应该与大秦朝廷平起平坐，这是皇室的威严！” “还有……” 蒙恬一连说出了好多，只让朝中大臣都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是李斯，更是直接骂道：“这些人就是一群圣母啊，他们是谁！” 蒙恬同样带着愤怒：“儒家，尤其是小圣贤庄的伏念和张良！” 此时，赢风冰冷的声音传来：“乱世先杀圣母，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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