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淡淡一笑。这人分明是在阳林村中袭击自己的橙纱少女啊！虽然扮作男子模样，那一股特殊的杀气可是挡也挡不住。
异晓天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面黄肌瘦、不懂术法的孩子。他迎着若婵冰冷的目光，又是一笑。
她秀眉微蹙，似是没有认出他，旋即转过头去，盯着台上舞动的花魁。
他也收回目光，继续漫不经心地喝茶。
余光中，他分明看见，若婵的左手正按一种不知名的规律掐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从她葱白的手指上腾起，如轻烟般缓缓消散在空气里。
这黑气带着冰凉，凶戾和肃杀，如死神一般在春音阁中游走。然而这里的男男女女浑然不觉，依旧沉迷在歌舞升平之中。
异晓天起身，笑着，向若婵走了过去。
女子察觉到他的靠近，手中红光一闪，已是拿出了那把血红色的匕首。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老鸨的声音赫然响起：“各位爷，各位爷，大家静一静啊，静一静。今天呢是个大日子，各位也听说了，本阁新来了一位凉儿姑娘。这姑娘可是真正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啊！凉儿姑娘已经同意将她的初夜拍卖，五百两银子起拍！若是有兴趣的爷，这就出价吧！”
说着，花魁已从台上褪去。一阵轻烟弥漫，铺着红布的舞台中央缓缓升起。待烟雾散开，上面已俏立着一个曼妙身姿。
她看上去似是和异晓天一般大的年纪，一身红衣紧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衣衫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白皙丰润的诱人肌肤。少女以一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盈盈妙目。
她左右看了一下，美目中似是染着淡淡的哀愁，令人好不怜惜。少女收回目光，眼帘低垂，长卷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在极力遮掩内心的不安。
这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蕴含着无限风情。台下已有人惊呼一声：“好一个美人！”
老鸨面露得意之色，她刚要开口，却被一个阴冷的声音抢了先。
若婵负手而立，冷笑一声，道：“老鸨，你这是什么意思？拍卖初夜却把脸遮了起来…啧啧，这姑娘怕是姿色不行，见不得人吧…”
老鸨眼中闪过一缕怒意，却依旧陪笑着：“这位大爷哪里的话。光凭这身段，这风韵，也足以见得凉儿姑娘的美貌了。而且凉儿姑娘有约在先，只有赢得她初夜的人才可揭下面纱，见到真容。”
“是么，我看分明就是欲盖弥彰！”说着，女子飞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台上。她一扬手，一把扯下那少女面上红纱！
在这一瞬间，凉儿眼中闪过一股同若婵不相上下的杀意，她的神情冰冷、漠然、绝决，又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
像极了消失在异晓天世界里的那个白衣女子…
这副样子迅速变成柔弱。只见凉儿眼中水波流转，红唇轻颤，动人的面容上染着一缕绯红，似是初开的花朵，猛然暴露在世人的欣赏倾慕下，羞赧不已。
“公…公子，你这是何意？”朱唇轻启，声音柔得仿佛要将人的心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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