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欣喜的点点头，“原来这就是熊掌，看来田夫人是常吃了！” 田氏自傲的哼了声，“也就是寻常玩意！” 季韶九拍拍手掌，夸赞道，“贵府是个会吃的，我在府里可未曾吃到过，只能在这皇宫御宴上品尝稀罕物了。” “这等稀罕的东西田夫人吃着寻常，想来田夫人在吃食上必然是讲究极了。” 田氏被季韶九的话捧的熏熏然，还想再说几句奚落，就听季韶九转头和身后的丫鬟说道。 “青黛你帮我记着，回去可要查查小将军的月俸，同样的四品，莫非是少发了？” “怎么田夫人吃得起熊掌，我们将军府只能吃寻常菜？” 田氏的笑僵在了脸上，凭着一个四品官的俸禄哪里吃得起，那么点只够养家的而已，还说吃得起熊掌，那就是明晃晃的给人留话柄呢！ 这熊掌还真的是在太傅府吃到过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马上转移了口风，“我，我也是在别处吃过两次而已。” 季韶九眨眼，“莫不是太傅府？若不然这等野味普通的酒楼也是要几十两银子了。” 田氏顿了顿，她已经警惕起来，这个小将军夫人说话不急不缓，可实在是坏心的很，说话处处有陷阱。 若顺着话说是太傅府，她岂不会攀咬更多？捏了帕子，冷声说，“就是在酒楼吃过一次而已。” “小将军夫人不必吃惊，十两八两的银子，我还是吃的起的。” 季韶九笑眯眯的，“刚刚听田夫人的口气误会了，以为这熊掌不过是您府上的家常便饭呢。” “我这小门小户出来的没吃过，可不就好奇了些？” 田氏哪里还敢再和季韶九搭话，红了红脸，忙把刚刚的话拉回来，软了语气，“小将军夫人莫怪，我这人心直口快的，没有恶意。” 季韶九似笑非笑，“我还以为夫人是欺我年纪小，长辈不在身边，拿我的出身笑话我呢！” “不过说起来，我姨丈领着五品的侍郎的差事，我夫君也不过四品，与您同胞姐妹，太傅府的门第比起来还真的不值一提了。” 田氏这才领略到了秦大夫人说的，这小将军夫人说话厉害着呢。 厚重的霞帔下出了一身汗，欠了欠身子，“怎么敢？小将军夫人说笑了，什么门第不门第的，认真算起来您的诰命还高了我半级呢，刚刚都是我嘴拙，请您见谅！” 季韶九也不穷追猛打了，去过将军府的谢公公出现在大殿上方，扬声道，“皇上驾到！” 众人齐齐跪下给皇上行礼三呼万岁！ 季韶九半低着头，瞄到上面，明黄的袍角翻飞，一个器宇轩昂的老人坐到最上方宽大的椅子上。 摆摆手，谢公公高声让众人平身。 等众人坐好，由太子带头，给皇上祝寿。 如将军府这样的府邸，在进宫时就把贺礼交给了司礼太监了。 接下来就是皇子皇女献寿礼，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延王世子敬献了一柄玉如意。 季韶九正襟危坐，第一次见到给她封赏的皇上，虽至花甲之年仍然精神奕奕，实在想不到明年会突然薨逝！ 祝寿结束，就到了载歌载舞环节。 一列手捧各色乐器的伶人先进来，随着乐器响起两列穿着统一舞服的女子轻移莲步，缓缓到了殿中间，簇拥着中间一个绝色女子翩翩起舞。 季韶九坐的位置在中间，恰好对着这领舞女子的侧面，不得不感叹一句，都说男子爱去这烟花之地耍，这女子举手抬足都有美感，她都看得目不转睛的。 当然夫妻一起出席的大人们这视线不好一直盯着舞姬看，就有凑头说话的，大殿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舞姬们一边挥舞着广袖，一边从殿中间向前靠近，毕竟重头戏还是要皇上观赏的。 季韶九和左侧的夫人也不熟，右侧的田夫人连视线都不往她这边扫一下，生怕她会搭话的样子，只好捡了个干果吃。 刚吃了半个核桃仁，就听前面噼里啪啦的酒盏落地的声音，还有一声大吼的“救驾！” 季韶九吐了嘴里核桃，一下子就站起来，正前方太子席位前，一个舞姬手里握着一把刀已经扎到太子的胸前了，太子身后的小太监惊出了颤音，“快来救太子殿下！” 同席的太子妃惊叫出声，“太子殿下！” 谢公公几个太监挡在皇上面前严阵以待，守在殿外的带刀侍卫全部蜂拥冲了进来。 殿外还有传递信号的声音。 刺杀啊！ 众人全都慌了，妇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这样的事几十年难得遇到一次！ 几个太监上前去抓舞姬，舞姬不要命的用力往下压着刀把，还疯狂的笑，“妹妹，我替你报仇了！” 季韶九担心钟大夫人在前面受伤，提了裙角抬步就跑，“快，去婆母那里看看！” 青黛本想阻止主子，见季韶九三两步已经跨出去了，只好快步跟过去了。 中间的舞姬们也四散而逃，担心里面还有刺客，夫人们都慌张的往后躲还有朝着殿门口去的，季韶九迎着人流挤到了钟大夫人跟前，钟老夫人年纪大了，行动慢，钟大夫人搀着她的胳膊也急急的想出去大殿。 季韶九看了眼大殿门口，无数的御前侍卫冲进大殿控制住了场面。 十几个人亮了佩刀守在大殿门口，封死了出去的通道，刺客没抓完，大殿里的人都有嫌疑，侍卫是不会放他们出去的。 立马指了指角落里的圆柱子，“娘，咱们去那边等一等，这大殿暂时是出不去了。” 上前扶住钟老夫人另一侧胳膊快步过去，青黛几个丫鬟簇拥着三人到了角落，把三人围在中间。 钟老夫人手抚胸口，喘息可不停，刚刚她目睹了太子被刺杀的整个过程，她年岁本就大了，这一惊一吓，腿都软的无知觉了。 这么会儿功夫舞姬刺客已经被控制住了，太子前身都是血，元廷佑此时扶着太子，大声喝道，“快传御医！” 舞姬伶人也都被御前侍卫们押伏在地。 皇上面沉似水，跨下御座，到了太子跟前，呵斥小太监，“还不快去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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