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说亲

化工废料对别人来说是废物不好处理，对秦淮来说却是目前能改变他们一家贫困生活的好宝贝，感谢上辈子的小老板的丰富生活阅历，他亲眼见识过不少工业品的做法。 这些化工废料正好能够拿来制作肥皂。 最让他高兴的是，这些化工厂的化工废料不仅不用花钱，还能源源不断的得到，这对一穷二白的他来说，简直就是老天爷恩赐的礼物。 这年头工业品奇缺，是卖方市场，肥皂家家户户都用得到，只要能做出来，一定会很容易卖出去。 做肥皂另外一个重要的原料，就是火碱。 秦淮本来好发愁没钱买，门岗的地上，却像垃圾一样扔了一袋，他见了所以才大喜过望。 为了活下去，脸面也不要了，于震南不在这里，他正好扯虎皮做大旗，对两个保卫科员说：“这东西是谁的，等回我拿点走。” 两人毫不在意地说：“都拿走吧，也不知道是谁扔这的。” 压抑着心里的狂喜，秦淮喝了口水就火急火燎地说：“那就谢谢两位大哥了，今天家里还有事，我就先拿回去了，于大哥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等几天回来找他。” 保卫员见他和自家厂长称兄道弟，笑嘻嘻答应了，甚至还帮他整理好袋子。 说实话秦淮心里没底，肥皂这东西确实很简单，但是想做出来也需要做不少准备，化工厂的废料究竟是不是能分离出肥皂液？还需要盐来辅助，磨具也要准备，家里吃饭的锅也不能用，真要开始了，心里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不安是因为得失心，他知道自己不能失败，只能成功。 在很多人看来不是问题的小问题，却都是阻挠在秦淮面前的大山，家里一穷二白，真是太惨了。 没做之前想的简单，真拿到原料准备做的时候，才发现准备工作做的并不好，天下果然没有容易的事。 回到家发现屋里不少人都在，见他回来了，秦老汉情绪激昂地招呼他过去。 不过，这些人的态度好怪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感觉他没穿衣裳似的。 秦老汉炫耀似的把秦淮拉到一个中年人面前说：“他叔，这是我家秦淮，看看个子多高，长相在十里八乡都是出挑的，孩子又能干，你看着屋子，就是孩子自己挣钱修的，齐整吧？” 中年人一手托住秦淮的下巴，另一只手掰开他的嘴，散发着难闻又神秘气息的手指直接点在他的牙齿说：“牙口挺好。” 这是在干什么，秦淮好无助。 秦老汉说：“孩子才十七，牙口肯定好，还会再长哩。” 那个中年人并没松手，招呼他的几个同伴一起过来看，秦淮的头被他控制动不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又不敢动，只能被人拖着嘴巴，像看猴子一样的展示他的牙 几个中年的老年的妇女走过来往他嘴里看说：“牙口整齐，是个好小伙，珍珍，你也过来。” 秦淮迷惑了，这是哪来的风俗？看人不看脸，看牙口？ 你特么买马买牛呢？ 秦老汉显然也是知情的，这些长辈们是在干什么？ 人群里还有一个看起来智商有点问题的姑娘，也随着大家一起过来往秦淮的嘴里看，姑娘身边的中年妇女问姑娘说：“珍珍，你看他怎么样？” 叫珍珍的那姑娘看起来不太正常，她走路有些头重脚轻地感觉，不说话也摇头晃脑，但却嫌弃地说：“娘啊，我不想要个瘸子。” 中年人这才松开了手叹息说：“哎，可惜了两条腿了。” 秦老汉慌忙说：“再看看，再看看，我家秦淮腿实际没事，三顿饱饭一吃，跑得比马还快呢。” 傻姑娘的娘说：“孩子他爹，我看算了吧，这是孩子自己的终身大事，她觉得不行咱们就再找找吧。” 秦淮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秦老汉不经过自己同意，就给自己找了个傻子千金小姐，自己还被人家嫌弃了，智商明显有问题的姑娘没看上自己。 于是他慌忙说道：“是啊是啊，我这腿估计是好不了，别耽误你家姑娘，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 ，千万要慎重啊。” 秦老汉在身后踢他，恨不得缝上他的嘴。 大队干部倒是表扬他说：“瘸归瘸，这孩子心眼怪好，可惜我家姑娘看不上你，不然我倒是挺喜欢你。” 他的眼里充满了欣赏。 秦老汉不甘心一桩好亲事就这样散了说：“哪能什么事都由着孩子，他们还小懂得什么，还得是咱们大人替他们操心才行。” 秦淮恨不得跪下来求他：“亲祖宗，求你别说了行不行？” 女孩母亲正色说：“那怎么行，我们当父母的不能学着那些封建家长包办婚姻，我们都是开明的父母，孩子自己的婚事我们都是让他们自己做主。” 秦淮暗暗松了口气毫不吝惜地称赞说：“阿姨，你家孩子有你这样一心替孩子着想的父母，真是太幸福了。” 女孩母亲惋惜地说：“你很好，可惜我女儿看不上，你会找到一个爱你的好姑娘的。” 秦淮惶恐的说：“就我这样的，不敢想那种好事。” 秦老汉眼见着一桩美美的婚事要黄，脸色开始不好起来，大队干部带着他的一家人走到门口，秦淮向傻姑娘招手告别，没想到人家给了他一个白眼，把脸扭了过去。 大队干部临走还说：“小伙子，加油，争取做个身残志坚的好小伙。” 秦淮大声说：“我会的。” 等到这家人走后，秦老汉恼恨地说：“你刚才怎么傻乎乎的，这桩亲事多合适，珍珍家就两个孩子，她爹是大队一把手，这样的人家你一点都不上心，你要是能跟珍珍结婚，以后丫头和小米就掉进福窝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看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我要被你气死我了。” 秦淮说：“爷爷，都是我错，我以后知道了，下次注意。” 秦老汉恼恨地说：“嬉皮笑脸地像什么样子？错过了珍珍你以后再想找她这么好的，就难了。” “爷爷，我谢谢你，以后别为我这样的人操心了。”想着那姑娘摇头晃脑的样子，心气还挺高，秦淮暗自侥幸。 但是秦老汉恨铁不成钢的说：“我不给你操心，你以后就等着打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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