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鬼军

杨之夏交代完了之后，在城中寻了一家店，买了一把七弦古琴，马不停蹄地又回到了山寨中。他把琴交给魏一孑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魏一孑接琴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杨之夏也没有多做耽搁，跃上马背，追大部队去了。 萧锦帛看着魏一孑抱着琴，直愣愣地看着琴，一动不动。他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魏一孑的肩膀，说道：“忘机，你怎么了？” 魏一孑仿若未闻，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萧锦帛有些担心，又唤了他几声，魏一孑这才回过神来。 他慢慢地将琴放在桌上，依旧是直勾勾地看着琴。萧锦帛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忘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魏一孑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感慨，一丝怀念：“我没事，只是有些恍惚罢了。”他转过头，看着萧锦帛，微微一笑，说：“要不要听我给你弹奏一曲？” 萧锦帛十分开心地点头。魏一孑端坐于桌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婉转悠扬，充满了情深缘聚。 萧锦帛静静地聆听着，被魏一孑的琴艺所打动，仿佛置身于一个少年侠骨的世界中。 他拿出长笛，放在唇边。琴笛合奏，一曲心相悦，良人伴身旁。 曲终，魏一孑轻轻叹息一声，眼神中透露出无尽柔情与怀念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好熟悉，好喜欢”萧锦帛问道。 “《忘羡》”魏一孑缓缓答道，“是我曾经为一个人而作。” 萧锦帛看着魏一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凑到魏一孑身前，问：“是为我吗？” 魏一孑微笑着点头：“就是为你而作。” 说罢，手指轻轻抚上琴弦，又一首曲子缓缓流出。萧锦帛听着依然觉得无比熟悉，那曲子如和煦春风，吹进心里。温暖得他不禁闭上了双眼。 萧锦帛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清泉浸透一般，无比清爽。他身心的每一处都像是得到了滋润，焕发出勃勃生机。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清风朗月之中，月光如水洒下，清风拂面而过，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感。他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洗涤，一切烦恼和疲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像躺在一叶小舟上，随着海浪轻轻摇晃。海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微风拂过，小舟荡漾着，让他感受到一种自由和宁静。他的思绪也随之飘荡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这些美好的景象让他陶醉其中，忘却了一切烦恼。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的内心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安宁。他不再有任何焦虑和不安，不再有任何烦恼和困扰。他的心灵仿佛被净化了，变得更加纯洁和透明。 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进入了一种冥想状态。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和休息。 他睁开双眼，眼神清澈明净。他看着魏一孑，又问道：“这首也是为我写的吗？” 魏一孑一边弹奏一边道：“不算为你而作，但也算为你而改。这首曲子叫《洗华》，能净化人的心灵，驱除杂念。” 萧锦帛只觉得身心舒畅，无比平静。 魏一孑停下弹奏，对萧锦帛说：“你坐下，我来告诉你金乌羽翱的军队是怎么回事。” 萧锦帛闻言听话的坐下。 魏一孑伸出手，握住了萧锦帛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在金乌羽翱的记忆里搜寻，才发现，那所谓的五万私兵，并不是人，而是鬼。” “你说什么？鬼？！”萧锦帛虽说之前已经有了些许心理准备，但是当这句话从魏一孑口中说出之时，他还是十分的震惊。鬼神一说，一向让世人感到神秘又好奇。可大家怕鬼，却又敬重神明，当真是矛盾至极。 “金乌羽翱在他们口中的森冥鬼室，也就我们误闯的那间墓室之中，无意间习得了驭鬼之法。这些年来，她没日没夜的修炼，四处搜罗游魂野鬼。甚至将活人投入那森冥鬼室祭祀恶灵，修炼成鬼军。而她自己也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平时无事，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芳华女子；可一旦她动用森冥鬼气，力量便会暴增，几乎无人能敌。” “怪不得金乌羽翔这么惧怕她姐姐。”萧锦帛嘟囔道。 “上一世，你还是魏婴的时候，阴差阳错悟出个鬼道术法。便是用一支鬼笛陈情驾驭怨气、鬼气等非人之物。而且你还用你的本事，把一个将死之人救了回来。只不过，他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他是你的朋友，心地善良，所以即使他变成那个样子，也依然没有为祸。” “他……”萧锦帛觉得头有些晕，有些事情好像在脑海中呼之欲出，却一下子没抓住，又消散了。 “他叫温宁，温琼林。” “温宁……”萧锦帛重复一遍，依然毫无头绪。 魏一孑继续说道：“可这个金乌羽翱打从根儿底就已经坏透了，她练了这样一支军队，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能驾驭？用这支笛子？” 魏一孑点了点头，道：“应该可以。那日，我在囚室之中找到你之时，你所吹的第一段曲子，便是驭鬼之曲。你自己或许没有感觉，你在吹奏它之时，周围的鬼气、怨气都缠绕着你。似乎在等待你的饲养。上一世，你以自己的血肉饲养它们，让，让他们供你驱使，从而才帮助仙门百家，战胜了温氏的魔头。而你自己遭受反噬，做错了一些事情，且遭百家妒忌，命陨不夜天。” 说到这里，魏一孑的声音有点哽咽，萧锦帛紧了紧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魏一孑看了看两人紧握的双手，情绪略微好了些，继续说道：“所以，当我看到你再次吹起笛子，吹出驭鬼之曲之时，我心里怕极了。可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恐怕这世上，能够指挥这五万鬼军的，除了金乌羽翱，就只有你了。刚刚我弹奏的曲子，能在你被鬼气迷心的时候，净化你的心灵。虽说现在，我没有灵力，但那曲子的功效没有灵力加持，或许没有之前那么好，但聊胜于无。我本心是不愿你再想起这些，也不愿你再动用鬼气之力。可若让这五万鬼军走出这大山，那么将是一片生灵涂炭。” 萧锦帛震惊的听完了魏一孑的话，脸色已然变得很不好。他并非害怕什么，而是从未想过自己的上一世过得这么凄惨。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里，既没有怨气，也没有灵气，竟然还有人能驱鬼！他更不明白，那金乌羽翱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这邪门术法！ 他思索了半晌，对魏一孑说：“忘机，你觉得我们来到这里是巧合吗？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我总觉得我们的生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推着，我们不得不走上他希望我们走的路。” 魏一孑点头：“之前我们看到那两块玉佩之时，我就已经这样想了。我想很可能是灵霄宫那位。” 萧锦帛眉头微皱：“灵霄宫又是什么？” 魏一孑摇摇头，说：“我也不全记得，只知道你我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是灵霄宫的仙君。因为犯错被贬下凡，历劫经过了很多世，依旧没能重回灵霄宫，拿回自己的神位仙牌。而灵霄宫最大的掌权人，是神君。上一世，我们在被雪崩掩埋之前。曾遇到过雪女母女，他们雪域的灵珠无故失踪，我想或许也与那位神君有关。而这一切皆未得到证实，你我就已被皑皑大雪覆盖，来到了这里。” 萧锦帛沉声叹息：“真是好烦啊！难道就不能让我痛痛快快的活着吗？怎么每天都会有这么大一堆麻烦等着我，等着你。我们究竟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天怒人怨的事？” 魏一孑忽然被萧锦帛的语气逗笑了，他说：“或许，这便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魏一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收钱快了笑脸，认真地道：“锦帛，还有一事，或许你还不知道。你的师父西崇道人，十有八九也是灵霄宫的人。” 萧锦帛心头一惊：“真的？！” 魏一孑斟酌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或许是的。之前我昏迷时，他来看过我，或许以为我听不到，说了一些话，让我觉得他是灵霄宫的仙君。锦帛，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萧锦帛想了一会儿，说：“师父他老人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我眼中，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你要问我，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本事特本事特别大，算不算？” 魏一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锦帛，我是说认真的，他有何异于常人的地方吗？” 萧锦帛看着魏一孑认真的眼神，收起的那一副嬉皮笑脸，也认真思索了起来。忽然他一拍额头：“对了，师父有一只小白猫，特别可爱。” 魏一孑刚要嗔怪萧锦帛，忽然之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就只是一只小白猫？” 萧锦帛想了想，说：“不是，那小白猫可以变成老虎！不过别人都不知道。” 魏一孑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将所有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他说：“老虎，那就对了。锦帛，我问你，你可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 萧锦帛说：“这谁人不知？可是，白虎也不见得都是神兽吧？” “那你有见过能变成老虎的猫，还是能变成猫的老虎？” 萧锦帛咧了咧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个确实没有见过。 魏一孑继续说：“那灵霄宫神君之下有四大仙君，分列于东、南、西、北四方。东方东瀚便是我的前身，南燚是你。北方我不知x似乎从未出现过。而西方，恐怕就是你师父西崇道人。因为四大神兽也是东、南、西、北四方镇之。东方青龙，南方朱雀，你可知，上一世你便有一只神兽朱雀与你结契，形影不离？甚至于你体内的金丹还存有初代朱雀之灵。” 萧锦帛瞪圆了双眼，兴奋地道：“上一世的我这么本事的吗？还有只神兽？他如何？是不是很威风？” 魏一孑微微一笑，说：“是啊，你很本事。你的那只朱雀扶光平日里便是一只鹌鹑的模样藏在你的衣襟之中。你想，这与你师父的那只小白猫是不是很像？而西方镇守的神兽正是白虎。” 萧锦帛略微一想，确实很巧。他犹疑地开口道：“可是……难道师父真的是那灵霄宫的四大仙君之一吗？如果是，他来到此处，又收我为徒，是何目的？也是那神君指派？” 魏一孑摇摇头，说：“这个暂时我也不得而知。但你说你师父对你非常好，我想，即使是神君指派，也不是来害你的。” “对，师父一定不会害我的！如若要害我，我也活不到现在。更何况我这一身本事，都是他老人家教导的。甚至于连我身边的之夏、知奇、芝眉，都是他为我挑选并培养的。” 魏一孑点点头。 萧锦帛说：“好了，忘机，我们还是先不要去想这些了，横竖想了也想不通，净白费时间。我们不如商量一下如何将那五万鬼军消灭。你可有什么办法？我虽然能想得起来那首驭鬼的曲子，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魏一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上一世你究竟如何修炼的鬼道术法，不过，想来无外乎用精神的力量加以操控罢了。五万鬼军不是少数，需要很强大的精神力量。暂时它们没有了金乌羽翱的驱使，也没有什么危害，你先练练，我们一定要一举拿下，否则你我都会有危险。” 萧锦帛点了点头，二人便出门，打算寻个地方练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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