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浓密的长睫垂落，掩住眸中晦暗不明的思绪，沈燃似笑非笑道：“不得好死倒也不必了，纵然子期自己能舍得，朕这心里也实在是舍不得。这样吧……”</p>
说着，沈燃目光落在了薛念脸上。</p>
论长相，薛念其实是跟他不相上下的，对方同样更像薛夫人，而不是薛远道，却唯独继承了薛远道百战沙场的气势，眉梢眼角都隐着股异常凌厉的杀机，俊美中甚至带了些妖异之气，如烈日般灼人，哪怕小时候，也从来没有人敢用龙章凤姿这样的词来攻击薛念。</p>
一只再俊美的老虎，也终究还是老虎。</p>
除了这些年因为沈燃的忌惮而不得不收敛锋芒，始终郁郁不得志外，薛念当真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天赋家世还有长相无一不是上上之选。</p>
曾经“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盛况连沈燃在皇宫之中都有所耳闻。</p>
所以他最在意的事儿是什么呢？</p>
生死？</p>
沈燃相信薛念绝对不想死，但他也同样相信薛念绝对不怕死。</p>
用这个来对付薛念，其实是起不到任何震慑对方的效果的。</p>
唇角勾起一丝凉薄戏谑的笑意，沈燃的语气却几乎温和到了极致：“子期如此忠君，朕也深感欣慰。”</p>
“既然这样，只要你愿意跪下学几声狗叫，叫的朕心里舒坦了，朕立即原路返回，只当今日从未来过此处，随便你去做什么，如何？”</p>
“不但如此，朕也给你立个誓，倘若不遵誓言，不得好死。”</p>
薛念：“……”</p>
话音落下，四周空气顿时一静。</p>
薛念微微侧了侧头，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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