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鱼也是那八岁的孩子下田去抓的，祖孙俩相依为命，真不容易呐！”两个中年妇人说着直摇头。 外祖父弯腰对老婆婆大声说道：“伯母，您坐着就成，我们来帮您过秤。” 老婆婆听后，咯咯笑着，一笑便露出稀疏的几颗门牙，看着很是和蔼。 外祖父读着数：“十七斤。” 安月这时又爱心泛滥起来，想着篓子三斤就不减了，额外再给她加三斤，给老婆婆算二十斤！ 安月清点好银钱，弯腰交到老婆婆手中，大声对老婆婆说道：“老婆婆，您的鱼共二十斤，这是四十文钱，您收好啰！” 随后，安月将水桶放在她的背篓里，帮着她背好。 安月说道：“快黑天了，咱们快些，第三位四位一起过来。” 第三位妇人走过来，舅舅江成海将她水桶里的鱼全部倒在篓子里。 她和舅舅一起抬重，外祖父读数道：“五十八斤。” 安月清点好银钱，交给妇人，说道：“减去篓子三斤，便是一百一十文钱。” 妇人咧嘴笑着接过银钱：“好好好。” 第四位妇人桶里的鱼，看着要比上一位的多些。 抬重一称，外祖父读着数道：“六十三斤。” “减去篓子三斤，整整六十斤，便是一百二十文钱。” 安月数好一百二十文钱，交到妇人手中。 妇人喜笑颜开的接过银钱，两位妇人换到银钱，又一起结伴而行回家。 祖孙二人今日回安家，在安家各种忙活。 中午没午睡，下午还着急忙慌的赶回来过秤，身子着实是有些累得吃紧。 这时，外祖母已做好晚饭。 舅舅江成海说道：“爹，月月，你们洗洗手吃饭吧！院子交由我来收就成。” 魏氏慢悠悠从她屋子里走出来，准备来正屋吃饭。 经过上次那么一闹腾，她兴许也是真被吓到，现如今，说的话也少上许多，连走路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所有人都进屋，脚步声，说话声，饭碗声，各种嘈杂声，将安年从睡梦中吵醒。 安年揉搓着双眼从屋里走出来，他看到姐姐坐在桌凳上，不假思索的就朝安月走去。 埋头扑到安月怀里，睁开眼后，第一眼竟然是看到魏氏，吓得安年全身一抖。 外祖母端着菜来到饭桌前，看到安年醒了坐在桌上，她笑说道：“小家伙醒啦！” 安年揉着小肚肚说道：“外祖母，年年好饿。” “好好好，这就吃饭。” 随后，外祖母也坐着准备吃饭。 外祖父第一个动筷，而后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埋头吃饭。 吃完饭后一家人泡泡脚，一天总算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日，祖孙三人早早起床。 外祖父与舅舅还是和往常一样，先去院子喂牛，再将水缸里的鱼捞出来。 安月同外祖母一起在伙房做早饭。 外祖母对安月说道：“月月，今日是大集，回来时记得买些年货。” “外祖母，往年的年货都置办些啥？” “往年呐！除了你舅舅去山里打些山货，到腊月末，便去集市上买盐、猪板油、门神对联及爆竹，年货至此便已算齐活儿。” “今年咱家有了银钱，你看着置办就成。” 安月眯笑着点点头。 早饭做好后，祖孙三人吃完早饭，赶忙将牛车架子捆绑好，准备赶往镇上。 舅舅走在最前面，一手提油灯，一手牵牛，祖孙二人走在后面，外祖父提油灯赶着牛车，一路往镇上赶去。 和往常一样，天还未亮，就到达镇上。 兴许今日是大集，这天还未亮，小商贩们便已一一摆好自己的货品。 祖孙三人赶着牛车来到酒楼侧门，小厮开门后，照旧将水桶搬下牛车，再一一挑进后院。 安月将野蒜拿进院子后，便在院子里站着等过秤。 “安月姑娘。”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不用看便知是王掌柜的声音。 安月朝掌柜行礼道：“王掌柜早！” 王掌柜笑盈盈的说道：“瞧着今日的活鱼，可要比往日多呐？” 安月微笑着回道：“是是是，掌柜好眼力，添置了两个大桶，遂这次装的鱼尚要多些。” “姑娘，这没几日便是大年初一，春节期间酒楼会休业几日，姑娘这边便先不用送鱼。” 安月想来也是，这大过年的，谁家不放假呢。 于是，安月朝王掌柜会意的点点头。 王掌柜又接着说道：“这初四便立春，按照字据约定，立春后，便没有字据约束。” 安月抿了抿嘴，心里盘算着，自己手里挣了多少银钱，又想着村里还有多少户人没挣到银钱。 安月又怎不知这王掌柜的如意算盘。 安月笑着点头道：“是是是，按字据来便是。” 王掌柜试探性的顿了顿。 安月知道他这是想从她手里再诈出其他方子。 安月在心里苦逼的哀嚎道：“救命啊！难不成真要把做鱼的老底交代给他？” 在21世纪时，安月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自信，那可是人称做鱼小达人呢！ 烤鱼、酸菜鱼、水煮鱼、清蒸鱼、糖醋鱼、油炸酥鱼等等，那不信手拈来？ 但奈何这个时代的佐料实在有限呐！ 正当安月在心里想着再拿出什么方子而发愁时，王掌柜开口道： “不过，王某与姑娘共同谋事这么久，已然是熟悉安月姑娘的为人。” “遂王某决定，待立春之后，酒楼开门营业还是照例收购姑娘送来的活鱼。” 安月愁眉舒展的回道：“感谢王掌柜信任，年后可否让外祖父与舅舅来送鱼？” 王掌柜瞬时疑惑问道：“姑娘为何不来送？” “月月不瞒王掌柜说，之前我与家弟只是暂住外祖父家，这过完年，月月决定带着家弟回自己家生活。” “遂这活鱼，便让外祖父与舅舅来送，当然一切还是和现在一样，王掌柜可否愿意？” 王掌柜表情严肃，沉默着一时没说话。 片刻后，他开口道：“姑娘，我王某也是吃过苦头的人，自是知道这挣银钱的不易。” “只是令弟明年进学堂，这送鱼也是一份不错的收入，王某希望姑娘再斟酌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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