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门口,一条长凳子孤零零地摆放在正中央,显得有些突兀。 两侧各站了几个侍卫。 曲清言被人押解至跟前,两旁的侍卫便立刻松手,跪地请罪。 她摆摆手,便转身坐在了凳子上,心里暗暗估算着时辰。 太后的慈宁宫身处后宫的幽静处,离御书房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不过,她爹轻功如燕,得到消息后赶来,倒也花费不了多长时间。 她只要在此等候片刻即可。 不多时,便见一个小太监带两个妇人缓缓而来。 “曲老夫人,太后和昭阳郡主已在殿内等您多时,您快进去吧。”小太监十分恭敬的引领这位丞相之母前来,对其可谓是毕恭毕敬。 曲文氏一路上被宫里这些奴才捧的愈发自得,渐渐也飘了起来,“你这奴才倒是有眼力见,说话也动听,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算不得辛苦,只要能将您老伺候好了,就是奴才存在的价值……”小太监又是一番马屁吹捧。 曲文氏面上更为得意。 文素华沉默的跟在其后面,母女二人正要进去。 忽然瞥见坐在凳子上的俊秀少年,便猜出其的身份,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昨日和曲芯竹相认后,双方一阵倾诉多年来的苦楚。 她们也是从她的口中得知,这个名为言清的少年仗着受丞相看重,曾多次欺辱于她,从不将她放在眼中。 区区一个上门讨饭的食客,也敢这般对待曲家的小姐,曲文氏和文素华是怒不可遏。 如今见到了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你就是那个言清?”文素华本就愧对女儿多年,如今看着眼前这个欺负女儿之人,双眼都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曲清言挑眉,“是在下。” 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只是这次易容了,倒是相见不识了。 “你胆大包天,竟敢欺辱我……丞相千金,罪该万死!”文素华的面上依然遮着面纱,一双露出的眸子犹如淬了毒般阴狠。 曲清言嗤笑,“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管到我的头上?且不说,我从未欺负过无辜之人,即使欺负了心术不正之人,又与你何干?看你戴着面纱,不敢露真容,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有你口中的丞相千金,据在下所知,丞相大人仅有一嫡女,平时居于府宅之中,从未踏出过门,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位又是何人?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在下可要禀明丞相,治你个诬陷之罪!” “你仗着丞相对你的几分看重,竟如此猖狂,可见平日里你是如何欺负竹儿!”文素华恼恨的瞪着她。 曲清言讥讽道:“丞相看重在下,那是在下的本事,不像有的人,费尽心思也不能得偿所愿。” “你……”文素华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 偏偏此人牙尖嘴利,文素华却不是对手,刚对上,不过三两下便败下阵来。 “你这个讨饭的乞丐,要不是我曲家收留你,你又如何有今天的地位?你不止不感恩,竟然还敢欺负我曲家的小姐,这种背主的人决不能轻饶了。老身这就去禀告太后,让她为我曲家做主!”曲文氏也是面露狠意,看着女儿吃了瘪,恨不得现在就宰了眼前这人。 “此言差矣,在下有今天的地位,靠得只有丞相大人,与旁人可没有任何关系,这位老夫人还是少往脸上贴金的好。”曲清言面露不屑。 这个曲文氏虽说是她名义上的祖母,却在父母恩爱之时,多次出手拆散他们二人,更是在母亲怀她之时,将文素华这个女人带进府中,千方百计离间挑拨父母的感情,不得成功。后又死性不改,趁着她爹酒醉,爬上了她爹的床,气的她母亲难产,降下她便仙逝。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曲文氏和文素华害了她母,曲芯竹和墨离等人又害了她和她爹。 这群人都是她的仇人,她绝不能放过他们! 曲文氏怒不可遏,颤抖着手指向她,“你……你大胆!老身这就去禀明太后,求她为老身做主,严惩你这个逆仆!” 曲清言摆摆手,“自便!” 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曲文氏,大怒着向内而去。 文素华也阴冷的瞥了她一眼,跟了进去。 方才那个拍马屁的小太监看了看眼前的情形,眼珠子转了转,便凑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在场的人却无人搭理他。 小太监面色难看,暗骂了一句后,便躬身朝殿内而去。 曲清言一无所惧的坐在凳子上,估算着她爹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严太后,昭阳郡主,再加上曲文氏这个‘丞相之母’,如果她爹不来的话,她人微言轻,还真的不一定能置身事外。 索幸,她有个权倾朝野的‘奸臣’父亲,一切都有自家老爹兜底的感觉,就是爽。 太后的殿内,父亲安插了不少的人,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便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待父亲来善后。 只是她还没有等到父亲的前来,便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殿内而出,皆是怒目而视的望着她。 “太后明鉴,方才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竟然敢当众给老身难堪。老身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今日竟然在皇宫之内,还是在太后的宫殿前,丢此大脸。若是不将此小儿严惩,老身将来还有何颜面?”曲文氏一副恨不得吃了眼前少年的模样。 文素华也愤怒的道:“干娘是丞相之母,此子不过是丞相府的门客,仗着丞相看重于她,竟如此不把府中主子放在眼里,欺老辱幼,实在不能留!” 曲清言挑了挑眉,并未开口。 “放肆!哀家让你们重打他五十大板,你们为何不动?”本来严太后就对其不满,现见她更加猖狂,连丞相之母也敢顶撞,又见其安然无恙,无人敢动,顿时勃然大怒。 侍卫们忙跪地,却不多言。 严太后见此,更为生气,感受到了权威受到了威胁,怒极,“好好好,你们这些人是不把哀家的话当回事了,竟然听从区区一个门客之言,既然如此,那哀家便亲自动手!等哀家严惩了此人过后,再来收拾你们!” 言罢,她便给自己的随身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嬷嬷年岁不轻了,应声后,欲要拿起杖木棍,对其施刑。 之前那个小太监忙也站出来,“嬷嬷,这是个力气活,奴才来帮您一把。” 二人各拿一根杖木棍,便要朝清秀少年身上打去。 曲清言又不傻,怎么会让他们近身,身形朝后一退,便避让了过去。 两人非常震惊,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躲。 毕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后娘娘降下的即使是惩罚,也该跪地谢恩。 “好你个言清,哀家是管不了你了,是吗?”严太后的威严,今日已经多番被其踩在脚下,此时恼怒异常。 严婉瑜忙抚着太后的背,给她顺气,“姑母不必动怒,为其伤身,太过不值。此事交于大理寺审讯即可。” “何必那么麻烦,依我看,让人将他绑了,直接杖毙一了百了。”曲芯竹目光发狠,面容狰狞可怕。 曲文氏也赞同的道:“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仗着我儿对他看重几分,便无法无天,断不能留,还不如就此杖毙处死,也省的将来胡作非为。” “区区一个门客,连芯竹这个丞相千金都敢欺负,将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像这种人,死不足惜!”文素华目光同样带着杀意。 闻听此番之言,严太后看其的目光越发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她顿了片刻,便要下令。 “姑母,教训他一番即可,没必要弄出人命。”严婉瑜心中对这个少年也是愤怒不已,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其死在她面前,她做不到。 曲芯竹心中暗骂了一声‘圣母婊’,面上却是泛着忧愁,“母亲,并非芯竹残忍,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只是此人狂妄自大,胡作非为,若是在任由其下去,恐怕会连累到父亲的声誉。您也不希望有这样的结果吧?” 文素华听到女儿喊眼前这个女人为‘母亲’,心中钝痛,眼底也泛起了红晕。 她刚认下的女儿,当着她这个亲生母亲的面,却喊别的女人为母亲,这是拿刀在割她心口的肉,让她痛苦不堪。 虽说这是昨日她们商量好的谋划,利用严婉瑜这个昭阳郡主搭上太后这个靠山,可真的这般,她却又无法接受。 严婉瑜听到她这样说,目带怜悯的望了一眼那个俊秀少年,便扭过头去。 她再是不忍心,也决不允许让人玷污了他的名声。 “太后,您快下令吧,这种祸害绝不能继续存活下去,此时不除,将来后患无穷。”曲芯竹再接再厉的催促,势必要让言清命丧当场。 “敬酒不吃,吃罚酒,哀家本来只是想要小惩戒于你,既然你这般不识趣,也别怪哀家下重手!”严太后慈祥的面上泛起杀意,直接召唤出隐藏在暗处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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