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上前探了下鼻息，若有若无。 还没死，不过快了。 于是，姜凡返回牛车，把吴世坤所有的毒药拿了出来，揉碎，研磨，给他伤口敷上。 这是以毒攻毒的治法。 换成别的医师，根不敢这样用药，多一点或少一点，就立马送病人归西了。 也就姜凡的博学，可以驾驭好分寸。 既救人，还不让对方死掉。 敷完药，姜凡又把吴世坤的衣服撕了，给这受伤的男子包扎好。 黑鹰两人旁观多时，问道：“如何？能保住他性命吗？” “有点悬。”姜凡道，“黑鹰统领，你身上的止血生肌丹，也都贡献一下吧！” “我知道珍贵，可现在没别的办法。” 黑鹰看看那公子，后者点头，他才依依不舍地拿了出来，“别用太多，这玩意儿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东西？” “就因为你舍不得吃，所以经常拿出来闻，身上免不了沾染些丹药的气味。”姜凡拿来一看，暗道果然是好药， “啧啧，真厉害，好高明的炼制手法啊！” “这一粒就足够了。” 黑鹰和那公子闻言，脸上也浮现一丝自得。 虽然这丹药不是他们炼的。 却出自他们尊敬之人。 因此，姜凡夸赞这丹药，就是仿佛赞赏他俩一样，自然就十分开心。 黑鹰给的丹药果然好用。 那伤者吃下没多久，就悠悠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一点虚弱，可命是保住了。 “你，你们是谁……？” 姜凡说道：“是这两位大善人救了你，老兄，敢问你是哪里人？为何伤成这样？” 那伤者眼神空洞，呆愣许久，才恐惧地说道：“我……我全家都死了！” “啊……啊！” 姜凡按住他，避免他情绪失控猝死，过了会儿，才进行询问，也得知了详细经过，此人叫莫贫，全家住在莫家村不远的祠堂，负责看守这里。 今天下午，来了一个外人，要在此借宿。 本来也没什么，可那人一见他媳妇，就态度大变，说莫贫一家人长得像贼，立刻抄起刀，不由分说把他们全家砍了。 莫贫中刀后，却没死，等他醒来一看，发现全家人死完了，自己媳妇被玷污后。 还砍去脑袋。 他吓坏了，又担心那人还在附近，便一路逃跑，也不知如何到了这里？ 又不知如何被救？ 那公子听完，脸色难看，吩咐道：“黑鹰统领，你去祠堂看一下！” “查明具体情况。” 黑鹰去了，不久，他再次返回，有些怜悯地看向那男子，“和他说得一样。” “的确都死了。” 那公子气得脸色苍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发生这等无法无天之事儿？” “既然让我遇见，不能不理！” “立刻传我命令，让定远县派人搜查，务必将贼人抓捕归案！” “先别急。”姜凡打断道，“这件事儿还有古怪。” “什么古怪？”那公子一愣。 “他说把人头砍掉，凶手为何要这样做？”姜凡问道，“你还记得那人面貌吗？” “能不能描述一下？” 莫贫思索着，就描述了一番。 姜凡听了大概，又拿出自己的牛尾腰刀，“他的刀什么样子？” “和这把刀像不像？” 莫贫记不太清，回答也似是而非。 只因两者相似，却不太一样。 姜凡就指引他回答一些细节，没想到，都对上了。 黑鹰两人开始不明白什么意思。 听了会儿，脸色愈发显得阴沉了。 姜凡也结束问话道：“这就不会错了，从刀伤和描述来看，是绣春刀无疑，而且，凶手长相也和赵凯相似。” “莫贫，再见到那人，你还能认出来吗？” 莫贫点头道：“能，我肯定能！” 黑鹰哼了一声，请示道：“主上，我先行赶往莫家村一趟，如果赵凯真在那里，我立刻把他抓回来！” “以免再生变故！” 那公子也道：“也好，你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黑鹰正要走，又有点不放心，“只是……您的安全怎么办？” “放心吧，既然到了莫家村，谁还敢动我？”那公子自信道，“你也快去快回。” “是。” 黑鹰领命，便第一时间赶去了。 这下，反倒成了姜凡和这公子一起上路，说实话，俩人不合拍，处在一起有点别扭。 好在那公子也是直性人，肚里没什么弯弯绕，只是简单吩咐道： “姜捕头，把证人带上，咱们现在也出发。” “好。” 姜凡没说什么，扶着莫贫上了牛车。 “这……怎么坐啊？”莫贫一看，怎么车上都是人？这是什么情况？ “嗨，你不要怕，我们是官人，不是什么贩卖人口的，只管坐好就行。”姜凡安慰道， “行了，咱们走吧。” 莫贫心里还是嘀咕。 这玩意儿，他也说不准啊。 要是真把自己拉去卖了，那也太倒霉悲催一点！ 好在，这的确是前往莫家村的路。 倒是让他安定不少。 不多久，天色逐渐昏黑，到了莫家村外，姜凡等人正打算进去，这时，前方道路上走出几名锦衣校尉，喝止道： “你们做什么的？前方已经封锁，不得过去！” 姜凡和那公子先后停下来，心中疑惑，锦衣卫怎么突然出现这里？ 于是，那公子便问，“你奉了谁的命令，来此做什么？莫家村究竟发生什么事儿？” “大胆！”锦衣校尉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锦衣卫办事，也是你可以打听的？” “滚！” 那公子一滞，正要拿自己的令牌，可他一摸兜，才想起东西都在黑鹰的身上。 自己没带。 坏了，该如何证明？ 一时间，他也无话了，被几名锦衣卫喝问得干瞪眼。 姜凡一看，基本明白咋回事儿，说道：“既然前面不让过，咱们先等着吧。” “等人回来再说。” 那公子心想也是，便打算和姜凡原路返回。 在村外等着。 这时，锦衣卫注意到牛车，发现上面捆的全是人，无不惊愕，立刻上前盘查， “等下！” “这车上人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究竟做什么的？” “立刻下车，接受我等的盘查！！” 姜凡取出腰牌，“我乃青山县捕头，这次出来是为了抓贼，没想遇见各位上差，失敬！” 锦衣卫哼了声，“我管你什么捕头？到这儿，一切都得听我命令。” “何况，这令牌是不是真的？还两说，马上下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姜凡是无所谓，主动下车。 莫贫也下来。 可是，那公子不干了。 不问缘由就盘查，这是什么道理？ 人家姜凡也拿出了令牌，你就不能先问问原因吗？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 更何况，凭他的身份，这些锦衣卫配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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