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们家乖乖小时候可皮了，她爸以前跟贺老学台球，东新城同龄孩子多，她可喜欢跟她爸一起去，一到那儿啊，就闹得鸡飞狗跳的。” “那时学台球的几乎都是小男孩儿，都让着乖乖，可乐意陪她一起玩儿，特别是杨杨，每次被乖乖缠着都没法练球，她爸都看不下去了，杨杨还宠着，说叔叔没事。” “妈！”黑历史被自己老妈拱出来，戚颜脸上臊得慌。 刚刚江杨讲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这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她感觉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颜颜姐小时候就跟江杨认识呀？” 殷果没听戚颜说过，戚颜举手表示，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那这算不算是——青梅竹马呀？” 欣欣的肩膀轻轻撞了撞戚颜，一脸暧昧。 “算什么算，那么小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要不是在吃饭，戚颜真想捂住欣欣的嘴，这种时候起什么哄啊？ “乖乖可能是不记得了，杨杨那会儿大点，应该没忘吧？” 戚母笑眯眯地问。 “嗯，没忘，我还记得，颜颜的小名之所以叫乖乖，是因为她太皮了，您和叔叔说希望她能乖一点，少捣蛋。” 十几岁的事，江杨再看到有关联的照片，想要想起那些事来比戚颜容易一些。 这不，连戚颜小名的由来都想起来了。 那时候东新城无论长辈还是孩子，都叫戚颜乖乖，没人叫她大名。 欣欣这次用手肘轻轻碰碰戚颜，凑到她耳边小声调侃：“哟，颜颜哦~老男人挺会嘛。” 戚颜在桌下掐了一下她的大腿，眼神警告：“多吃饭、少说话。” 说起往事，戚父哈哈大笑，很是感慨： “那时候看到你们这群小伙子，我羡慕得很呐。” 戚父小时候就爱打台球，跟贺老学过一段时间，奈何早早就要为了生活奔波，后来有钱了，没了时间，年纪也大了，再打台球，当个兴趣玩玩可以，没机会去赛场看看了。 所以他才会资助东新城，又顺着戚母的意思投资北城台球俱乐部。 这些事，戚颜从不知道。 父母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她以前从没有好好地了解过父母的过去，只是听他们大概讲过一些。 他们只是偶尔提及，从不多说。 他们觉得人生过好当下是最重要的，以前吃过的苦，没必要跟下一代说太多，说了，孩子们也无法感同身受。 往事随风，要向前看，日子会越过越好。这是戚父的座右铭。 “叔叔宝刀未老，改天我陪叔叔走两杆，来之前老师还说好久没见乖乖了，想要看看小姑娘长多大了呢。” 贺老有没有说过这话戚颜不确定，毕竟这么些年，她爹也没带她再去过东新城。 但她很确定，江杨肯定是故意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的。 可恶，这个老男人真有一套啊。 “哈哈哈，好，好，我也好久没去东新城坐坐了，前些年乖乖在外面上学，没机会带她去见见贺老，贺老也念我好几回呢，改天有空一定去，我们一家都去。” 戚颜听着老爹爽朗的笑声，心想，爸，您女儿都要被你卖了您还在这儿笑呢，怎么笑得出来的。 “好，我敬叔叔一杯。” 江杨把酒倒满，不卑不亢地把戚父哄得乐呵呵的。 孟晓东话少，加上有意让江杨表现，自觉成了江杨的背景板。 “小江啊，上次在警局，叔叔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叔叔在这儿再跟你道个歉，谢谢你帮我们家乖乖，小时候你就惯着她，长大后还护着她，让你费心了。” “叔叔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戚颜在一旁听着，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很别扭。 这个画风好像不太对，怎么越来越像老丈人跟女婿的对话了？难道她老爹都知道了？不应该啊。 要知道的话，她老爹怎么还可能对江杨和颜悦色的？ 戚母还在说戚颜小时候的一些糗事，父母觉得很可爱，朋友觉得很可爱，唯有当事人感觉自己很社死。 她的思绪渐渐跑远，左耳进右耳出，就当父母说的不是她，她没做过那些事。 后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就借口说去洗手，实则去厨房拿了瓶冰的可乐喝。 厨房的窗户对着小区外的公园，靠近江边，风景很好，戚颜一时看失了神。 “乖乖怎么一个人躲在厨房吃独食呢？” 江杨悄无声息地走到戚颜身边，戚颜被他突然出声吓得差点没抓住可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乱叫什么！” “怎么，难道你不叫乖乖吗？” 江杨玩味地勾着笑，漾着痞气，有意在她面前反复提起。 他好像有些醉了，银色镜框下两片红晕，笑得也比平时更加肆意，更像一个，斯文败类。 戚颜怎么都没想明白，她的理想型明明是孟晓东那款的，怎么就喜欢上了江杨。 江杨这种一看就是情场高手，是戚颜以前绝对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类型。 可他身上又有一种禁欲的正人君子模样，让戚颜不自觉地被吸引。 “我长大了，别那么叫我。” 小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长大后只有父母叫她的小名，猛地有个小时候的大哥哥在她面前再叫她小名，戚颜莫名感到羞耻，耳根都熟透了。 偏偏江杨没想轻易放过她，手指撩过她脸颊边的碎发，落在她耳朵上，轻笑道： “长大了，会害羞了，小时候你趴我背上非要我背你的时候，叫哥哥叫得可甜了呢，那时候不见你害羞。”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戚颜捂住耳朵，念念有词，“啊啊我听不见听不见” 江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从喉咙深处几声低笑，没再逗她，免得把她气恼了，气极了的小姑娘可不好哄。 “行，听不见就听不见吧，快回去吃饭，别饭没吃几口，喝可乐先喝饱了。” 他轻轻拍拍戚颜的头，先回了饭厅。 难得热闹，除了殷果，其他人都喝了些酒。 欣欣陪着戚母小酌了几杯白的，没多久就喝晕了。 戚颜喝得少，只是有一点点微醺，脑子还算清醒。 戚父、孟晓东和江杨都喝了不少，戚母先把戚父送回卧室。 剩下几个，殷果帮着戚颜一个个把他们去客房，好在家里的客房会经常打扫，都是干净的。 先把欣欣送到房间，孟晓东可能是逃酒了，还能自己走，剩下一个江杨，殷果表示她去帮忙收拾餐桌，让戚颜自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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