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唱完之后,面对台下观众排山倒海般的掌声,一向大大咧咧的花晴,此刻也是颇为害羞。 只是一个劲地拉着许韶的衣角,想让他快点说些什么。 许韶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确实也到了该说些话的时候了。 正好,也借此机会,把沈家妹妹的礼物也一起说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管家先生发了个数字“1”,意味着可以开始准备了。 准备的时间大概有十分钟,他也刚好介绍一下沈家妹妹。 顺便把自己和花晴的相识过程也和大家说清楚。 “大家先安静一下——” 许韶做出安静的手势,场面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想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等到差不多没声音了,许韶才缓缓开口: “呃怎么说呢,我徒弟,花晴,她唱歌还不错吧?” 观众们高呼“好听”、“太厉害了”、“不愧是阿晴”。 甚至还有一个老婆婆,牙齿都没几颗,还要举起拐杖大声为花晴应援: “阿晴哟——你出生的那一天,我听你的哭声就知道你以后肯定会是一个很厉害的歌手吔——” “孙婆婆,不要说啦!” 而花晴害羞到完全不敢再往下看,悄悄地躲在许韶的身后,双手捧着话筒。 许韶则是转头,对着花晴微微一笑,随后继续说道: “上一个月,她唱歌可还没有这么厉害,就跟那种大白嗓一样,还容易跑调——” 他正说着,就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阵敲打的声音。 “但是,怎么说呢,花晴是一个很努力的人——总是在默默地付出,苦和累都藏在心里,总是会把最热烈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一直敲自己背的动作停下了下来。 “大二的运动会,那时候她应该是大一,很厉害啊,刚进学校就破了学校的记录,那时候我坐在观众席上,就觉得——诶?这个女生怎么跑得这么快。” “但是之后的一年,我们还是陌生人,直到一个多月前的兼职餐厅,我们同为员工,还是因为花雨小妹妹认识的。” “她想跟我学唱歌,因为我是乐队的主唱,我本来是不答应的,后面实在受不了她,这才勉强当她的师傅。” 花晴在身后“哼”了一声,又开始敲自己的背。 “我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外向、时髦’,总给人一种精致女孩的感觉,但后来我才知道,她也打了好几份工,一放学就要去医院照顾自己生病的妹妹,备战运动会的训练也丝毫没有落下。” “这时候我就想——喂喂喂,这不是女超人吗?一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真的有办法能做到这么多东西吗?” “但是花晴做到了,做的比谁都好,她总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拼命努力,哪怕得不到掌声,得不到喝彩,但她也有自己想要去追逐的目标。” “为什么老城区的大家会这么喜欢花晴,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花晴,她是我的徒弟,虽然今天我觉得已经可以出师了,但以后呢,她也会是我永远的朋友。” 说到这里,许韶缓缓转身,一瞬间,瞳孔微微放大—— 花晴已然哭得泣不成声。 甚至还不停地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笨蛋,呜呜呜,笨蛋学长!” 许韶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又在半空停住了。 缓缓收回手,改成了一个简单的拥抱。 “好了,别哭了。”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喏,你看看天上。” 无数无人机在夜空中摆成一排,最后组成了几个大字—— 花晴,生日快乐 “学长这是你准备的吗? “不是,是绘绘准备的——呃,就是那天听你唱歌的那个女孩子。” “噢” 花晴擦了擦眼泪,慢慢仰起头,灯光照在她的微微润红的脸颊上,更显绝美。 “你妹妹也有。” 许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什么?” “什么什么?你妹妹也有啊。” “难道不是学长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不是啊,姐妹两个都有。”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笨蛋学长,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花晴气鼓鼓地冲下台,一边走着,一边抹着眼泪。 “还有,花雨妹妹,生日快乐!” 坐在位置上的花雨看着天上的无人机也摆出了自己的名字,兴奋地摇起了手。 把流程都走完之后,许韶把麦克风交给了主持人,自己则是从幕后退下台。 刚准备开溜,却发现花龙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小许,等一下。” “花伯伯?” 花龙点起了一根烟,随后把烟盒和火机递过来。 “抽一根?” “不了,我不抽烟的。” “不抽好啊,喂,我问你,你知道我女儿喜欢你吧?” 许韶靠在栏杆上,缓缓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或者是喜欢的人?” “是的,花伯伯,所以我没办法回应她的心意。” 花龙猛吸了一口烟,再轻轻地吐出来: “我女儿很多人追,你知不知道?” “嗯。” “我女儿长得不好看吗?” “好看。” “身材不好?” “身材很好。” “性格很差?脾气不好?还是有什么坏习惯?” “都没有,花伯伯,花晴都很好。” “即便如此,还是比不过你心中那个人吗?” 花龙越说越激动,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是要跟许韶干一架呢。 沉默了几秒,许韶再次点了点头。 花龙这才叹了口气,随后伸出手臂,拍了拍许韶的肩膀: “小许,你很好,不会像现在不少年轻人一样,对感情婆婆妈妈的,总是在拉扯,却又拉不出个什么屁来。” “伯伯” “至少你会拒绝她,而不是让花晴继续伤心下去,你是个好男人,我今天说这么多,也只是想再为我女儿争取一下机会,她就像你说的那样,她一点都不坦诚,但是我知道,这根本不会有什么用。” 许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沈家妹妹在他的心里永远都会是最高地位。 当一颗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对方再可爱、身材再好、各方面再优秀—— 也永远比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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