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范凌恒在哪？我要找他7

偏厅东头是范凌恒一个人拿着纸笔，在桌前写写画画；西头四个账房先生凑在一起，四个算盘敲的震天响，刚才范清儒也给了他们同本改动后的账簿。</p>

再加上周围的吃瓜群众，各种声音吵吵嚷嚷，混杂交织，嗡嗡作响。</p>

范管事眉头紧锁、面色苍白的看着范凌恒，他的清白就指望对方。</p>

但见那身薄体弱的少年手中账簿翻得飞快，每翻一页在纸上写下点东西，然后就是下一页，旁边的算盘也丢在一边，只用纸笔，这让他心中一凉。</p>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大多都是看好账房先生，有和范凌恒相识的正在给周遭人群介绍，话语间无非说他之前是个书呆子云云。</p>

范凌恒充耳不闻窗外事，心中默念，手上下笔如飞……</p>

“今天购买盐引花了50两银子，次日卖出盐200斤，每斤5文，入账1000文，就是1两银子；次日盐贩甲购买1350斤盐，4文一斤，入账5300文，合银5两3钱……”</p>

一炷香刚烧完四分之一多点，范凌恒抛下笔道：“算完了！”</p>

“假的吧？这才过了多久？一刻钟？”</p>

“不可能，绝不可能！范老二在胡扯！”</p>

范凌恒的算账速度引来围观人群的质疑声。</p>

那边四个账房先生均是一惊，范清儒挥挥手让他们继续。</p>

账房先生们手下算盘又加快了几分，整个偏厅，就只听到算珠相撞的声音。</p>

算盘的计算速度取决于心算速度，论心算，大部分古人岂能与今人比？</p>

一炷香即将烧完，算盘声告一段落，四个账房先生的结果也出来了。</p>

范清儒拿着两份结果作对比，四位账房先生和范管家都瞪大了眼，紧张兮兮的盯着族长的一举一动，范凌恒则施施然坐在椅子上，品着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毫无紧张可言。</p>

笑话，小学三年级学会的加减乘除，范凌恒但凡算错一个数就是对他小学毕业证的一种侮辱！</p>

“结果出来了，你们算的基本一致……虽然你们两边的结果有点出入，但相差很小，贤侄果然在算数一道功夫了得。”范清儒不得不承认，范氏可能真的出现了一个算数大家。</p>

四位账房先生心情复杂交错，范管家心中的大石落下，长吐一口气。</p>

范凌恒疑惑道：“一致？”</p>

范清儒爱才心切，而且四位账房先生只有一个姓范，范凌恒不一样，他是范家人，对于这种涉及财款的工作，交给外人他本就不放心，每次都让各店铺账房交叉互算，结果相互验证方可。</p>

所以对于范凌恒，他倒是极有耐心地回答：“你们的答案最后算出来的结果只有89文的差距，这已经是非常小的误差。许是你算的急，忙中出错也能理解。”</p>

范凌恒本想点头不得罪人，但想到张账房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他反口道：“不可能，我的算法不可能出错，我刚才演算了两遍。”</p>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范凌恒用的时间本就只有四位账房先生加一起的四分之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算了两遍？！</p>

“吾那小子！休要羞辱老夫！”张账房承认面前这小子算数厉害，但说他们算错了，这可万万不能承认。</p>

否则他们四个老账房的脸往哪放！以后谁还会找他们算账？</p>

范凌恒横了他一眼，拿起自己演草纸，对照账簿，确认自己没有抄错后斩钉截铁道：“是你们算错了，我没错！”</p>

张账房还想说什么，范清儒挥挥手和稀泥：“好了，就这样，相差不多。贤侄，你看我给你开三两银子，你来负责粮铺的账簿如何？”</p>

范凌恒人小鬼大，瞬间听明白族长的意思：你先去粮铺呆着，未来有机会自然会把张账房的位子给你，今天就别闹了。</p>

于是他扫了眼张账房黑的和煤似的脸，见好就收，点头应是。</p>

范清儒见状微笑着抚弄自己的胡须，心里念叨这是个机灵孩子，好生培养未必不能再出来个能独当一面的管事人，是范家本家的好孩子。</p>

但他又不是范凌恒心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账房先生这份工作在范凌恒眼里只是跳板。</p>

范凌恒心里盘算着，虽然眼前只能挣到这一个铺子的钱，但最多下个月，他就会提出把四个铺子的账目都接过来。</p>

就这种简单进出账目的计算，就是四个加起来他每天最多花半个时辰就能搞定。</p>

这样一来，一两个月就能凑齐学费，到时候再提出闲时入学，月底算账的要求想来也无不妥之处。</p>

范凌恒刚要开口答应，门外传来阵阵骚动，紧接着他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范凌恒在这儿么？我要找他！”</p>

下一秒，一位和他年龄相仿、身着县学宫白衫的陌生青年挤开人群。</p>

范凌恒刚要开口询问他的身份，他看到这人身后竟然跟着范凌云。</p>

“难不成是昨日斗殴事件东窗事发？苦主找上门来了？糟，这岂不是误我大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范凌恒措手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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