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凌恒的背影，汪直疑惑道：“这位小哥是何人？怎么会对倭国内部如此熟悉？”</p>
“这位可是旁边这位凤阳巡抚唐顺之的高徒，从广东千里迢迢而来，带来了关于倭国的消息。”胡宗宪笑盈盈介绍道。</p>
“你……可是在崇明三沙一带大破倭寇的唐应德？”汪直闻言大吃一惊。</p>
当时占据崇明的是来自九州的真倭，打起来出了名的不要命，他的精锐战斗力比起这等真倭军队还略有不及。</p>
“正是应德兄，我记得当时他给我立下军令状“一月贼不平，请拿将官；三月贼不平，请拿郎中”。”</p>
“有如此英雄人物，何患海波不平……”汪直的屁股转的很快，不一会儿便把自己立场拐到大明一方。</p>
“不敢不敢，未来待你出狱，还需多方商议，共同平定倭患。”</p>
唐顺之摆了摆手，谦虚道。</p>
这会儿范凌恒拿着纸笔过来，汪直接过来，笑着打趣道：“这位少年对倭国如此了解，未来如若进犯倭岛，可为前锋。”</p>
范凌恒听了，心情激荡，要说他没踏平小日本的心思是假。</p>
可唐顺之下一句便把他那点不切实际的想法胎死腹中。</p>
“他要准备明年的县试和未来的会试，若有机会，也得等他考上了进士再说。”</p>
虽然唐顺之和胡宗宪都不否定范凌恒的才华，可两人也共同认为，以他的年龄当以学业为重。</p>
见范凌恒耸拉着脑袋，唐顺之安慰道：“不急，此事还需长久计议，最起码，先把你拿过来的盖伦船造出来再说……”</p>
胡宗宪今天确定了倭国银矿的消息，又得到唐顺之承诺，解决了汪直生存的问题，闻言笑容满面道了：“呵呵，应德兄说得对，此事筹划少则两三年，多则五六年甚至数十年。”</p>
“你当下应以科举为主，说不定三年后你一举高中，到时候你领兵去倭国也不是没希望。”</p>
“盖伦船？”奋笔疾书的汪直听到一个没听说过的词，顺口问道。</p>
“是这样……”胡宗宪把那新式船只和范凌恒的黑衣教士故事重新讲了一遍，引来汪直阵阵感慨。</p>
“对了，应德兄，你不觉得这盖伦船一词太过绕口，不如重新起一名字可好？”</p>
唐顺之把目光投向范凌恒。</p>
“请胡总督赐名。”范凌恒又不傻，盖伦船也好、德玛西亚号也罢，只要能用，叫什么都无所谓，但胡宗宪提出，想必是他心里有了其他想法。</p>
胡宗宪摆了摆手道：“唔……这事儿不着急，等我和府中幕僚商议后再决定，此等船只，自然要有个配得上他的名字。”</p>
范凌恒点了点头，看来胡宗宪是从前年徐渭代笔那封《进白鹿表》吃到了甜头，怕是新式船只也会被包装的美轮美奂递到嘉靖皇帝的书桌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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