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无所谓？”贺斯年问。</p>
贺川衡看向他，仿佛不明白他的意思。</p>
“你和裴明月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贺斯年说，“你就这么把他送走，就没想过他？没有不舍得？”</p>
贺川衡看了他半晌，然后才缓慢道，“我当然是想的，当然也不舍得。”</p>
“不过我想，小月可能更想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p>
至于被换下来的那个假少爷怎么想的，贺川衡想过，但是他不在乎——他和贺斯年不熟，如果不是裴明月那一番抱怨，估计都对贺斯年不会有半点印象。</p>
在他看来，贺斯年也是幸福的。</p>
他都过了那么多年好日子，给小月享受一下生活怎么了？</p>
他与贺斯年除了有血缘关系之外，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p>
贺斯年是个聪明人，当然也懂贺川衡心底的想法，所以他才觉得贺川衡这人很奇怪。</p>
他的好与善解人意仿佛都是根据裴明月的需要演出来的，他自己并不具备这么高端的情感，他能不在乎裴明月的脾气，也不在乎裴明月对他的恶意称呼，仿佛是个机器人一样，天生就是为了给裴明月当牛做马来的。</p>
好像上辈子欠了裴明月的一样。</p>
“我看你是给他当爹又当妈当上瘾了。”贺斯年说。</p>
与裴明月想象中的兄友弟恭不同，贺斯年与贺川衡说话的时候其实有点夹枪带棍，倒也不是他针对贺川衡，只是他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他性格就那样，说话本来就不好听。</p>
贺川衡看了眼他，“你这么说，也没错。”</p>
“毕竟小月年纪还小。”</p>
贺斯年这下觉得他是真的糊涂——</p>
裴明月还小？</p>
他还当裴明月今年3岁呢？</p>
他看裴明月这骄纵的性格全部是贺川衡纵容出来的。</p>
因为实在聊不来，贺斯年就准备出去，没想到被贺川衡叫住了，“你真的不想去裴家的聚会？”</p>
贺斯年听了觉得好笑，“人家家里的聚会，我去了做什么。”</p>
他也不是口是心非，是真的觉得奇怪。</p>
裴明月显然在裴家过得还不错，就算裴家父母还惦记着这个养育了20多年的二儿子，但也觉得在人家家庭聚会的时候再凑过去，有点不妥当——他可以平时去看裴家的父母，但不能是家庭聚会的时候。</p>
贺川衡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道，“你不愿意那当然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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