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书禾。 他们都想跟着出去，但昨天去过的人已经得到了好处，吃得好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在外面随心所欲。 面对普通百姓时，他们更能发挥自己的本事。 不像在宫里面对宫里的主子 总是得小心翼翼，哪怕是讲述病情都得斟酌再三。 那种没有任何压力的坐诊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还能得到书禾的现场指点，而且人多就能看到各种各样不同的脉象病症，经验那是增长的飞快。 谁又愿意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此时，他们生怕书禾答应把他们留下来，一个个苦苦哀求。 “贵妃娘娘，就让他们留下吧，我们昨天都已经有经验了，知道怎么跟百姓打交道。\" \"去了之后又快，还能多看几个患者，他们就不一样了，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再跟着去，娘娘还要重新教一遍，多麻烦对不对？” “不错不错，贵妃娘娘，就让他们留下来吧，义诊这样的苦差事让我们去就行了。” “我呸。”听到有人居然如此不要脸，把义诊定为辛苦的差事，被留下来的那几个当即就破防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有苦差事你跑的比兔子都快，现在愿意跟着出去，还不就是因为能学到东西。” “不错，这厮好不要脸。” “行了。”书禾见他们都快吵起来了，连忙抬手打断：“既然大家想要个公平，那就拼运气。” “运气？”大家茫然。 书禾让人在五张小纸条上写上\"留\"，其余都是空白，然后放在一个盒子里，全部都打乱。 “一个个过来抓，抓到空白纸条的就去义诊，抓到上面写着\"留\"字的就留在太医院，听后宫里嫔妃的差遣。” “娘娘公平。” 都这样了，大家也说不出什么，自觉的排队抓纸条。 还好娘娘只留下五个人。 德妃看着他们被留下来的都哭丧着脸，能跟着去的都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不知为何，居然觉得跟他们的心情一模一样。 仔细想想，能跟着出去好像也挺不错。 别的不说，光是来看病的那些人的家长里短，就足够她开心一天了。 比待在宫里的时候要有趣的多。 “走。” 决定了留下来的人，书禾就带着大家到了昨天义诊的地方。 刚一到这里，大家就被吓了一跳，好家伙，人数直接是昨天的三倍还多。 一眼看过去那是真的人山人海。街道上都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不仅如此，书禾还发现排在前面的都是富贵人家，虽然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裳，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百姓几乎都面色蜡黄，骨瘦如柴。 在这个时代，但凡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都绝对是富贵人家，穿什么样的破烂衣裳都掩饰不住他有钱人的身份。 不仅她看出来了，人老成精的王院使同样也看出来了。 书禾对他说道：“去查查。” “是。” 她并不反对大家过来看病，但义诊本就是为百姓服务的，有钱人家大可以去医馆或者请郎中上门。 完全不必要跟百姓抢名额，浪费时间。 还有一点，就算过来排队，也不可能富贵人全部都排在前面，明显就是有人使了手段。 这种情况若是不杜绝，那今后来看病的都是小有财产的富贵人，普通百姓就根本轮不上了。 在王院使过去查的时候，其他排在前面的已经忍不住了。 有胆子大的开口问道：\"这都已经排好队了，你们都到了，怎么还不开始看病？” “就是啊？” 其他人也疑惑，今天排队的人比昨天更多，他们都担心最后恐怕轮不上，这要是再拖一会儿，那就更轮不上了。 “等一会儿，有点事需要查清楚。” “这有什么好查的？我们也规规矩矩的排队了，可没有影响谁。” “是吗？”书禾盯着开口的人：“你确定真的没有影响别人？” 不知怎么的，被书禾这样盯着，男子莫名有些心虚。 书禾把自己的药箱这些都拿过来，把需要的东西摆上，并不着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王院使才回来，到书禾身旁小声汇报。 “这些排在前面的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身患重疾，但普通郎中看不好，又没资格请到太医的，花了点钱，排到前边来了。” 书禾点头，百姓们拿了钱愿意把位置让出来，这些人也确实有病，书禾对这种人虽然有点小意见，但也并不反感。 “另外的是各家派过来试探咱们医术的。” “都有谁？” “时间太短了，还没查清楚，只知道有两个是医馆的，本身就是郎中，有一个是医药世家的小少爷，患病多年一直都没有好转，因此过来碰碰运气，顺便看看太医院的医术跟他们差距在哪里。” “剩下的几个目前还不知道是哪方的。” “不必查了，先看病。\" “是。” “来来来，大家都排好队，不要拥挤，问什么答什么……” 义诊开始。 书禾也没在管，来她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女子，还有重症的患者。 她也没有听人家心声的本事，也分辨不出这些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马。 不过有两个身体根本没有病的，这倒是能轻易分辨出来。 她打算先大体把样貌、名字这些记下来，等晚间回去的时候直接让康熙派人去查。 虽然看起来这些人只是过来考察一下太医院的医术，并没有做什么危害的事情，可书禾是一个喜欢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他们在这里义诊，首先影响到的就是进行医馆的生意。 另外就是一些民间比较出名的郎中，还有医药世家。 这些医药世家大多都培养了不少郎中，也会开设自己的医馆，也会到街边摆摊替人看病，所以对他们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现在派人过来考察，要说之后不想做点什么，书禾是不相信的。 为避免将来被打个措手不及，所以一定要让康熙把这些人都查清楚。没有动作最好，有动作也能迅速锁定。 德妃拿个本子，在一群太医身后盯着那些看病的人，叫什么？来自哪里，哪里不舒服，都一点一点的记下来。 太医们需要经过望闻问切的仔细诊断，好半天才能看一个人，因此德妃倒是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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