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结束，吴昌福拉着李昊早早就离开了，找了一个大排档两人坐下。 “我跟你说，这个馆子我吃了好久了，味道真不错，酒会的东西，真是狗都不吃。” 吴昌福熟练地点着菜，李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叔，你这打探我的消息干啥呢？” 李昊打量了一下，随后转头看着吴昌福问道。 “小兄弟，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你渡过难关的。”吴昌福苦着一张脸，语气很是无奈。 吴昌福本来是做工厂起家的，经过几次的大风大浪，工厂也算是一步步找准时机做大做强了。 后面吴昌福野心起来了，本来喜欢车的他，开是开不了跑车了。 于是就想着开个4s店，千辛万苦地谈下了大奔的代理权，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吴昌福一口菜，一口酒的，慢慢和李昊说起来了里面的门道。 “你说咱也不懂这个门道，别人说啥就是啥呗！” “我那个门店，是公司选的地址，光一年的水电和房租就要五百万。” 李昊吃了口菜，也不懂房租门面的具体价格，只能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更坑的来了，你就说几把椅子和几张桌子能要多少钱？” 李昊好奇地看着吴昌福，“多少？一万？” “十五万一套！专门定制的！”吴昌福郁闷地说道，李昊则是差点把嘴巴里面的菜都喷出来了。 “十五万？镶金带钻吗？”这完全超出了李昊的认知了。 “这算什么，还有什么专用的工具箱，就扳手那些啥玩意的，一整套八百来个，你知道多少钱吗？” 李昊连忙把嘴巴里面的菜给咽下去，听着吴昌福的话。 “一整套，八百万！”吴昌福说完，喝了一口酒。 “我滴乖乖，还是外国人会赚钱啊。”李昊喃喃地说道。 “我特么看着那些工具，感觉我自己都能用数控机床去搞一套。” “我问公司，能不能自己去制作一套，公司就说这说那的，什么材料是特殊定制的，每个角度都有特殊处理，用其他的容易把汽车损坏。” “最可气的，语言话里话外的都是，你不买你就别想开店了。” 李昊这才感觉自己好像踏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了。 “这一切弄完了，车还没进场，就已经去了快三千万了。” “再把人员配齐，最少最少一个月六十万也要，后面才是最坑的。” 李昊这才想到，车还没入场，“每一辆车要全款买，我现在130台车的库存，起码得压六千万的资金在里面。” “最后杂七杂八算下来，没有一个亿的资产，你真的玩不转。” 吴昌福说完这些，静静地喝酒，李昊则是消化着这些信息。 “那吴总也有钱啊！”听到一个亿的信息，李昊此时没什么大的感觉，只要给他时间，他也能达到。 看到李昊听到一个亿的反应不大，吴昌福心中感觉是求对人了。 “有个屁，全部抵押了。”吴昌福接着说道。 “我的厂子也要持续地投入，我不可能把这么多的钱压在4s店。” “我就把车子和房子都抵押给银行，贷款出来。” 李昊惊讶地问道：“那店里面的车都是银行的？” “对，大本都在银行，每次我们都要拿客户的钱，再去银行解压大本。” “啧，玩得真大，要是周转不过来，那不是要暴雷？”李昊多少也懂一点金融知识。 “我还好，但是其他的老板就不知道了，反正都是他们手里的钱，转这里转哪里，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吴昌福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干这行里面的一些猫腻。 老板们拿了贷款，去经营自己其他的产业，顾客支付钱了以后，这个钱不是立马去银行解压大本。 有些老板会拿着钱去做放贷，或者其他投资，用自己之前放贷或者投资赚来的钱去解压大本。 这一切都是在一个良性，理想的循环中完成，而且就像走钢丝绳，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那会不会出现买了车，交了钱，车被银行收走的情况？”李昊想到了一个场景，瞬间打了个寒战。 “会，如果4s店暴雷。”吴昌福不是菜鸟，他也预想过这个情况。 “现在放贷的条件在收紧，加上外部的经济情况又不是很好，热钱越来越少了。” 李昊不是老板，他没有吴昌福这么敏锐的感知力，只觉得现在这个世道赚钱越来越难了，人们越来越卷了。 “吴总，你不是暴雷了吧？”李昊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屁，我老吴怎么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会拿着消费者的钱去乱搞。”吴昌福激动的菜都从嘴巴里面喷出来。 “那你这缺钱是怎么回事？”李昊不解地问道。 “现在国产新势力造的车越来越好，国外的那群老古董又反应慢，汽车市场大头的中低端市场被压缩得太狠了。”吴昌福又欣慰，又郁闷， “公司还不停地给我们压任务，没钱周转是很正常的。” “这不马上就是下一个季度的订车了，手里就不宽裕了，还有工厂要支撑，银行贷款又难弄。” 吴昌福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堆满了愁容。 李昊没说话，默默地吃着菜，过了一会突然说道：“你大概要多少钱？” 吴昌福擦了擦嘴，“三千万，三千万就够了，小兄弟你要是愿意借给我，我可以拿4s店的股权抵押给你。” “4s店不是一个空壳了吗？什么都抵押给银行了。”李昊面色古怪地问道。 “赚钱的还是，每个季度都有分红的。”吴昌福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个品牌还是不错的，中高端的车都很能打。” “而且每个月的服务保养，维修才是利润的大头。” 吴昌福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李昊问了一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额，平均一个月利润都是两百万，你要是借给我三千万，我把抵押百分之40的红利给你，还钱的时候按照银行最高利息给你钱。” “还没我一个月赚得多。”李昊小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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