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停止

莫拉尔第一反应是打扰他们，但是门又被瑞秋紧紧关上了，他又不好出去。 “我来给你送圣水的，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那我先走。”莫拉尔指了指桌子上的圣水。 “你不能走！”瑞秋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莫拉尔的手臂。 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当听到莫拉尔提到圣水时，她的眼睛突然闪过希望的光芒，一把夺过圣水。 瑞秋神色慌张地拔掉瓶塞，手忙脚乱之下，水不少都洒了出来，再混合着额头上汗珠一起流淌下来，仰头猛地把圣水灌进嘴里。 她像是一条离开水许久的鱼一般，迫不及待地将圣水倒入嘴中，甚至来不及吞咽便直接滑入喉管。 干燥的喉咙骤然湿润，让瑞秋十分难受，她痛苦地皱起眉头，用手捏住自己的喉咙，试图缓解这种不适感。 莫拉尔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瑞秋，他接过喝空的玻璃瓶，连忙扶住瑞秋，关切问道：“怎么了，瑞秋，发生了什么，尤里卡不在吗。” 瑞秋闭上眼睛，感受着圣水所带来的治愈，她的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她咳嗽了两声，紧紧抓住莫拉尔的衣袖，手指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有种闯祸后孩子的既视感，但瑞秋已经是大人了，为什么会有这种状态。 “尤里卡你一定要小心尤里卡，我，我，我”瑞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无法完整表达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那双日常温柔平静的眸子里充满了恐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脸上的金丝眼镜也不知去向，瑞秋哽咽着：“莫拉尔，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瑞秋在说什么。 莫拉尔没能明白，可就在他刚要追问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耳朵炸响。 他惊愕不已，回头望去，只见那扇原本被瑞秋牢牢反锁着的门，门正中间出现了一把斧头。 一下。 两下。 三下。 从中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一只有着粗大骨节的手就便从裂缝中伸了进来，毫不费力地将反锁的房门打开了。 这是在干什么，什么疯子行为。 “躲到这里做什么，谁能帮你。” 尤里卡的声音透过坏掉的门幽幽地传来，冷漠平淡，不夹杂任何感情，和做出疯狂举动的他并不相符。 他推开门，在看见房间里有莫拉尔在的时候，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处忽然多了一点弧度。 “啊，原来如此。” 很不对劲。 莫拉尔也不是傻子，现在这气氛无论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主和后宫正在调情，反倒是像是在。 追杀。 不过尤里卡居然会亲自对瑞秋下手，这一点更让莫拉尔诧异，他并不觉得瑞秋会做什么对不起尤里卡的事情，可现在尤里卡这可疑的举动，又相当奇怪。 “尤里卡你在对瑞秋老师做什么，她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莫拉尔讷讷出声。 尤里卡抱着肩，他目光在莫拉尔和瑞秋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冷笑一声，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莫拉尔，我刚刚和瑞秋谈了一些事情，她似乎不是很想说，我便给她灌了会乖乖说真话的魔药而已，现在只是药效过了，她才这样。” 莫拉尔没想到尤里卡会如此直白地讲出来他做在瑞秋身上的事情，瑞秋闻言都瞪大了一双美眸，然后缩在了角落里不敢再出来。 “啊……为什么要用这种魔药？”莫拉尔有些发愣，他拼命回忆着瑞秋身上的剧情，在翻来覆去地回忆了一遍之后，他确定尤里卡是绝对没有任何理由能对瑞秋下死手。 尤里卡没回答，他只是盯着莫拉尔，视线冷淡，垂下来的手中还捏着那半瓶还没喝完的魔药。 二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再说话，最后还是莫拉尔实在是受不了这诡异的局面，才开口道：“你不说我走了，啧，我不管你了，你爱难为谁难为谁。” 说完，莫拉尔走过尤里卡，往外面走去，他话没说太直白，反正男主想杀谁就杀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杀杀自己后宫怎么了，多正常，其他小说里还有男主反复献祭自己老婆提升自己实力的呢，尤里卡这还是小意思。 莫拉尔确实是这样想的，然而他才刚刚向前走出没几步路，手臂就被尤里卡抓住，用力之大，让他根本无法挣脱，而且那剧烈的疼痛感，他都恍惚感觉自己手臂要断了。 “放开我。”莫拉尔痛得眉头都皱成一团，但无奈于尤里卡攥得死紧，他只能拼命用另一只手掰着尤里卡的握紧的手。 尤里卡想要说什么，但他视线余光里忽然看见了旁边已经空瓶的圣水，再加上眼神逐渐清明的瑞秋，他嘴角忽然扯出一个诡异的笑：“你去见梅薇思了？” 怎么又扯到梅薇思了，可莫拉尔也无暇顾及这个了，他的手臂真的要断了，还在努力掰开尤里卡的手指。 尤里卡见莫拉尔不回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顺手把莫拉尔往旁边的墙上用力一甩，莫拉尔几乎没有防备，便重重砸到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 好痛。 但尤里卡蹲了下来，他看着因为过于疼痛而满脸惨白的莫拉尔，把手上的半瓶魔药打开了，放在了莫拉尔眼前。 莫拉尔甚少如此狼狈，更别提做这事的还是尤里卡，他大口呼吸着，眼神涣散，那不大瓶子从重影到清晰，再到莫拉尔认出这是什么的时候，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你要干什么……”莫拉尔说话都异常困难，尤里卡这随意一摔，他都有种快死掉的实感。 尤里卡垂着眸，淡色的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而颤动，一脸无辜，仿佛就不是他亲手摔的莫拉尔。 他道：“骗子。” 随即那瓶带着点瑞秋口脂的魔药，便被尤里卡强硬地塞到了莫拉尔的口中，那晶莹诡异的液体大半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一瓶也不够，尤里卡又掏出来一瓶给动弹不得的莫拉尔灌了下去。 吐真剂。 莫拉尔喝得几乎是瑞秋的几倍之多，寻常人都不能多喝的东西，他硬是喝得超过了监狱里拷问人的量。 脑子里一片浆糊，整个人就像燃烧了起来，连片刻思考的机会都没有，莫拉尔呆呆地坐在墙边上，瞳孔巨颤。 刚刚还惧怕尤里卡的瑞秋看见这一幕忽然尖叫出声，她跳了出来：“你疯了吗，给莫拉尔喝那么多，他会疯掉的。” “无所谓。”尤里卡把魔药瓶子扔在地上，然后捏起莫拉尔的下巴，仔细观察着莫拉尔的反应。 呆呆傻傻的，连正常人有的特征都消失殆尽，瞳孔也不在强光下有任何反应，尤里卡只是笑着问了几个问题过后，忽然用手点在了莫拉尔的眉心。 “你该停止回忆了。” “再接下来的东西就不该让你记得了，主人。” …… ………… ……………… “是要我回去吗，主人。” 莫拉尔恍惚地抬起脸，看见的是低着头，穿着普通仆从服饰的尤里卡站在自己面前，他正小心地问询着自己，一副卑微的仆从模样。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自己不该是和还是诺尔兹身份的尤里卡见面，而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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