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华坦率地说：“你们这个合作方案，我基本上赞同。 但我们一次性投进将近三十亿美元，自然要在东方公司里有说话的分量。 技术保障得由你们公司负责，至于东方市场的开发和运营，得由我们来拍板，这是第一点。 再者，在技术研发这部分，基础技术由你们提供并掌握，但针对东方市场的技术改进和研发，必须有我们的研发人员加入。 比如说，你们现在的传呼机是英文的，要打入东方市场，就得研发中文显示技术，这是开拓市场的必备条件！” 刚开始高尔文听见吴华要插手技术研发还想马上拒绝，但一听说是要研发中文技术，他就犹豫了。 中文技术是打开东方市场的关键，对公司的发展意义重大，显然，让东方人来研发中文技术是最直接的路径。 而吴华的想法是，只要能参与中文技术的研发，传呼机背后的技术自然而然就会对研发团队开放，但实际上吴华感兴趣的不只是传呼机技术，而是未来的手机和网络技术。 有摩托罗拉这样的技术大鳄做引导，效果自然是事半功倍。 高尔文有点犹豫地对吴华说：“马斯克先生，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实际，东方人在中文技术研究上确实有优势，但你的这个要求我很难满足你。 你应该明白，我们国家对向东方输出技术有严格的限制，而且我也很难说服公司高层。” 吴华笑笑回应道：“高尔文先生，别忘了，尽管我是东方人，但我经营的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可是正宗的美国公司，和你们合作的是美国公司，不是东方企业。 从这个角度看，那些限制对我们来说就不成问题了。 还有，研发团队里即便有东方技术人员，他们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必须严格遵守公司的规定，哪怕离职也不能泄露或使用公司的技术，否则会承担法律责任的！” 吴华这番话让高尔文眼前一亮，对哦！自己老把吴华当成是东方公司的代表，吴华这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自己面对的是个有实力的美国金融投资公司。 这么一想，这件事做成的可能性很大，法律上的问题或许不难解决。 想了想，高尔文说：“你的话提醒了我，我会让律师查查相关的法律规定，如果法律上没障碍，你的要求我就答应！” 吴华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依旧平静，稳重地接道：“还有第二点，就是在东方建立传呼台的事情，这个得我们来做主。 因为传呼台的建立直接影响传呼机的销售，我得用特殊方法尽快在东方全面铺开！” 高尔文看着吴华说：“你提到的这点确实很重要，但你得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特殊方法，不然我没法答应！” 吴华拗不过高尔文的坚持，只好开口道：“行吧，高尔文先生，我所谓的特殊办法，并非指违反东方法规的手段，而是市场营销上的特别策略。 面对东方市场的现状，若要快速发展，就得采取不同寻常的方法和举措。 比如，咱们合伙在东方建立公司后，首要任务就是开拓市场，怎样快速打开市场呢？关键是得多建传呼站，这样才能吸引更多传呼机用户。 我讲的特殊办法，首步就是要落在建立传呼站上！” 高尔文自然懂这个浅显的道理，多建传呼站才能吸引更多客户，进而推动自家传呼机的销售。 在传呼站建设上采取非常规手段？我们公司已将西方最先进的营销招数悉数用上，成效却未如人意。 那他口中的特殊之法究竟是什么呢？ 想到这儿，高尔文说道：“为了在东方拓展业务，我们已绞尽脑汁。 在传呼站建设上，我们甚至零利润出售传呼设备，可当地政府和私营企业仍顾虑风险太大，不愿建站。 我们总不能亏本甩卖设备吧？” 吴华微笑着摆摆手指：“高尔文先生，贵公司对东方理解还不够深入，这才在思路出了偏差。 东方整体而言还较贫困，一套传呼设备近百万人民币，对东方人而言，这不是个小数目。 地方政府和企业不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的。 东方有句话，叫作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的第一步，就是给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人立个榜样。 一旦这些榜样开始大赚特赚，其他人不用推销也会争先恐后地来买你们的设备。 到时候，您不仅不必担心设备卖不出，还能狠狠赚上一笔！” 高尔文一听，兴趣盎然：“马斯克先生，您说的特殊办法，是指设立榜样的事吧？我很想知道，您怎么来树立这个榜样。” 吴华答道：“东方有24个省份，3个直辖市，5个自治区，大约340多个地级以上城市，还有数千个县级市和县。 我的特殊策略是，公司出钱购置500套传呼设备，与这340多个地级及以上城市合建传呼站。 剩下的160套，我们可以找经济较为发达的县级市和县合作。 合作模式为：地方出场地、出人力，我们提供设备，股权按出资比例分配。 这样一来，他们无需掏一分钱买设备就能建站，这样的好条件，我相信他们会乐意接受的。” 高尔文迅速心算一番：500套传呼设备近5亿人民币，折合美元过亿。 吴华提出的这种近乎赠送的合作方式，风险似乎太大。 即便按股份分红，何时能回收这过亿美元的投资？董事会不会再为此投钱了。 后续资金跟不上，会直接影响公司在东方的发展！ 于是高尔文说：“尽管东方是个新兴且充满潜力的市场，但仅此一项就投入如此巨资，我感觉风险过高。 若投资不能及时回笼，会波及公司后续发展。 能否将投资规模减至50套？我们先在东方的直辖市、各省省会城市、自治区首府，以及几个沿海大城市建50个传呼站，这同样能达到树立榜样的目的！” 吴华一听便知高尔文的担忧所在。 东方传呼机业务的不如意显然重挫了他的信心。 虽然他还看好东方市场，但他恐怕想象不到几年后传呼机在东方的火爆情景。 吴华因前世的经历对此深信不疑，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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