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再拿废铁了，保卫科这几天查的严，张哥，我担心……” “你怕什么，他们又不敢搜身，再说咱们不干了，哪有钱还债？” “等过几天风声过了，我们再干不成吗？” “这两天绝对不能停，具体的原因我不能说，你不知道最好，反正事后有咱们俩的好处。” “唉！早知这样，我就不该去赌，现在后悔也晚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警告你，你这两天的脸色难看，精神恍惚，今天连车间主任和同事都看出你不对劲，要不是我在一旁为你遮掩，你早就暴露了。” “唉，我长这么大就没做过一件亏心事。” “人总有第一次，现在做也不晚。” “唉！” “你叹什么气，咱们不要说话了，小心隔墙有耳。” “这里四周空旷，哪里有什么人。” 话虽然这么说，两人沉默一会儿，很快结伴离开。 这两人很谨慎，特意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说话，四周四五十米都藏不住人。 远处就是有人，也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声。 可惜的是，曹越现在不仅身体强化，五官的敏锐也异于常人，两人的话全部落入他耳中。 曹越慢慢探出脑袋，双眼盯着两人的背影，牢牢记住两人的体态。 他没急着出手抓人。 拿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 从刚才两人的谈话来看，偷盗废铁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到时两人来个死不认账，曹越也没办法，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因此，曹越打算下班时在厂门口堵他们俩。 这件事情自然不能一个人做。 曹越回到保卫科，将这件事告诉了师傅马卫军。 “玛德！我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马卫军压抑着怒火低吼道。 接着，长吐了一口浊气，看着曹越赞许道： “小越，你做的不错，幸亏你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就是抓到人，他们来个死不认账，我们也没有办法。” “闹到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那边，他们不会向着我们保卫科说话。” “师傅，下班后我们去厂门口抓人，给他们来个人赃并获，这样即使包庇他们的人，也无话可说。”曹越提议道。 “就这么办。” 马卫军点头道：“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等下班时，叫上高立升，咱们三个人足够了。” “好。”曹越应道。 两人商量完抓人的事，马卫军好奇道：“小越，大中午你不在餐厅吃饭，跑到那犄角旮旯里干嘛？” 曹越笑道：“我喜欢一个人待着，人多的地方太吵了。” 马卫军无奈摇头：“你呀，从小话就少，又不大合群，这样可不好。” 曹越笑了笑，没说什么。 …… 下班时间到了，工人们走出车间，如潮水般涌向了厂门口。 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人头。 曹越百无聊赖的站在厂门口，装作等人的样子，目光看似随意，实际暗中一直仔细搜寻着。 十分钟后，曹越终于看到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曹越伸了个懒腰，戴表的右手朝门卫室内晃了晃。 这是一个信号，马卫军和高立升早就躲在里面严阵以待。 很快，两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慢吞吞的随着人流走了过来。 因为是冬天，穿着臃肿，两人丝毫没有破绽。 曹越要不是眼神锐利，早就认出两人，也看不出两人身上到底有没有藏着废铁。 就当两人错身而过时，曹越动手了。 他飞速转身，朝两人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啊——！” “啊——！” 两人几乎同时惨叫着扑倒在地上。 因为四周都是工人，难免碰撞上，引起了其他人的惊呼和咒骂声。 就在曹越动手的同时。 马卫军和高立升从门卫室窜了出来。 但是因为有工人挡路，没有第一时间冲到面前。 两个小偷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又被曹越朝他们后背一人给了一脚，两人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下趴在地上老实了。 “大家让让，大家让让。” 马卫军和高立升这时推开人群，跑过去将两人扭住胳膊制住。 事发突然，四周的工人错愕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 “马科长，这是怎么回事？” 马卫军没有回答，单手制住身下的小偷，另一只手解开了小偷的衣服。 很快，腰间绑的废铁露了出来。 高立升也解开身下小偷的衣服，腰间同样藏着几块废铁。 “哇！偷东西！” 四周一片喧哗，已经出厂的工人也围了上来，加上后面出厂的工人，人头攒动，随时都有踩踏的危险。 “都靠后，靠后！” 曹越站了出来，大声一吼。 声音如雷，附近工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不要挡路，让开！”曹越冷喝道。 很快，工人们朝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大伙都看清楚了，最近偷盗厂里废铁的就是他们两个。” 马卫军说完，给曹越和高立升使了个眼色，三人将两个小偷拖起来，押着朝厂内走去。 路上，高立升兴奋道：“这下好了，咱们立功了。” 曹越和马卫军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保护厂里财产原就是保卫科的本职工作。 失窃了这么长时间才抓到人，马卫军又跟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不合，这次立功受奖够呛，最多就是功过相抵。 回到保卫科，同事们都围了上来，纷纷上来庆贺。 副科长李元脸色有那么点不自然，扫了两个小偷一眼，问道： “科长，还是你有本事，我们都束手无策，你一出马就把人抓到了。” 说完，他又画风一转，意有所指道：“不过真是这两人偷得吗？可千万不要抓错人。” “李副科长，您放心，错不了，我们当场人赃并获。” 高立升将两人的腰间的衣服掀开，露出里面绑住的废铁。 “嗷，是吗？原来是这样，不过现在这两人身上加起来也就有三四十斤废铁，以前的废铁真的全都是他们偷的吗？” 最后一句话，李元特意提高了声调。 马卫军听出来不对劲，冷冷的质问：“老李，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替罪犯开脱，你想干嘛？” “科长，你误会我了。” 李元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抓人要有充分的证据，千万不要冤枉人。” 马卫军寒声道：“放心，我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周围保卫科的人看傻了眼，呆立原场。 不知道两位科长怎么在这个高兴的时候，突然针锋相对。 有聪明的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就在此时。 一个小偷大声喊冤：“冤枉，我们冤枉，这是我们第一次偷废铁，以前厂里丢的不是我们干的。” “对，对，我也冤枉，我也是第一次。“ 另一个小偷也反应过来，小声叫道。 此人明显被吓得六神无主，声音小的像蚊子。 看到这一幕。 马卫军脸色难看至极。 李元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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