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军心里也责怪徒弟不靠谱，关键时刻掉链子。 自己早就告诉他最近老实一点，按时上下班，现在被人当场抓住把柄，太气人了。 但是气归气，自己的徒弟必须护着。 马卫军咳嗽一声，对着上面的厂领导解释道：“杨厂长，李副厂长，曹越昨天跟我请过假，他身体不大舒服要去看看，刚才我忘记说了……”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人阴阳怪气的打断。 “我说马科长，虽然曹越是你的徒弟，但是你不能无原则的护着他，你说他请假了，有请假条吗？我早就听保卫科的同志反映，曹越同志有迟到早退的毛病，大伙都知道，现在形势虽然不如前几年严峻，但是保卫科是保卫工厂安全的重要力量，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怎么能担当重任！” “就是，保卫科这个职位太重要，我们考察干部必须谨慎，曹越同志太过年轻，性子又懒散，我看还是锻炼几年再说吧。”旁边的人附和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是上万人的大厂。 既然曹越露出了破绽，自然有人要落井下石，好让自己这边的人顶上去。 而且曹越资历确实不够，年纪轻轻的上位让很多人心里不爽。 又有人假惺惺道：“马科长，你刚才说曹越同志身体不舒服这才请假，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我听说他身体一直不大好，保卫科的工作强度又大，我看他的身体要是真不行，我们就不要给他加担子了，这也是为了他好，保护年轻的小同志嘛！” 马卫军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只能看向杨厂长和李副厂长。 “咳～” 李副厂长咳嗽一声，会议室内的说话声小了一些，但是争论并没有停止。 看到这群家伙不给面子，李副厂长脸色阴沉。 咚咚！ 这时，杨厂长敲了两下桌子，会议室才安静下来。 杨厂长目光看向李副厂长，示意他说话。 李副厂长并不领情，相反心里暗恨不已。 姓杨的不安好心，明显是有意向他显示自己在众人中的威信。 李副厂长面无表情道：“刚才大家说曹越同志迟到早退，还有身体不好，我看这都是片面之词罢了，当不得真。”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看还是等曹越来了，问清楚情况后再下结论比较好。” 说到这里，看向旁边，“杨厂长，你的意思呢？” 杨厂长点头道：“就这么办，副科长人选下午再做决定。” 说完，杨厂长站起来，刚想宣布散会，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 “厂长，街道办的同志和派出所的韩所长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街道办？派出所？他们来做什么？” 杨厂长心里满是疑问，还是让秘书把人请进来。 很快，派出所的所长林峰和街道办王翠莲主任一起来了。 杨厂长笑问：“林所长，王主任，你们可是稀客，有什么事吗？” 所长林峰看着王翠莲，让她说话，王翠莲上前把易中海和刘海中密谋写匿名信，诬告曹越的事说了。 “什么？”杨厂长一听怒了，立马朝秘书喊道，“你马上去车间把易中海和刘海中给我叫过来。” 五分钟后。 脸色苍白的易中海和战战兢兢的刘海中来到了杨厂长面前。 两人面色憔悴，眼圈红肿，看来昨晚没休息好。 杨厂长厉声质问：“易中海，刘海中，刚才你们街道办王主任说你们俩诬陷曹越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在轧钢厂一向很有面子，以前即使杨厂长见了也尊称“易师傅”，现在面对杨厂长暴风骤雨般的质问，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至于刘海中更没种，他这辈子最想当官，对于领导有天然的畏惧感，双腿抖得跟筛子一样，面无血色。 杨厂长一看两人的表情，已经知道了答案，怒声道：“你们胆大包天，大家都说说怎么处置他们两个。” 马卫军怒气冲冲道：“必须开全厂大会，狠狠批斗这两个老王八蛋。” 李副厂长冷哼道：“不仅如此，还必须严厉的惩罚他们，我提议让他们负责打扫厂里的几个公厕。” “就这么办。” 杨厂长一锤定音，又看向林峰：“至于派出所怎么处置他们这种行为，我们轧钢厂不过问。”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凑到杨厂长耳旁低声道：“厂长，大领导要跟你通电话。” 杨厂长脸色一肃，朝众人说道：“大家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说完，急匆匆离去。 马卫军走到李副厂长面前，沉声道：“李厂长，只是打扫厕所卫生，是不是处罚过轻了？” 李副厂长沉吟道：“他们毕竟是未遂，处罚过重不好。” 马卫军还想劝说，李副厂长话头一转，说道：“不过，派出所可以把他们拘留几天以示惩戒。” 林所长接口道：“污蔑烈士家属是很严重的行为，鉴于他们没引起严重的后果，可以拘留七天。” 一听要被拘留，易中海和刘海中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一分钟后。 杨厂长匆匆赶了回来，会议室的人明显感觉他脸上带着激动，又有些愠怒。 正当众人不明所以时。 杨厂长拍了拍手，朗声道：“诸位，我宣布一件刚刚得到的喜讯，咱们厂保卫科干事曹越同志今天凌晨协助武装部活捉了一名敌特，上级领导特意发来了嘉奖令。” 话音刚落。 会议室的人互相看了看，下一秒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易中海和刘海中则懵了，知道大事不妙了。 “杨厂长，我赞成曹越同志担任保卫科副科长。” “我也赞成，副科长的位置非他莫属。” 会议室的都纷纷发表意见，马卫军发现，刚才极力反对的人喊的声音最大。 杨厂长道：“既然大家都一致同意，任命马上宣布下去。” 说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易中海和刘海中。 李副厂长冷冷道：“刚才我们商议先让派出所拘留七天，回来后再去打扫厕所卫生……” “这太便宜他们了。”杨厂长冷声道，“还要将他们俩下放到翻砂车间，好好改造自己的思想。” 易中海和刘海中一听要把他们下放到“翻砂车间”，身体颤抖。 翻砂车间属于最脏最累又最危险的地方， 不仅要承受高温，还要接触有毒有害的气体。 这下是真惨了！ 易中海颤声道：“厂长，我一辈子都在轧钢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在我一时糊涂的份上，饶了我这次。” 杨厂长根本不搭理他，示意林所长和马卫军押着两人离开。 一车间。 贾东旭心事重重的磨着洋工。 易中海突然被厂长派人叫走，别的工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清二楚。 心里既感到庆幸，又感到担忧。 庆幸的是因为许大茂和老婆秦淮茹的事，他们一家人最近夹起尾巴做人，昨晚的全院大会根本没参加。 要不然他附和几句，不仅会被曹越殴打，说不定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担忧的自然是易中海出事。 他对易中海倒是没有太深的感情，只是害怕易中海倒台后，自己在四合院和厂里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 厂里的广播喇叭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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