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纸上谈兵，终究很多因素限制。</p>
“不如我们现在就演练一场？”</p>
朱祁钰对于语言上的交锋很缺乏想象力，不如就直接来一场军事演习。</p>
不管对亲卫，还是对京营，都有极大的好处。</p>
“不可，京营如今多是新丁，夜晚袭营恐生营啸，难以控制。”</p>
石亨当即就反对了。</p>
京营不像郕王亲卫，组织强度根本达不到。</p>
“谁说要夜晚的？白天，就现在，由孤设置条件，尔等若能按部就班，那便是抵御成功，若是孤的亲卫完成任务，那便是营啸，抵御失败。”</p>
朱祁钰理所当然的解释，这是后世常用的演习方法，可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断让军卒操练那么简单。</p>
于谦还有众都督对于郕王殿下极大的脑洞表现出了极强的兴趣。</p>
当场决定之后，朱祁钰便让人回去拿装备，而各位都督也回军团发布演习指令。</p>
白天的话，更好节制，至少还有督战队的存在。</p>
演习科目第一就是解决营哨，并不是那种了望塔的哨兵，而是守夜人各领五骑，于营四面，去营十里外游弈，以备非常。</p>
这是夜间防夜袭的常用方法。</p>
游骑兵不会管身边人的死活，一旦有情况，就会立马回营，奔驰报情。</p>
而夜袭方，郕王亲卫出动的自然是精锐，他们不是第一次演练这种项目了。</p>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为了散发其旺盛的精力，郕王殿下每晚都会折腾他们，除了学习，就是夜战了。</p>
当亲卫中的神射手掏出手搓式复合弩的时候，就已经都督们就已经大致猜想到了结局。</p>
复合弩是弹簧的次生品，在原有的弓弩上，增添了铁片和小齿轮。</p>
这还不是它的完全体，但是比起如今的弓弩来说，进步已经很大了。</p>
考核主要是亲卫，出十人，能同时命中三十丈外五个的移动目标为成功。</p>
都督们看到，那些班长根本没有干涉士卒，而十个士卒短暂商量后，决定好各自的目标。</p>
拖绳带动着箭靶飞快移动，就算是夜间的游骑兵，一般也有停下来的时候，但是为了提高难度，朱祁钰要求标靶必须在移动中被击中。</p>
而且对于射手的姿势也有要求，必须是趴在地上的。</p>
在沉默中上弦，十人分布在不同的地方，避免因为聚集而太明显。</p>
一阵微风轻轻的拂过射手的面容，之后，都督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沟通的，竟然在几乎同一时间内射出弩箭。</p>
移动的标靶随着弩箭的冲击力而倒下。</p>
“如何！”</p>
于谦叫来观察员，连忙问道。</p>
“回尚书，五个标靶，全中，每靶身中两箭。”</p>
闻声，众都督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意味着，这一方的探哨，在一刹那间成了瞎子。</p>
范广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能带领这样的军卒，他都感受到了压力。</p>
他也是精骑擅射，但是那也仅仅是他自己，而郕王亲卫，一下子就能挑出十人。</p>
之后便是抓暗哨，就有点像躲猫猫了。</p>
当亲卫顺利靠近了大营，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布带，解开之后，是一个个带着小尾巴的铁球。</p>
按照王富贵的想法，燧发延时解决不了，那就用火绳延时。</p>
毕竟火绳的运用上来说，大明还是很有经验的。</p>
当亲卫们在距离十丈远的地方，就用火折子点燃火绳，然后各自朝着空置的军营内投掷而出。</p>
下一刻，都督们和那些前来学习的千百户们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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