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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莫潇2

两日后,莫家村口。</p>

徐谓侠将村里的尸首全部埋葬,立下了一个小碑。至于那些黑衣人在自己带来的火药中化为灰烬。</p>

怀里抱着婴儿骑上村口已经系了两日的马。</p>

“走了,乌球儿,回家。”说着一拍身下漆黑如夜的马。马儿唏呖呖的一声,马蹄点点,甚是轻柔,一人一马向西北缓缓走去。</p>

“老子还不会做饭呢,得想想怎么给你小子拉扯大。”</p>

“说起来,你应该算我的孙了吧”</p>

“哈哈哈哈,光棍了一辈子,现在多了个孙儿。”</p>

“得给你小子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p>

斜阳照在蜿蜒的小路上,</p>

像是踩着金缕那般轻快。</p>

马蹄和着马上的大汉快意的声音,</p>

渐行渐远.........</p>

时间飞逝,白云过隙。</p>

七年之后</p>

山西承宣布政使司</p>

清源县中</p>

大雪时节,白雪纷飞。冬日的气息虽然寒冷,正旦节才过四日,整个清源县都充斥着新年到来的欢喜气氛之中。</p>

清源县家家户户还贴着新的春联。道路两旁已经有商户陆陆续续的早起出摊,正所谓百家烟火,最是人间。</p>

街上一个面摊还在缓缓地升腾着白烟,只有一个面摊三两张桌子,周围却围满了来吃面的居民。</p>

一个居民哈着手,嘴里吐出热气,向着摊子中的老板说道</p>

“徐老爷子这么早就出来摆摊呀?老规矩,一碗竹叶面!”</p>

“还有我,我也是!”</p>

“徐大爷,老规矩,老规矩啊,再给我来二两”</p>

周边的客人也纷纷出声说到</p>

只见那面摊中的汉子,身材壮硕高大,微微泛白的鬓角,诉说着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他穿着一身厚厚的褐衣,将袖子挽起。坚毅的脸上,虽然有些沧桑,不过每一条皱纹里都写满了豪迈与洒脱。</p>

徐谓侠咧嘴一笑,说道</p>

“嘿,好嘞!我家那小子可不想天天吃面,这不大过年的,我这老爷子还得出来摆摊。”</p>

徐谓侠嘴上回着客人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一把厨刀动得飞起,将面案上的面皮飞快地切成一堆堆面条。</p>

徐谓侠抓起一捧捧面条,放入滚开的锅中,随后又转身,握住白案上一个半人长的木柱,木柱的一边有一个刚好可以握住的把手。</p>

粗壮的木柱在徐谓侠的手里,轻盈的好像一根擀面杖。他又惬意地压起了剩下的面团。</p>

等到面条在滚水中打了一个又一个圈,徐谓侠熟练的抄出几个碗来,将面条一碗碗装好,又从一个大锅里盛出汤浇了上去,又从一个大碗里,掏出几勺滑嫩的肉糜放上,最后淋上一勺热油,油里还飘着两片竹叶。</p>

“好嘞,来着趁热哈!银子搁那就成”徐谓侠把面条端给摊子前一个个食客。</p>

人们自觉的来到两三张桌子前拼桌吃面,小小的面摊上都是食客“吸溜吸溜”的声音。偶尔的聊几句家常。</p>

有个食客突然抬头对这徐谓侠说“对了,老爷子,我咋没看到莫小子呢?平时不都在你旁边玩面团吗?”</p>

徐谓侠手上不停,嘴上没好气的说道</p>

“这臭小子,这几天过年都耍疯了,天天睡到晌午。”</p>

“我说,这臭小子,哪儿好啊,你们这天天哄着他玩?整天东窜西跑的,没个正样子。”</p>

周围的食客听着脸上都泛起笑意,只见刚才那食客又说道</p>

“我说徐老爷子,您这话就不对了,自打您七年前来了咱们县,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咱清源县徐老爷子的面最好,嘿,徐老爷子的孙最灵。”</p>

是另一个食客也说到</p>

“就是这娃聪明,咱县里谁有本事的都想教他两手,万一哪天成了将军宰相咱老少爷们脸上也有光不是。”</p>

徐谓侠听着当即说道“那咱全县的能人都教了我这孙子,这臭小子就我这爷爷的能耐,他不想学!”</p>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p>

“我说徐老头!莫萧那小子跟谁学都成,这娃要是跟你学了做面又开一面摊,那才叫没出息呢!”</p>

王铁匠穿着一身粗布短打露出精壮的右手,看着也是四十来岁的汉子,脸上胡须根根炸起,就是皮肤黢黑。</p>

徐谓侠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早打铁,晚打铁,大冬天还穿成这样,冻死你个王八蛋!”</p>

王铁匠来到摊前,说了一句</p>

“老规矩啊,帮我多放点面。”</p>

徐谓侠哼了一声“老王,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叫我的能耐就不能学?不然你今天的浇头没了!”</p>

王铁匠听到这话,立时变了脸色</p>

“别介啊,老哥哥,我这儿不是觉得你家那小子学我这手艺,那叫一个快,我这心疼了不是。”</p>

徐谓侠手上动得飞快,嘴里却说</p>

“你家那大小子也得十六七了吧?那小子比我年轻的时候都壮实,有他顶着你这手艺,绝不了!不像我。”</p>

王铁匠咧嘴一笑“嘿,这还真是,不过我是真心喜欢莫潇那娃,这不过年,他还向我讨了个小锤子,平时锤着玩。”</p>

徐谓侠抿抿嘴“怎的?那也是我的孙儿,得了,吃你的去吧。”</p>

说着,王铁匠拿着一碗面朝旁边的空位也坐了下去开始吃面。</p>

面摊不远处,一个石墩后面,两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缓缓的探出头来</p>

“潇哥哥,要不算了吧?徐爷爷会生气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穿着红皮袄子,看着面前七八岁的男孩说道。</p>

那男孩扒着石墩也是一身棉袄,长相清灵可爱,一双眼睛里透露着狡黠。</p>

“嘿嘿嘿,别怕王妮儿,这事儿老头子发现不了,嘿,我跟你说这法子可有趣了,一试一个准,上一次把家里的壶子都踢碎了,可有趣了”</p>

小莫潇嘿嘿的笑道。</p>

说着小莫潇掏出身后藏着的小铁锤,左手拿着一个小面团。眼里紧紧的盯着面摊中正在切东西的大汉。</p>

小手把面团往上一抛,奋力的用铁锤砸向面团。</p>

面团飞快的划过空中,向着徐谓侠的头飞去。</p>

徐谓侠这时正在专心致志地切着案上的面皮。忽然感觉有破空之声,转瞬即逝。</p>

手中的刀飞快竖起,斩向飞来之物。面团瞬间一分为二,右边一半,咚的一声,掉入一锅正在煮的水中。</p>

小莫萧看到此景,开心的雀跃起来,忙对着身后的小女孩说道</p>

“怎么样?我就说可以把它劈开吧!嘿嘿,好玩吧?”</p>

小女孩看到这个也觉得新奇,无比兴奋的说道</p>

“哇!好玩好玩,潇哥哥,咱们再扔点什么吧。”</p>

小莫潇也是一脸的开心“好,那我们再找点别的........”</p>

小莫潇话音未完,就感觉头上一阵黑影笼罩,紧接着一阵暴喝之声。</p>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那一锅水刚刚烧开,还没有怎么用过!”</p>

徐谓侠暴跳如雷,拎起小莫潇大声骂道</p>

“教你本事在家里不好练,带着这小丫头来整天霍霍老子?你是不是皮痒了?”</p>

小莫潇一阵惊慌的说道</p>

“他娘的,给发现了!” 徐谓侠额头青筋暴起,放下小莫萧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小小年纪,嘴里骂骂咧咧的。好的不学,学老子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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