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离家,对年轻人而言意味着另一段自由旅程的开始。
灯光闪亮的星辰酒吧,许多大学生聚会舞池,庆祝年节后的再次相见。
莫伶俜也来到了这里,今晚是她第一次以驻唱歌手的身份登上舞台。dj阿左早已知晓她的风格,她一上台便替其将音响调低几度,重金属也不再发出声音。空旷的舞台中央,她冷冷清清地唱着歌,不为这个俗世的热闹所感染。
来酒吧消遣的人们早已习惯劲歌热舞,对于这样的慢调倒也不排斥。柔和的炫彩灯下,人们相拥起舞,别有一番风味。
有莫伶俜在的地方,自然不难发现宋逸如的身影。他静静注视着台上的她,颇为心酸和无奈。他该怎么做?没能帮上她的忙,也无法阻止她走向这是非之地。可她是一个天生的歌者,不该施展在这里,来换取微薄的生计。他要如何劝离骄傲的她?
安排她去恒通兼职?或者另外给她找一份工作?不,不能这样做。要她改变自己的计划,接受别人的相助,等同于将她越推越远。他可以听候一切差遣,唯独不能施以援手,刺痛她敏感维系的自尊。
难道就要这样听之任之吗?
似乎也只能这样,才能继续守护……
宋逸如于自我纠结中将杯中酒水饮尽,一个人挣扎在音波之外。
过道尽头的1号包厢,一串音符在服务生开门的瞬间飘了进去。韩旻放下手中的文件,对客户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的这批货我们接了,就按你说的价钱。回头我让阿文把款项划给你,你也得按规矩办事,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扯上星辰。”
客户连连答应:“韩总放心,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送走客户后,韩旻踱步出包厢,于人群外远远地望着台上的表演。彼时的莫伶俜刚好落下一首歌的休止符,全场安静,陈一诺登上舞台,和她一起献唱。
阿文颇为不解,韩旻向来是看不上这些文艺腔调的,不知怎得突然来了兴趣。不过讲真,台上这一对唱歌真心不错,看台下宾客的反应就知道了。
这时,韩旻语调深沉地发问:“怎样才能在一个冷傲的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迹?”
阿文想了想,说道:“要么降服她,要么使之记恨。”
韩旻点点头,“有道理。”
阿文搭腔:“阿诺不就是被韩总降服了,才一心一意留在星辰的嘛。”
韩旻意味深长地看着台上,“就是陈一诺让我头疼啊……”
“阿诺姐是一心一意属意韩总您的,您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韩旻回头瞪了他一眼,“算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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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仲春时节,空气中都是芳草含香的味道。
夕阳下的光南大学,下课铃在霞光中打响。
从教学楼出来后,莫伶俜一路小跑,往校门外的公交站台赶。
自行车上的宋逸如已观望许久,呼啸启程停在她身前:“走吧,我送你。”
莫伶俜看了他一眼,熟络地坐到车后架。
宋逸如踩动踏板,逆风发问:“离酒吧晚场还早着,你怎么这么着急赶过去?”
“最近来酒吧的人多,吴经理让我早点。”她沉静回复。
两人的身影在街道中前行,宋逸如刻意逗乐:“这样下去,你不成星辰的台柱子了?”
“别瞎说,一诺才是星辰的头号歌手,怎样都轮不上我。”
“行行行,你们两个就继续惺惺相惜吧。”
星辰酒吧的化妆间,莫伶俜在镜子前细心描绘着自己。
她向来是爱素面朝天的,可吴经理说脸蛋是一个歌手不可缺少的硬件,要善于妆扮才能吸引更多客人。被说教了一番后,她不得不开始在脸上下功夫了。
人声沸腾的前台大厅,宋逸如已于酒桌前坐定。悦耳动听的音乐声中,莫伶俜踩着律点登上舞台。精致的脸庞、浓淡相宜的妆容,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似乎相见的每一天每一面,他都会为之心动,并持续心动着。
化了妆的莫小姐看上去更加妩媚动人了呢!舞池中的诸多男性始终将视线投向台上,似乎忘却了眼前的舞伴,连舞步慢了几拍都不自知。
台下一隅,被服务生拦下的酒水和鲜花已足够堆成一座小山。
或出于欣赏,或出于搭讪,给歌手献花献酒是酒吧常态。可只要有陈一诺在,这些献礼几乎没有成功到达过莫伶俜手里。
一位看上去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捏着酒杯,想请台上的莫伶俜喝一杯,可服务生并不肯转达,他上看去十分生气,两人相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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