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羽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由于没有家属，萧慕远只好自己看护。 于羽的身世萧慕远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但不可能让老人家来看护，她只好独自在医院待着。 林有明原本也想帮忙，但他毕竟是个男的，不方便照顾，萧慕远也就没让他过来。 况且他也不像萧慕远这么闲，不是人人都那么不珍惜学分的。 又过了一天，于羽才终于醒了过来，一醒来她的情绪就异常的不稳，护士慌忙将病床推走，毕竟莫名其妙的昏迷可不是小事。 许久之后于羽才无比虚弱地被推了回来，刚见到萧慕远，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长时间的昏迷令她此时又饿又渴，根本无法开口说话。萧慕远见状，强挤出一丝微笑，示意于羽不要激动。 “我都知道了，你别急。先吃点东西喝点水，回头慢慢说。”萧慕远就在刚才已经准备了一些吃的，她早就问过了护士，以于羽现在的身体情况吃什么都毫无问题。 连医生都很奇怪，于羽的状况就像是精神和肉体分离了一般，只有意识没有恢复。 于羽终于冷静了些，逼着自己吃了些东西，这才开了口。 “都是真的，是因为狂犬病毒变异，而且梦里的门真的变成了铁门，而且，钟也和你拧过后的日期对上了。”于羽将噩梦中的场景胡乱的说着，她的精神似乎十分的混乱，导致说出的话没有章法。 “你慢慢说，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只要知道关于这灾难的更多细节就行，你的那个梦或许是能够预测未来可能性的重要能力。” 萧慕远自然不傻，于羽说的话字字珠玑，在她说出狂犬病三个字的时候一切都已变成了定局，所有的梦，都可能为真。 毕竟她已经猜测到了这一点，于羽则不可能知道，但她在梦中能得到只有此时现实才能得知的事，这就使得这个梦变得无比有用，甚至可以救命。 见萧慕远似乎不像在敷衍自己，于羽这才真的冷静了下来，将自己噩梦中的遭遇全盘托出。 原来，她的那个梦本该在第一天就醒了，但出乎意料，第一个噩梦刚刚结束，第二个，第三个就紧随而至。 于羽看到了病毒的起源，看到了无数的人变成丧尸，在商场里，在学校中，看到了朋友的死亡…… “我的死亡，林有明的死亡吗？”听到这里，萧慕远出乎于羽意料的没有什么反应，这让于羽一时间又有些惊恐。 “这里不会还是在梦里吧，小远，告诉我你不是我的梦。” 萧慕远见自己平淡的反应好像起了反效果，便有些无奈道：“我当然不是梦了，鱼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我听到自己会死也压根不用害怕啊。” “你想嘛，现实是真的可以影响未来的，你忘了木门和刀了吗？在你的梦里，或许我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但我能通过你，从而规避我的死亡，比如……让我想想。”萧慕远顿了顿，继续道：“我可以从三月二十号开始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四月二号，而你的梦里我似乎是出了门才会死，所以只要我不出门，就能很简单的规避掉这种未来，你明白了吗？” 于羽恢复了些力气，拍了拍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我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了，对不起小远，让你担心了。” 萧慕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虽然医院方不建议于羽这么快出院，但家属的意愿他们也无法违背，下午于羽便回到了家里。 看着客厅中堆着的杂七杂八的都食物和水，于羽皱了皱眉，问道：“只有这么多吗？” 萧慕远叹了口气，无奈道：“没办法，我也没钱啊，为了买这些东西我把吉他和贝斯都卖了，我总不能花有明的钱吧。” 的确，虽然林有明帮了她们很多，但人家终究还是没有直接参与这次的异端，只有他自己真正感受到了危机才能真正将他拉入队伍。 否则林有明把她们当成谋财的骗子都不过分，没有人真的是毫无目的性的帮助他人的，起码不会彻底舍弃自己的生活。 “还有十几天……赚钱是来不及了，要想办法弄到钱，我们不能住在这里了，到时候小区的广播会坏掉，会一直发出很大的声音，这里会聚集很多很多的丧尸，你还记得这一点吧。”于羽似乎对梦中所发生的事情记忆得格外清楚。 萧慕远点了点头，她思考了一会，便提议道：“我家在市外有一套挺大的别墅，独栋的，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有钥匙，我们可以去那里。” 于羽纳闷道：“你妈的？不，呸。是你妈妈的房子吗？” “她不是我妈，她早就有别的女儿了，不然我哪能这么缺钱用。”萧慕远的神情一瞬间有些落寞，但很快就转化成了快意。 “哼，反正她又不住，给我们用用也无伤大雅，鱼子姐，你把奶奶也接过去，然后我问她要一笔钱，然后就和她断绝关系。”萧慕远恶狠狠道，“我尽量多要点。” 于羽皱了皱眉，觉得不妥：“她好歹是你妈妈，这样真的好吗？” “不，她不是我妈妈，从我爸死了之后她一共就来看过我三回，十年三回。我的妈妈是姚老师，是王阿姨，也不会是她。”萧慕远示意于羽不要再说了，自己则到了阳台上打起了电话。 于羽自然知道姚老师和王阿姨是谁，她和萧慕远初中就认识，但这里暂且不谈。 于羽知道萧慕远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曾经她也见到过，正是那三次中的最后一次。 那天她们吵的很凶，于羽根本没见过萧慕远这么生气，哭的这么大声，简直变了个人。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萧慕远的为人她知道，她这么做也有自己的理由。 总是有原因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必要对一个无情的人动恻隐之心，现在她们自身难保，还是考虑自己吧。 这通电话很长很长，萧慕远似乎又哭了，她真的真的很少哭，很不像她的性格。 “搞定了，我要到了三万块钱。”萧慕远即便刻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难掩其中凄凉，“现在我真的不是她的女儿了，用三万块就能把我买走了，我还挺不值钱的。”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起码于羽没有笑出来。 如果自己的母亲还活着，肯定不会用三万块把自己卖掉的，她真为萧慕远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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