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乡之二 三周年祭祀

大表姐和二表姐经常不在家，要忙着照顾自己的小家。三表姐因为嫁的比较近，经常回来。这日还带着子璐和四表姐一起去听戏。戏楼里面坐满了人，小儿端着茶水和热帕子，穿梭其中，为有钱的客人倒茶，递热帕子。还有瓜子和茶点。子璐只是乖乖的听戏，满满的乡音里，子璐感觉温暖而幸福的。 住了两日大姨就带着子璐回了乡里，开始住在小舅舅家的丁庄的宅子里，每日和表姐们一起玩耍，后来就住到了子璐娘家里，在邻村的半沟村。见到娘和妹妹弟弟，子璐很高兴。只是子璐不知道该如何叫才不会让人误会。大姨当着子璐和子璐的爹娘说过“璐儿，大姨把你要过来，你是我的孩子，可是你也是你爹娘的孩子，所以该怎么叫还怎么叫。” 可是有的时候两个娘亲都在一起，子璐叫亲娘的时候，一声“娘”两人都答应了。子璐只好走近了挨着亲娘叫她。 子璐虽然小，可是心思细腻，虽然大姨说了一样叫，可是子璐发现大姨发现自己叫亲娘的时候，眼里还是有一些酸意的。子璐便刻意减少了叫亲娘的次数。 娘在帮助大姨做纸扎，因为要给外婆过三周年的祭祀。所以要做很多纸扎，还好大姨手巧，从集上买了各色彩纸，村里砍了竹子，自己用面熬了糨子。就自己做，子璐看着彩纸经过剪裁，在大姨手里转了几转就变成了一朵朵漂亮的纸花。娘就学着大姨做。大姨还用竹子扎成小山一样的斗，上面糊上金纸银纸，就做成了金山银山，再用绳子捆好挂到扁担上，到时候用扁担挑着去坟头。各色纸花会绑到扎好的竹子上，做成花圈。还有剩下的边边角角的金纸银纸，再剪再折，用手一挤变成了一个金元宝银元宝。粗纸叠几层，再用剪子剪几下，抖一抖，就变成了成串儿的纸钱。 子璐看着大姨的手翻飞不停，之前摆在院子里的彩纸、竹子、麻绳。。越来越少。但是做好的花圈、金山银山（也叫金斗银斗）、金元宝、银元宝、纸钱。。。。。。。还有用纸扎成的童男童女。。。。这些纸扎越来越多。 子璐心里惊叹：手太巧了，真的很神奇。子璐不曾想过很多年后，潜移默化之间她也会给自己的女儿用纸做玩意儿，用面做成花样蒸成糕吃，用雪做各种样子的雪人。子璐一直认为自己手很笨，但是做这些却做起来很简单。原来是从小就默默地学了。 子璐还在想着，二婶家的狗蛋就来喊她了。“璐儿跟我们出去玩啊！”“来啦，来啦。我这就来”子璐高兴地答应着。跟两位娘说了一声，看她们点头同意了。就跑出院子，和一大帮伙伴们一起说起话了。“子璐，你可真拽，京城到底啥样子？”“京城有啥好玩的？。。。。。。”大家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的。子璐想起来在京城学到的小游戏是家乡不曾玩过的。就说“有好玩的，我教你们玩好不好？” 大家都说好。 子璐就演示给伙伴们，姐妹弟弟们。“咱们玩木头人的游戏。大家出手心手背，不一样的那个人来抓人。其他人就跑，快被抓住了，就赶快喊 ：【木头人】就立刻停住不动，抓的人就不能抓他了。再去抓其他人。直到抓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来抓。”大家玩起来，满院子的此起彼伏的笑声，还有“木头人”的声音。 玩了一会儿，子璐又让伙伴们坐到一起。院墙外有一堆原木堆起来刚好当凳子，伙伴们坐到原木上，子璐就在对面的墙上，用石块画来画去。写了她学会的古诗教大家一起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也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还教伙伴们画小人，画鼻子。 子璐很开心，小伙伴们都很崇拜她。因为她从京城回来，还懂很多他们不懂的学问。在这里，她不必担心被嘲笑被讥讽，她是闪亮的，耀眼的，自豪的。对，就是“挺拽的！” 两位娘忙了几天，终于到了祭祀的日子，子璐只记得很多人排着队，挑着娘做好的纸扎，长长的队伍走到田地里面的坟头，。。。。。。后面再有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子璐还是小孩子，也排不到前面去也看不到，后来就回家了。 子璐离家的时候弟弟还小刚刚会走，现在已经长到她的腋下那么高了。拖着黄鼻涕，跟在妹妹和她身后，有时候也很淘气。偷偷把爹存的酒拿出来，倒给她和妹妹喝。子璐和妹妹都知道是辣的，都不喝。 和妹妹一起从坡上冲下去，看谁先跑下来，跑的满头大汗，满头的黄土灰尘。 又下了一场雪，子璐和弟弟妹妹到外面玩雪，疯玩半天，直到吃饭时候，娘喊他们才回家。到家都忙着脱鞋，因为自家做的棉鞋都被雪沾湿了，而有些雪顺着脚脖子落到了鞋子里面，化了，鞋子里面也湿了。娘接过子璐的棉鞋先放到灶膛旁边烤着，才接弟弟妹妹的鞋子在远点的地方烤着“你姐过几天就走了，先给你姐烤鞋子啊！”弟弟妹妹都笑着点头“嗯！知道！”子璐心里暖暖的，可是一想到过几天就要走，还是会暗暗难受。 娘包了过年才吃的萝卜肉馅的饺子，虽然之前每年过年都吃这个馅的饺子，子璐已经不爱吃了。可是离家三年多，子璐还是想念娘亲做的饭，想念的紧。大口吃着娘亲做的饭菜，不爱吃的也吃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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