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捡煤渣

四九城乃繁华之地，但对于王二狗来说却是居大不易啊！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深深地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首先就是吃饭问题，顿顿窝窝头还不敢吃饱，多吃！整天都是饿不死状态！ 其次便是烧火做饭和取暖所带来的巨大开销，这些费用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四月的北京，夜里也是格外寒冷彻骨，好在前身还给自己留了一条被子，聊以慰藉。 就这条被子不仅脏兮兮、臭烘烘的，而且还十分单薄破旧不堪，里面根本没多少棉花。 尽管如此，王二狗却根本不敢将其清洗干净，毕竟家里只剩下这么唯一的一条被子，如果洗后无法及时晾干，那么晚上便会无被可盖而受寒挨冻了。 王二狗有一天，突然回想自己的记忆，记忆中的三大爷家，好像整个冬季购买的煤炭数量，要比其他人家少得多。 再联想到他们家有几次，每天清晨4点钟左右，总是轮流悄悄地出门……种种迹象表明，这里面肯定隐藏着某种秘密或者特殊的渠道，可以获取到不要钱煤炭。 那天经过整整一夜未眠的煎熬等待之后，终于在次日早上，看到阎解成偷偷出门，他就悄悄的跟在后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让他成功地发现了三大爷家用煤真相。 四九城每日用煤炭的量是非常大的，每次都是大卡车运输。 为了交通安全，所以就有了交通管制。 运煤车，每天早上凌晨4点开始，就会将城外的煤厂的煤，运到城里各处供销社卖煤处。 但由于过去的车子比较破旧，后车斗好多缝隙，关不严。 再加上工人是能装多少，就装多少，根本就没人会说超载的事。 那时候四九城的路，并不向现在这样平坦，可以说是坑坑洼洼的。 尤其是大车过的路更是压的一个坑，一个坑的，所以运煤车这一路上都会有颠簸。 有的时候会从车子连接处，跌下来一些煤灰，或者是一些小煤块。 这样，就有一些老四九城的人，会把他们给收集起来，拿回家加上泥土，混在一起做成蜂窝煤。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可这眼前的苟且，究竟何时才能过去啊？” 王二狗蜷缩在冰冷阴暗的角落里，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不停地跺着脚，试图让自己稍微温暖一些。 突然间，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传来：“咣当！咣当！咣当” 这熟悉的声响令王二狗心中一喜，他立刻从角落里冲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一辆装满煤炭的车子正缓缓驶来。 或许是因为道路崎岖不平，车上不时有整块的煤块掉落下来，尤其压在他丢的那块石头，颠簸下来的更多。 王二狗瞪大眼睛看着满地的煤块，兴奋地小声喊道：“发财了，这么多大煤块！” 他顾不上这些煤块是否肮脏，迅速蹲下身子，用手将它们一块一块地拾起，放入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麻袋里。 待到将所有散落在地上的煤块捡拾干净之后，王二狗也还不忘，将地面上残留的煤灰也清扫进簸箕里，然后倒进麻袋。 就在这时，王二狗察觉到后方似乎又有一辆运煤车正朝着这边缓慢开来，赶紧跑到一边！ 果不其然，又一辆运煤车。 随着车辆的前行，又有许多煤块纷纷滚落。 就这样，王二狗一直等待，忙碌到大约6点左右。 此时他带来的袋子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估计里面光是泥土和煤炭就足足有三十斤重呢。 这时候太阳也已经升起，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路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嫌弃。 满脸喜色的王二狗，一脸黑灰，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艰难的地往家里走着。 他一路哼着小曲儿，完全不顾及手中袋子的重量。 走走停停的，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四合院门前。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哟呵！这不是咱们院里出了名的二赖子嘛！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出去偷鸡摸狗刚回来啊？” 说话的人跟傻柱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让人讨厌的许大茂。 此时的许大茂，正推着一辆破自行车，看样子似乎正准备出门。 王二狗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当他看到许大茂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工作服时，心中又不禁涌起一丝羡慕之情。 于是，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反唇相讥道：“嘿！我说许绝户，你这家伙是要去下乡吗？听说最近很乱别死在乡下！” “放你娘的屁！你才是绝户！你才死在乡下，二老赖你嘴这么臭，难怪没人缘！” 许大茂黑着脸说道。 “彼此，彼此！咱们俩大哥别说二哥！” 王二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许大茂瞪了他一眼，一边骂骂咧咧，跨上自行车，飞快地驶出了四合院。 “有个好爹就是好！工作都给准备好了！还有自行车，真方便！” 王二狗看着许大茂，潇洒的骑着自行车一脸羡慕的说道。 “你也有好爹，不也给你留工作了吗？但不是让你买了换钱了吗？一天天的，多学学你光齐大哥！别吓混！” 王二狗羡慕许大茂的时候，后面大院里出来的二大爷，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和嘲讽，让王二狗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 “二大爷早，这是上班去？”王二狗尴尬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来缓解场面的尴尬气氛。 心里暗自嘀咕：明明败光家业的人不是我，凭什么现在所有的责任都要由我来承担呢？ “嗯！瞧你这样，昨晚去捡煤渣了吧，嗯！还不错收获不少啊！比老三家的强多了！” 二大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王二狗的窘境，反而指了指三大爷家门口那少得可怜的袋子，接着又打量起王二狗脚边鼓鼓囊囊的麻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嘿嘿！都是运气！”王二狗挠挠头，故作谦虚地回答道。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看你脏的，跟个泥猴一样，赶紧去洗洗吧！袋子里有大块煤就别砸了，做蜂窝煤了也浪费。一会送到你二大妈那里，让她给你算市价，调剂一下！就说我说的！我走了！” 二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二狗的样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走路的姿势很有派头，显得十分高傲，在二大爷眼里，买下王二狗的煤简直就是一种施舍。 “谢谢了！二大爷！您慢走！” 王二狗摆摆手高兴的说道！ 他现在缺的就是钱，哪怕1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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