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还要我等多久

钟诗雅愣了一下，转过头去。戚睆程的别墅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几乎和夜晚融为了一体，好像孤独地等待着迟迟未归的主人。 钟诗雅小声嘀咕：“对哦，戚哥哥家里都没开灯，他好久没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今天会回来呢，害我白开心了一场。” 她的话语里满是失落，拉着夏寻胳膊的手也渐渐放松了。 夏寻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快步离开。 还好，钟诗雅没有跟上来。 夏寻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钟诗雅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戚睆程的别墅发呆，背影显得既沮丧又孤单。 夏寻摇了摇头，心想，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吗？戚睆程确实长得非常帅气，但也不至于让人失去理智地迷恋。毕竟人无完人，但在钟诗雅的想象中，戚睆程可能就是那个完美无缺的偶像吧。 夏寻加快了脚步，生怕钟诗雅又不依不饶地追过来。 这时，一辆豪华气派的劳斯莱斯打着车灯缓缓驶近，路面并不宽敞，夏寻便靠边让行，让劳斯莱斯先行。 又走了大约一分钟，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夏寻边走边从包里掏手机，连来电显示都没看清就接听了，声音有些沙哑疲惫地说：“喂。”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戚睆程低沉而清亮的声音。夏寻心头一颤，停下了脚步。 几秒过后，夏寻平复了心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平静地反问道：“有什么事吗？” 戚睆程似乎轻轻笑了，那笑声像微凉的晚风，缠绕着她的神经，诱惑她沉浸在这夜色之中：“想见你一面，现在方便吗？” 夏寻舔了舔嘴唇，克制着内心的渴望，说：“那你现在在哪？我看看位置，方便的话我就过去。” “就在这儿。” “嗯？”夏寻一时没反应过来。 “回头看看。” 夏寻疑惑地转过身，才发现那辆劳斯莱斯并没有离开，也停在了那里。 夏寻放下手机，慢慢走向劳斯莱斯。来到驾驶座的窗口，她试着敲了两下。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位中年司机的脸，他微微点头致意：“小姐，晚上好。” “你好……” 夏寻正准备开口询问，手里的电话还没挂断。 这时，后座的车窗也降了下来，戚睆程出现在她眼前，和她一样的手势，手机贴在耳边，正与她通话中。 他眼神冷峻，黑眸深邃，凝视着她，却对着电话说：“今晚真巧，正想见你，你就从对面走过来了。” 声音沉稳，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夏寻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挂断了电话，强忍着疲惫，勉强笑道：“是挺巧的，你不是不住这儿吗？” “我只是不常回来住，如果完全不住，我买这里的房子做什么呢？” 戚睆程也收起了电话。奇怪的是，他这样的举动本应平常，但他身上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总能吸引得人移不开视线。 夏寻望着他那张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帅气脸庞，以及他那强大的气场，心里暗想，他不当明星真是可惜了，比她在电视上见过的男星都要帅。想到钟诗雅，又庆幸他没当明星，否则不知要迷倒多少纯真的少女。 夏寻不自觉地又舔了舔嘴唇，主动向他解释：“我是来见客户的，记得那天晚上你带我去的那个宴会吗？里面有个我认识的兰总。” 戚睆程点点头，看她一脸疲惫和失落，温柔地问：“工作遇到难题了吗？你看起来很累。” 夏寻摇头，这事没法和他说，也没心思继续聊下去。她笑了笑：“不好意思，今晚不能和你多说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最近会很忙。” 戚睆程的眼神暗了暗，察觉到夏寻突然间变得客套和疏远，“你要回去了吗？” “对。” “我送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夏寻立刻拒绝，转身加快了步伐。 身后没有动静，夏寻刚想松口气，突然强烈的灯光再次笼罩了她。 夏寻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而那辆劳斯莱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很快就跟了上来。 夏寻握紧了包，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她不觉得痛，只是心中充满了愤怒。今天已经够狼狈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 别再跟着我了！夏寻在心里喊。 然而，劳斯莱斯已经超过了她，停在前方四五米处，夏寻不得不又一次停下。 司机下车，绕到夏寻这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礼貌地说：“小姐，让我送你回去吧。” 后座空无一人，戚睆程不在里面。 夏寻一愣，回头望去，戚睆程高挑的身影几乎融入夜色，夏寻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到他在静静地看着她。 司机温和地说：“小姐，你也累了，让我送你回去吧，这样可以早点休息。” 是啊，身心俱疲的一天，她真的很想躺床上休息。何必和他赌气，这又不是他的错。 夏寻一狠心，弯腰坐进了后座。 路上，车开得既平稳又迅速。 夏寻闭上眼养神，就在快要入睡时，包里的手机震动了。夏寻睁开疲惫的眼皮，拉开包链，拿出手机，是一条微信添加好友的通知，来自戚睆程，他通过手机号找到了她的微信。 夏寻的大拇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约一分钟，最终点击了“接受”。 大约五分钟后。 戚睆程发来一条信息：“那时你让我等，现在还是让我等。夏寻，已经过去多少年，还要等多少年，你才会给我想要的答案？” 夏寻低头静静地看着这条信息，脸上除了疲惫，没有其他表情。 手机键盘就在指尖下，但她迟迟没有输入一个字。 直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夏寻把手机扔回了包里。 她抱着双臂，转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脸上闪烁，渐渐地，她的眼里似乎泛起了泪光，心里一片荒凉。 那时候，他突然退学了，再也没有来上课。 起初，夏寻好几天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班主任让陈森清理戚睆程桌上的书，腾空座位。 夏寻这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全家已经搬离了这座城市，不会再回来上学了。 周小檬说：“什么嘛，才转学来一年，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这算怎么回事。” 陈森正在整理他的课桌，“是啊，做了快一年的同桌，结果那家伙根本没把我当朋友，说退学就退学，都不说一声，真没义气。” 周小檬：“为什么会退学呢？都快高三了。” “不知道，我问过班主任，班主任也不太清楚。戚睆程好几天没来，班主任打电话给他家，他父母只说他退学了，转到了一个更好的高中，然后就挂了电话，原因似乎不想多说。” “有点诡异。” “人都走了，说什么也没意义了。你别光站着啊，帮着拿点书。我抱这堆高的，你抱那堆矮的，我们一起送到办公室去。” “哦哦。” 周小檬赶紧站起来。 “你同桌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嗯。” 周小檬看了看戚睆程留下的东西，又看了看一直埋头做数学题，仿佛没听到他们对话的夏寻。她手肘轻轻碰了碰夏寻的背，小心翼翼地问：“夏寻，要不要留点东西作纪念？” 夏寻仿佛没听见，背对着她和陈森，只专注于学习，好像世界上只有学习最重要，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可她已经一整天没说话了。 周小檬有点担心，“夏寻……” 陈森推了推她：“算了，让她静静吧。” 两人正要搬起戚睆程的东西。 夏寻突然直起身。 周小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怎么了？要去厕所吗？” 夏寻依旧沉默，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留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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