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传闻,三皇子襄王郊外采青却遭人暗算受了伤,不得已在王府里闭门谢客,一心养伤。除了太医进出,襄王谁也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有那本事伤了皇子里武功最好的襄王。民间的传闻,走得最是快,不知又是谁翻出了两年前襄王被晋王安排的女刺客重伤,女刺客出瘟疫未及皇上下死刑旨意就死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因此还牵连了当时的大理寺少卿、荣安王府小王爷被放逐到边关玉朔将功折罪。坊间流言,莫不是这次襄王的遇刺又是哪个皇子下的手,不知又会有何人将被牵连。
远在千里之外、漠北边境的玉朔,那个正在一边啃着馍,一边看着医书,穿着一身灰布衣服的女子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她咕哝了一句,继续看书。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虽然也是一身布衣,但是却掩盖不了周身的贵气,并且一举一动皆是慢条斯理又闲适的男子。不过他一开口,却是一脸的不痛快:“就是我在说你,你躲在这里又偷懒吗?”
“贵干?”云舒皱了皱眉头,抬起了头说。
“你烧的菜那是给人吃的?猪都嫌恶心好不好?咱们驻地粮食配给就那么些,你烧的菜那么难吃,弟兄们都拼了命得光吃米和馒头了。不用半月,我又得跑去凉州要粮食。”来的人是林子言,他也不客气,直接挨着云舒坐下,拿起云舒喝了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刚要拿起茶壶再倒些时,被云舒按住手说:“你教我的,男女授受不亲。那你为什么喝我的杯子?”
“你嫌弃我?那你按我的手就不是授受不亲了?”子言也不生气,似乎习惯了和云舒这样互相挑刺,互相膈应对方的相处。他说完又用肩顶了一下云舒说:“想当初你神志不清来这里的第一年,吃饭穿衣服都不会,还不是我替你换衣服,替你擦身子的?该亲的、不亲的,早就很亲了。”
云舒尖叫了一声捂住了子言的嘴巴说:“我不信你给我编排的这些。你再胡说八道,我下次给你做的菜里面放满辣椒,辣死你。”
“你不信我,你可以问你冷大哥去啊?”子言一脸无辜地说,“我过来是跟你说一声,他今天来看你了。”
“真的?”云舒一听,欢快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就朝外面跑去。
云舒欢快地跑进了驻地接待客人的屋子。冷卓坐在一张木轮椅上,正在出神地看一把扇子。
“大哥,你来了。”云舒几步跑到冷卓面前,又抄手拿起冷卓看的那把扇子说:“好不好看?淡紫色真漂亮。我那天在逛夜市一眼就看中了,花了我买布的钱买了这把好扇子。”
她说着拿起扇子,两只手就着扇柄轻轻搓动着,紫色的扇面就在两人眼前旋转着,变成了一团的淡紫。冷卓看着云舒判若两人的调皮样子,又想起了曾经那个喜爱紫色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个总是一身淡紫或是浓紫的女子。
“你怎么都不给冷兄倒杯茶?”随后跟进来的子言温煦地笑着,打破了这一幕只属于云舒和冷卓两个人沉浸的画面。
“噢”云舒站起身来,把扇子放在冷卓的腿上说:“送给你了,大哥,我看你刚才一直在看这把扇子呢。”
“嗯”冷卓还是一如以往那般,话少、沉默。
“冷兄来了,晚上就陪我喝两杯如何?”子言此刻已经坐下来。他的目光触及冷卓的腿还是有一些愧疚。两年前,冷卓这个暗夜门里身手最快的杀手只身劫狱,被林子言伤了一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出入。
“当然,玄才的酒怎么能错过”冷卓很坦然地应了下来。他没有恨过子言,两个人当初立场不同,高手过招,生死各自负责,而且子言为了他和云舒做的一切他更是一清二楚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们欠了子言这两年。他用林子言的字称呼他,也是想说自己把他当做莫逆之交,尽管不如和南乔,云姬和媚姬那样,但这世间已经没有媚姬和云姬了。
“大哥,喝水”,云舒非常乖巧地给冷卓倒了一杯水。
其实云舒并不记得自己和冷卓怎么认识的,只知道这军营中人人都有父母,常常见到家书。唯有自己,醒来以后一片茫然。过去的事不记得,现在的事情也记不住,话也说不清楚。除了自己的头儿林子言不嫌弃她,一直带军医给她看病,就只有冷卓一直陪着她,给她煎药。
子言总是想方设法激怒她,等她真的怒了破口大骂子言的时候,子言却还很开心:“能这么溜的骂人了?不错不错。”这时候,冷卓就会说:“不要太逼小云,她需要时间。”
冷卓总是对她有应必求,以至于云舒一直记得的就是冷卓对她的好,以及子言趁火打劫欺负她。尽管那个时候,她还是记不清楚东西,经常莫名其妙的哭。
她隐约记得,子言斜靠着墙,落寞地说了一句:“她再不快点好起来,我就真的没有时间了。”不过也许她记错了,飞扬跋扈永远带着不羁笑容的子言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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