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仰起头看着同样低下头看着她的林子言,眼泪浮上来说:“你什么时候走?”
子言轻轻地拍了拍云舒的脑袋说:“你可真扫兴。”他叹了一口气说:“中秋之后吧。”
云舒将头窝在林子言的脖颈处说,“能被你喜欢,我很高兴。可我配不上你。”
林子言的下巴抵着云舒的前额,轻声说:“不是这样的。小云,不是这样的。”
千里之外的皇城盛都内,萧宗桓正在查阅各地分舵递上来的消息。他在看到一封密函时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林子言还咬着冬七的事情不放吗?”
高狄说:“是的,荣安军里的密探组已经咬住了朱记这条线在层层盘剥上去。不得已的话,我们可能会保不住朱记。”
“洪烈那边也真是无用,不仅没有按照计划打得玉朔措手不及,需要本王援助。还被打了回去,请求停战。听说玉朔驻军伤亡甚微,所用伤药也不多,根本没有办法把冬七的账目补上。”萧宗桓放下密函说。
“因为这次洪烈派兵压境,齐王才会中计请求带兵。属下们在往玉朔的路上,才有机会动手废他一双腿而又能不留线索。说起来,洪烈也并非完全无用”高狄在一旁说。
“本想一石三鸟,既能立下军功,又能断送齐王的前程,还能够弥补冬七在数量上的缺失。本王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却只击中一鸟,还是我亏了。”襄王说。
“荣安军里一向人才辈出,据说这次挑落北齐大将尼木斯的,是一个叫做林云的人。只是属下查过兵部登记在册的荣安军名册以及林家的亲属,都没有这个叫做林云的人。属下怀疑是不是荣安军有私下训练的、不在名册里的人。”高狄冷静地分析着。
“所有出征将士本应在兵部登记在册。只是荣安军战功赫赫,父皇又偏爱林子言,即使他们有秘密训练的死士和高手,也不会因此而被降罪的。到时候只需要说是为了保密,给敌人当头一击便是。所以他们有不在名册里的高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萧宗桓蹙了蹙眉头说,“让我不解的是,后来两国换俘虏的时候,有消息说林子言亲自潜入北齐境内救一个俘虏,而洪烈更是出动了大阵仗拦截那个俘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价值?这我很好奇。”
高狄想了一想说:“属下查过这次换俘虏的名单,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萧宗桓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杯茶,吹了吹茶叶说:洪烈派人给我传了一个话,说要玉朔驻军里的一个女兵。我猜那个女兵就是林子言去救的俘虏。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开始有趣了?如果我开口让林子言给人,他未必同意。但如果洪烈向父皇开口要求联姻,你说林子言会不会立刻回盛都阻止?他可还有心思继续盘查冬七的事情?而父皇在他和洪烈之间会选择把人交给谁呢?”
“王爷是说,小王爷和那个女兵有男女之情?可是为什么五皇子也会看上那个女兵?这个女兵的来历需不需要属下先去查清楚?”高狄问道。
“我也很好奇呢。不过我猜她肯定不在兵部的造册里,否则你去查的俘虏名单里也不会没有女兵。到底是什么人呢?”萧宗桓冷笑了一下“实在有趣。据我所知,洪烈并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而一个女兵,就算是天姿国色,在玉朔这种地方风吹日晒的,恐怕也水润不了。为什么林子言和洪烈会为了一个女兵而大费周章呢?我也很想见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能耐。”
北齐的五皇子洪烈,的确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虽然自己开府后,有数位侧妃和侍妾,但是却迟迟没有正式娶王妃。北齐的帝后偏爱这个儿子,尽管数次为他物色了从家世到样貌都百里挑一的女子,但是洪烈却坚持说他五皇子的正妃必须由他自己来选。
他曾同尼木斯说过,他自己都分不清父皇母后为他娶的侧妃和納的侍妾长得有什么区别,一个个都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但他养这些女人一辈子,让她们荣华富贵,让父皇母后安心,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更多的时候,洪烈都是在自己的书房里过夜,他自己隔出了一个院子,不允许那些侧妃和侍妾踏入。
从云舒离开北齐的那天起,洪烈发现自己在书房看书时,时常会幻想着如果云舒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剑,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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