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侯爷如梦初醒，赶紧说：“皇上，盐政司的人还是应该由盐政局的人来出任，才会比较熟悉流程，做事也更为可靠。请容微臣准备一天，不，半天。微臣会提交一份替补人员的名单，由皇上过目。”
“皇上，微臣受命特使钦差，岂可让朝廷重要岗位一日无人代理？臣已经酌情任命各县各府的合适官员暂代盐政司一职，请皇上过目名单。”林子言双手递上名单，却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朕都忘了，玄才替朕分忧追查官盐被盗一事，却遭人暗算中毒，你身体还没有全好吧？是什么人那么大胆啊。竟敢藐视天威。刑部可有线索了？”高祖的声音异常冷峻。
刑部尚书结结巴巴地说：“臣已经命令部下夜。。。。。。夜以继日，但。。。。。。但是无奈线索太少，暴徒也没有留下活口，所以至今不知是何人指使。”
“哦，竟然有人敢光天化日，行刺朝廷一品钦差，宗室皇亲，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这是谁给的胆子啊”高祖声音加重，最后竟是拍龙椅站起来，怒目扫过众人。有几个胆小的官员已经瑟瑟发抖。
“皇上息怒，臣下次一定加倍小心。”林子言回答。
“父皇，此人居心险恶，既然能行刺朝廷一品大员，恐怕背后的力量也是不低于林大人的。”襄王终于在分心多次后开了口。
“襄王提醒了朕，负责调查缉拿凶手的，也得是个一品官员才没有阻力。既然玄才是因为替成爱卿分忧而中了匪人的毒，那就由爱卿负责缉拿凶手，给朕、给玄才一个交代。”高祖说。
“这。。。。。。臣领旨。”成侯爷咬了咬牙，领了旨意。
那□□堂上的风云诡辩，让不少年轻的官员惶恐。而历经数十年官场的几位，譬如沈相国，却是看出了皇帝真正的意图。下朝回府的路上，沈相国看着最近几天心事重重的儿子，在揣测着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有参与。
“宗儿，你和小王爷是不是无话不谈？”沈相国问。
“是的，爹。您为何突然这样问起？”
“那替补盐政司主司的各地名单，是小王爷亲自拟的吗？”
沈光宗愣了一下说：“应该是吧。玄才接了旨意，要处理得快和准。以他的能力拿了这批人，替换一批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沈相国摇了摇头说：“宗儿，小王爷今天如果撤了一批各地驻守的将士，又迅速地换上了一批合适的人，我相信他能做得到。可是，他守在边关两年，何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对盐司的人做过的这些肮脏的事，调查得如此清楚？又能抢在成侯爷之前安上一批替换的人？”
“玄才的确说过，这些调查顺利得非常蹊跷，所有的证据和证人仿佛在等他一般，一环接着一环地出现。如果不是出了被刺杀中毒的事情，他还能处理得更快。”
沈相国抬起头看了看天说：“这就对了，这又要变天了。我都快要忘了，这一晃都快要二十年了。当年姚家也是一夜之间罪大恶极，广厦倾覆的。”
“父亲，你是说，这一切的调查，包括证据搜寻的顺利都是因为。。。。。。”沈光宗很快就领会了过来，“皇上早就在准备了，只是借了玄才的手？”
沈相国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知道以你和小王爷的交情，让你此刻尽量远离他，你肯定做不到。他应该也是知道，所以才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当年姚家一月之内抄家流放问斩，立功的是成家。如今皇上选的这把刀是更胜从前了。”
“父亲，那玄才会不会有危险？”沈光宗有些担忧地说，“毕竟，皇上一直都很器重喜欢他。”
“那得看他以后会不会根基太深，妨碍皇权了。不过以他现在受皇恩重视的程度，下一任会不会依旧器重他还是个问题。现在应该是只会加官进爵，荣耀加身的。”沈相国客观地分析着。
整个盛都在一场盐政司大换血的风波下，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倒是因为数日后北齐使团的进城而有了不一样的波动。各种消息流传着，南北齐时隔两年又要皇室联姻了，据说这次来联姻的还是最有希望继任北齐皇位的五皇子洪烈。宗室贵族们在权衡要不要主动送上已经及笠的女儿来作为联姻候选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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