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转变

林凡开始锻炼了。 这令不少同学感到不可思议，明明前不久他还是一副蔫巴巴的颓废形象，怎么抽风送去一趟医务室，就这么反常了？ 倒真有一种浪子回头的感觉。 林凡锻炼的非常全面，力量、体能、灵活度他保持着全方面发展，同时注重饮食上的搭配。只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强壮一些。虽然比不上那些常年累月保持锻炼的人，但他今日的努力，即便改变的并不算大，但仍可以确保他比昨天要强。 林凡知道，现在这种安稳的生活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要不了多久所有人的人生都将支离破碎。那么趁现在还能吃几顿人饭，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提高自己。残酷的宇宙生存条件，跟地球可完全没有可比性，除非是那种跟地球近似气候的星球，才能适宜生存，否则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必然要成为常态。 更何况，没人能保证，那种星球存不存在大气、水、动植物 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太多了。 林凡看过陆佰的一些记忆，那种在极度缺乏食物的情况下，一些人在得知肯定活不下去后，甚至笑着跟身边的人互相吃了起来。那对于食物的渴求，那种极致的绝望。林凡可不想亲身体验一番，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人类到底得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宁愿流血而死，也不愿意饿死。 “嘿嘿，林凡，你知道吗，最近同学们给你起了个绰号，叫蛋白质男孩！” 姚可儿难掩嘴角的笑意，但她也乐于看到林凡能够振作起来。 而林凡也被姚可儿这句话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而在看到姚可儿的瞬间，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但林凡却硬生生憋住了，只因为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在她面前哭泣。 林凡看待姚可儿的眼神变得与以往不同了，姚可儿敏锐的发现了，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她不愿意冒着与林凡将关系撕裂的风险，去将一切挑明。 “若是我向他告白，被他拒绝了” 姚可儿在心里想象着，那些林凡可能会说的话： “我其实，一直都把你当作妹妹看待的，所以” 姚可儿在想到这句话，这句只是可能的话后，只是想象便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如果猜想成为现实，那么自己又如何能坦然的与林凡交流？仅是现在陪在他身边，便已经挺幸福的了。 “不行不行，姚可儿你可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你得坚强！你可以的！” 林凡看着姚可儿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瞪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但却没有说什么。 他可不懂姚可儿的内心世界如此的奇妙精彩，而他现在可没有与姚可儿坦诚一切的勇气。即便他已经莫名其妙的了解了眼前少女的心意，而真要踏出那一步，却仍令他心里感到恐惧与不安。 就算那大概率会是未来要发生的片段，但林凡却不敢去赌。 林凡下意识的看了下姚可儿制服上的那枚纽扣，但这个眼神却让姚可儿瞬间脸红了。 林凡看着突然害羞了的姚可儿，她在此刻不敢直视林凡的眼睛，但林凡却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很怪，很怪，令他不能理解。人类在不同情绪下，会产生各种分泌物，所以人心实在是难以揣测。 如果要改变关系，第一步便是打碎现在建立的关系。这一步说起来简单，真正实施起来却要莫大的勇气。即便林凡对于结果可以说已经心里有数了。但快要吐出口的话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咽了下肚。 想了想，林凡决定还是先继续打磨身体，这些事情还是等尘埃落定后，再考虑吧。 于是在撕开一包即食鸡胸肉后，控制住情绪的说道，“可儿，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能再那般堕落了，我必须将失去的统统拿回来！” “尤其是你！” 这样的话，林凡还不好意思当面说出口。 林凡在心中狠狠发誓，若是自己这般努力，最终倘若还是会像预见般那样的未来，那自己可真是没用啊！ 姚可儿顿时眯起了眼，“那林凡哥哥，要不，我陪你练练？” 林凡若有所思的看了姚可儿一眼，稍微思考了一会，还是拒绝了。 虽然林凡知道姚可儿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所以战力很吓人。但总有些不对劲。 似乎自己找一个训练搭子是很有必要，但和她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林凡心中的挣扎姚可儿可不知道。 “那好吧。” 姚可儿的语气似有一丝不满，虽然她很想帮林凡提高一下训练效果，但似乎林凡还是挺反感这样的行为。所以她还是选择尊重林凡的决定。 林凡的各项成绩如同坐火箭一般上升，这大多是体能考试的成绩，文科成绩林凡一直非常稳定的保持在前3。这还是他平时上课睡觉的缘故。但最重要的，是林凡学会了如何使用枪械。 这些铁疙瘩可都是大宝贝！陆佰那个时候哪有现在的条件？可以如此系统化的、合法的学习和使用各种武器？不抓住机会去使劲学习，那才是浪费了拥有第二份记忆这一优势。只不过先前的林凡根本没有心思去认真学习，不然凭借守护团的训练，林凡出去靠这玩意混口饭吃还是问题不大的。 但是对于什么思想建设，军事方面以及政治形势之类的课程林凡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毕竟知道了要不了多久这些都会跟他没关系了，学了干嘛？加上自陆佰的记忆中，林凡早就意识到你哪怕再有教养、学识，也比不上那些不讲道理、自作清高的败类。所以这种课林凡直接选择逃课，出门疯狂锻炼。 而且即便是系统的教导学生学习价值观，真正能做到融会贯通的却没多少。学生或许会保持着“良好的道德素养”，但那或许只是体现在成绩单上，并不能作为一个真正的道德看待的。每个人的价值观最终或许都会不太一样，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做事的习惯不一样最终都会导致人与人之间的区别越来越大。 林凡有了陆佰这个前车之鉴后，早已体验了一番真实。知晓了世界的真实面容后，林凡虽然也会畅想未来，但心里已经有了底色，那源自血淋淋的经验。 林凡浑身上下的肌肉每天都是酸痛的，那就将全身分成几个区域轮流练，今天手臂明天腿，保证全身没有一天是不疼的。毕竟林凡知道现在的疼，总比日后实力不济惨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太久，由于林凡三天两头的逃课，已经引来领导的不满了。但受限于林凡总体而言的成绩非常突出，或许还有先前状态实在是不好，与现如今已经形成了巨大反差，碍于脸面，最终还是选择了暂且容忍林凡的逃课行为。 但一些同学，看着教官那愈发阴沉的脸色，狗腿子的特性瞬间暴露无遗。 “啧啧啧，林凡啊林凡，你怎么刚装了两天好学生，现在就又本性暴露了？“ “嗨，我就和你们说了狗改不了吃屎吧？你们看他不还是这样嘛！哈哈哈哈！” 各种嘲笑的话纷纷传入林凡的耳中，但林凡全都置若罔闻。 就好像他们在嘲讽的，不是自己一般。 “笑吧，多笑点，马上都是一群死人了，我犯得着和你们动气？不知所谓的东西罢了！” 林凡在默默嘲笑着他们，甚至眼神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种无视，完全是不把他们放眼里的表现，这令这帮同学感觉非常不爽。 “哎，你妈” 只见其中一人刚要撸起袖子上来揍一顿林凡，只见林凡默默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接着不动声色的露出了崭新出厂的肱二头肌。 “哎，18岁，害怕校园不够暴力。” “对了你说我妈怎么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凡似有似无的杀气，刚要出头的狗腿顿时换了一副面孔。 谄媚着笑道，“哎，你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啊！” 接着在林凡满是嘲讽的眼光下，默默羞愧的找了个墙角待着了。 然而就是这样与同学和睦相处的日子却很快发生了转变。 “咳咳，同学们，最近据组织决定，要宣扬一下反邪教事项，现在太空的邪教势力空前强大，嚣张气焰之高，令人匪夷所思。这都与”宴席“组织背后的推波助澜有关！希望大家可以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一定要杜绝任何邪教份子！” “是！” 听着领导的话，林凡似是自嘲了一番，陆佰曾经的报复行为在一些人的过度解读下渲染了一层“神”的滤镜，将恶劣的杀害行为诠释为对于“艺术的虔诚”，还能近乎疯狂一般的崇拜，这本身便是错误的产物。 但先别管它是不是“邪教”，能用来杀星际海盗，那就是好东西！ 虽然如果让林凡遇到了这些“志同道合”的邪教份子，他也决不会留情罢了。 对于陆佰的人生，林凡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觉得那个男人有着无比悲惨的人生，同时也许是自己看到短暂“未来”的推波者。 而等到领导一走，教室又变回了叽叽喳喳的氛围。 “什么狗屁邪教，能是我们这些经过精英教育，顶尖人才的对手吗？” “确实啊！按我说，完全不如星际海盗，驰骋在各大星系，肆意航行，无所畏惧，那样的人生才叫精彩壮丽呢！” 听到这句话时，林凡差点没憋住，就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 看着眼前一帮同学如若傻子一般，满眼小星星的憧憬着海盗的生活，林凡只在心里暗暗嘲笑了一番，表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凡知道，这帮小孩只是在向往着无拘无束的生活，而并不是特定的憧憬“海盗”，未见识过真实的世界，所以总会在心中畅想未来，全然不知世界真正的色彩。 “你们嘴上憧憬海盗那样的生活，我并不会阻止与劝解。毕竟憧憬尚且没有成为现实，而若是假设有一天在座的哪位碰巧过上了理想中的生活” “那么日后在外偶然相遇可就真有意思了！” 虽然有着同窗这豆子一般大小的情谊，但若是将来成为了敌人，林凡自认不会留手。他会毫不留情的斩下这些同窗的头颅。 林凡从陆佰那里只继承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于星际海盗的恨意，因为他以“亲临者”的视角见识过了那帮畜牲的残忍，知道他们对于人性的漠视。那为了求得一线生存跪在陆佰脚下眼含热泪的模样，令林凡从心里的厌恶他们。巴不得以后见到一次抢他们一次，不给他们船上值钱的玩意全搬走，那才是对不起陆佰的人生教训了。 而林凡并没有陆佰那般的铁血手段，那为了复仇不顾一切的态度，林凡自认做不到那种程度。林凡没有将对象仅仅局限在海盗这一点上，他所关心的是从点到面。世上肯定存在罪恶，就连被管控的城市也是如此，只不过人们会将罪恶掩藏起来，难以发现罢了，世上不会完全不存在罪恶罪恶的存在意义便是映衬和平的来之不易，这份存在于“表层”的和平，却已经足以令大多数人珍惜了。 人性中若有若无的都隐藏了一定的恶，若是放任不管，最终都会影响人的人生走向。更别提这些未见识过风暴的雏鸟了，跟花架子实际上没有任何区别。那些把人生当作是过家家一般胡闹的人，最终的下场自是不必多说。 “可儿你说对嘛？” 出人意料的，话题被人有意无意的扯向了姚可儿，看着博奇那一脸猥琐的笑容，不仅是林凡，就连姚可儿也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嫌弃的表情。 所有人都知道，博奇一直想要与姚可儿交朋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同时姚可儿还品学兼优，最起码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博奇，请你自重，我对于你们不切实际的理想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看来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教育并没有给你们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 理性，但却充满道理的话语平淡的响起，但大家对于博奇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似是一段时间他不对姚可儿发一次病，那才是不正常。 林凡这才在心中衡量起在座的同学来，或多或少他们参与“守护团”的目的并不似曾经的自己一样那么纯粹，看着眼前的博奇便是典型代表，这也令林凡不由得更观察了一下博奇。 但从那最基础的外貌上便能看出，博奇这人对于提高自己似乎是一点意向都没有，明明有着良好的训练环境，却完全没有改变自己猥琐形象的行动，光是勇敢有什么用？能在不久后活下来？太难了！ 看着姚可儿的嫌弃与同学似有似无的嘲弄眼神，博奇也是瞬间激发了那为数不多的火气，快步走向姚可儿便来势汹汹的抬起了右手。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同学！我明明好声好气的跟你打招呼！” 是啊，跟最初与姚可儿相遇时那样，他以为姚可儿还是那个好欺负的小女孩。被人欺负就只会委屈的一个人流眼泪？ “嘭！” 虽然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即便林凡有充分的信心在一瞬间便能将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揍飞，但难得有实验姚可儿身手的机会，所以林凡还是忍住了暴起的想法。 而姚可儿能够进入“守护团”，并且可以凭借比林凡低一级的阅历跳到林凡的班级，某种意义上那也是对她实力的认可，必然是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才有着这个资格。 真如当初林凡以优异的成绩，可以弥补体能方面的缺点，能以青英的身份进入这里。姚可儿虽说品德方面没得挑，但成绩比起林凡来还是要逊色不少的，若不是有着林凡一段时间的“堕落期”，专业方面的分数还真难以超越林凡。 那她的战力呢？以林凡曾经的印象来看，3个自己，都不一定够她打的。 明明姚可儿是后出手的，却能后发先至，她现在掐着博奇的手可不似对待林凡那般温柔，仅是瞬间的工夫，已经能看到博奇脸上青筋直冒，手臂上开始出现不自然的红色也不能轻易将手收回。 “可可恶！” “你这么做，那做好被揍成猪头的准备了吗？” 姚可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博奇，但从那不夹杂情感的语气中，却令博奇感到一股寒气直窜脑门。 “我” 最终，博奇浑身无力的跪倒在地，他知道这是姚可儿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原因，不然仅凭姚可儿的实力，今天自己怕是不能站着出教室了。 “抱歉，是我” “我们走吧，我不想看到这些人！” 还不等博奇说完那难得的抱歉，姚可儿已经挽起林凡的手臂，在欢声笑语中走出了教室。 看着对待林凡与对待自己完全不同的态度，博奇的内心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转瞬即逝的怨毒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却被他迅速的压了下去。 然而对于”老影帝“的林凡而言，那已经够长了，他并不是天生的表演家，所以喜怒表现在脸上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能这么快压下表情已经能令林凡高看他一眼了。 “看来这里也并不缺乏有趣的家伙嘛。” 那是人性中最纯粹的恶意，仅是一照面的工夫，博奇内心的欲望已经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林凡面前，他本身对这些就十分敏感，现在却正好成了洞悉他人想法的有力武器。 果然林凡的想法很快便成为了现实。在一个清晨，结束了晨练的林凡早早的便来到了教室。为了不耽误上早课的时间，林凡故意每天早起2个小时锻炼，加上几日前博奇那道隐晦的眼神，更是令林凡认定了这小子必定会对着姚可儿发难。 “若是你们能这段时间不犯病，我倒是愿意和你们将这份同学情谊进行到底，而若是不懂得安分守己，那就不要怪我了。” 靠近教室时林凡刻意放轻了脚步，接着是放缓呼吸，将时间延长，从而可以进一步减轻自己的存在感。虽然这套行走方式并不算多么高明，但绝对可以防止被他人轻易发现。 林凡几乎没有发出声响，便已经来到了教室后门。 这几天他都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经过林凡不断的训练，他的身体肌肉量获得了令他满意的增长，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对于流线感的塑造，虽然整体而言并不算就此拥有了傲人的身材。但是最起码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懦弱的「林凡」了。 果然刚靠近教室，便看到博奇在姚可儿遗落的水杯上动着手脚。 “你个贱人！装什么清纯，看我这次给你加点料！” 黑色的纸包，其中淡紫色的粉末被博奇悄无声息的倒入了杯中，接着博奇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下药还行吧，接下来便是等可儿上钩，放倒后再威胁那一套吧?” 从始至终，林凡都没有出面打扰博奇，鱼儿只是上钩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用上钩的鱼去钓鱼。 说实话，林凡更担心的是博奇对着姚可儿的水杯“动手”，若是那样的话，完全没有考虑那些可能成为博奇共犯的存在的意义了，只需要当场打昏博奇，接着想好在哪把他埋了就行了。对于变态已经没必要留手了。 林凡不是失去了正常考虑事情的能力，但只要习惯了往最坏的方向考虑，那么很轻易便能掌握事情的发展方向。 看着兴致勃勃的博奇，林凡默默记了下来。 “是用右手下的药啊” 人与人之间产生冲突是正常的，但若是不念及同学情分，那林凡绝对是非常乐意教训他们一下的。毕竟林凡对于人情世故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他只需要保护好需要保护的人，那便足够了。 为了防止先前林凡所看到的未来发生过多的变故，所以林凡决定拯救姚可儿，那就必须让一些人垫背，毕竟基本上符合历史发展规律，这才能尽可能的保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自己了解的事情。当既定的“剧本”发生了太大的偏转，林凡所有的优势便会顷刻间荡然无存。 看到博奇完事后便鬼鬼祟祟的准备逃离现场，林凡会心一笑，悄无声息的便先一步离开了教室，接下来只要静待可儿上钩，好戏便可以开场了。 虽说博奇的行为不讨喜，甚至暴露出来会有身败名裂的下场。但这不妨碍林凡就此已经可以高看他一眼了，最起码他有追逐「欲望」的行动力。比起那些只会嘴上逞强的废物好上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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