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着风雪策马仗剑，立在所有沈家军前面，身后是她最亲的外祖父，是数万沈家军，是千千万万百姓。</p>
只要有沈家人在，只有沈家还有一个人在，就不会让城池失守，国土沦陷。</p>
谁说女子不如男？</p>
她沈若锦亦敢一人当关，万夫莫开。</p>
西昌将领那边见这少女横空杀出来，被沈家军接应到了还不跑，竟还敢回过头来跟他们打，纷纷猜测沈家军是不是有援兵来了？</p>
落月关只有五万沈家军，但西疆都护府离此不过百余里，派人增援也是有可能的。</p>
眼下西昌元帅又中箭负伤，保守派将领拦住激进派将领，以一切等元帅醒了再作定夺将人带了回去。</p>
沈若锦在阵前与西昌将领对峙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p>
最后，是西昌先鸣金收兵。</p>
二十万大军来如快，退得也快。</p>
只留下厮杀过后，满地狼藉的战场。</p>
西昌大军退去后，沈家军也收兵回营。</p>
落月关，军营。</p>
军医在营帐里给沈老将军治伤。</p>
沈若锦守在营帐外，就着雪水洗了一把脸，雨雪消融之后洗下来的全是血水，身上全是血腥味，受了好几处伤，杀人杀多了，执剑的手都没了知觉。</p>
风雪吹得火把明明灭灭，夜间巡逻的士兵在各处营帐之间走动着。</p>
沈若锦仰头，任雪花落在脸上。</p>
“十姑娘？”</p>
卫青山拿了伤药给她，见她洗了脸露出几分干净面容，这才认出沈若锦来。</p>
“我道是哪家姑娘如此神勇，还能这样豁出去救老将军，原来是十姑娘、也只有十姑娘了！”</p>
他说着走近了看，才发现她穿的不是红衣，是白衣，在战场杀敌太多，血溅在白色衣裳上硬生生给染红了。</p>
“你这——”</p>
卫青山哑然，这要是少将军们还在，看到他们最疼爱的小十妹上了战场，弄成这幅模样，还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p>
“卫叔，我阿公怎么样了？”</p>
沈若锦没把自己身上的伤当回事，只一心记挂着外祖父。</p>
陆老将军在回来的路上就昏死过去了。</p>
祖孙俩好不容易见上面，连话都没能好好说上一句。</p>
“陆军医在里头诊治着，老将军这次……”</p>
卫青山方才在帐中看了一会儿，老将军两腿都在地上拖行的时候磨烂了，以后怕是再也难以自如地行走。</p>
残废，这对当兵的来说，还不如死了。</p>
沈若锦没等他说话，直接掀帘进了营帐，“我阿公的伤……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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