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啊,那是四川成都的地界儿人,小名叫长卿。这小子小时候,还学耍剑,家里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狗剩子”。 后来长卿学成了,老崇拜战国那个蔺相如了,一合计,自己也改名叫相如了。他靠家里有点钱,混了个小官当,给孝景帝打工,当了个武骑常侍,但这活儿他可不乐意干。 赶上景帝不爱听那些文绉绉的词儿,正好梁孝王来串门,还带着一帮子能说会道的,像邹阳、枚乘这些个山东大汉,还有吴庄忌那些个夫子。相如一看,嘿,对味儿了,立马儿跟老板请假,说身体不舒服,跑到梁孝王那儿玩儿去了。 梁孝王挺大方,让他跟那些个读书人住一块儿。相如跟这帮哥们儿混了好几年,整出了一篇《子虚赋》。 可巧儿,梁孝王一蹬腿儿走了,相如只好打道回府。到家一看,穷得叮当响,连个营生都没有。好在以前跟临邛县的县长王吉关系铁,王吉说:“长卿啊,你这些年东奔西跑的也没混出个样儿,来我这儿吧。”相如就去了,住在了都亭。 王吉这家伙还挺会来事儿,天天跑去给相如请安。相如开始还见见,后来干脆装病,让手下人打发他走。王吉呢,越挫越勇,更上心了。 临邛县有钱人多的是,卓王孙家光仆人就有八百,程郑家也有好几百。这俩人合计:“县长来了贵客,咱得张罗张罗。”于是就把县长和相如都请来了。 到了中午,县长领着大伙儿去见相如,相如又装病不去。县长急眼了,自己跑去请,相如没法子,只好去了。这一去,好家伙,满座儿的人都给震了。 酒过三巡,县长开始弹琴:“听说长卿兄好这口儿,我献丑了。”相如客气了几句,就弹了两首。这时候,卓王孙家新寡的女儿卓文君,爱听曲儿,相如就故意跟县长套近乎,用琴声勾搭她。 相如到临邛那天,车马排场大得很,跟个大腕儿似的。卓文君偷摸从门缝儿里看,心里头那个美呀,但又不好意思。 散了场,相如派人给文君的丫鬟送礼,表达心意。文君一合计,半夜就跑了,跟相如私奔回成都了。到了家一看,穷得就剩四面墙了。 卓王孙一听,火冒三丈:“这丫头片子,我不要了,一分钱都不给!”有人劝他,他也不听。 文君在家待不住了,说:“长卿啊,咱们回临邛吧,找我兄弟借点钱也能过日子,何必这么苦自己呢!”相如一听,有道理,俩人就回临邛了。 他们把车马全卖了,开了个酒馆,文君还亲自站柜台。相如呢,穿着短裤衩,跟伙计们一块儿干活儿,在街上刷盘子。卓王孙一听,丢死人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亲戚朋友们都来劝卓王孙:“你有一儿两女,钱多钱少不是事儿。现在文君跟了长卿,长卿虽然穷,但人家有才啊,还是县长的朋友,你咋能这么对他呢!”卓王孙没法子,只好给了文君一百个仆人,一百万钱,还有嫁妆啥的。 文君和相如这才回了成都,买了田买了房,成了有钱人。 过了些日子,四川有个叫杨得意的,给皇上养狗,混成了近臣。皇上读了《子虚赋》,大赞:“我咋就没跟这哥们儿生在同一个时代呢!”杨得意说:“陛下,这赋是我们那疙瘩的司马相如写的。”皇上惊了,立马召见相如。 相如说:“是我写的。但那都是诸侯的事儿,不够大气。我给陛下写个天子游猎的赋,咋样?”皇上点头,让尚书给笔给纸。 相如就开始编了:“子虚”就是瞎扯,“乌有先生”就是压根儿没有的事儿,“无是公”就是谁也不是,就这么三个人,我借他们的嘴,说说天子诸侯的园子。最后呢,还得回归到节俭上,给皇上提个醒儿。 赋写好了,皇上一读,乐坏了。赋里头是这么写的: “楚国派子虚去齐国办事儿,齐王把全国的好手好马都拉出来,跟子虚出去打猎。打完猎,子虚就跟乌有先生吹牛,无是公也在旁边听着。坐定了,乌有先生问:‘今儿个打猎高兴不?’子虚说:‘高兴!’‘打着啥好东西没?’‘没多少。’‘那高兴啥?’‘我高兴齐王想用大军马来显摆,我就用云梦泽的事儿给他怼回去了。’‘说来听听?’” 子虚说:“那必须的!咱王爷,千乘马车一摆,万骑精兵一挑,海边儿上那狩猎场,嘿,壮观!士兵站得跟林子似的,网子挂得满山都是,兔子小鹿乱窜,麋鹿麒麟脚下跪。海边儿盐滩上,那新鲜劲儿,割一块肉都能把车轮子给染红了。箭无虚发,收获满满,王爷自个儿美得不行,转头问我:‘你们楚国,有没有这么敞亮的地儿,能让咱这么乐呵?’” 我下车,一拱手:“王爷,我这楚国来的土鳖,给您当差十多年了,也就跟着在后花园溜达溜达,见过点儿世面,但外面的大天大地,我哪敢说全懂啊!” 齐王一笑:“甭管那么多,你就把你听说的,见着的,给咱说道说道。” “好嘞!我听说楚国七大泽,我就亲眼见过一个,剩下的都是传说。我见的那个,小打小闹的,叫云梦。这云梦啊,大得跟啥似的,九百里见方,里头还有山呢!那山,弯弯曲曲,高高低低,跟迷宫似的,太阳月亮都得绕着走。山上有水有池,连着大江大河,那叫一个滋润。” “土啊,五彩斑斓的,跟调色盘似的,金银珠宝,应有尽有,闪得跟龙鳞一样。石头嘛,红的绿的,宝石美玉,硬得能当武器使。” “东边儿,花草园子,啥花都有,香得能熏人。南边儿,大平原,大湖泊,一眼望不到边儿,大江围着,巫山挡着,美得很。” “高地上,长的是好吃的果子,低洼处,水草丰茂,莲藕啥的,多得是。西边儿,泉水清得跟啥似的,里头还有大鱼大虾,藏着大石头,铺着白沙子。” “水里有神龟、蛟龙、鳄鱼,还有那些个宝贝壳儿。北边儿,林子密得跟啥似的,大树参天,香料果子,应有尽有,还有那些个猛兽,听着都让人肝颤。”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云梦里头啥都有,简直就是个大杂烩,说出来都怕您不信!” \"于是乎,楚王整了整心思,找了几个跟专诸似的大汉,去跟那野兽硬碰硬。楚王自己呢,坐着驯得服服帖帖的四匹马拉的车,车上雕着玉,鱼须做的桨儿摇啊摇,明晃晃的珠子串成的旗子飘啊飘,手里握着干将造的大戟,左边挂着乌鸦叫唤似的硬弓,右边揣着夏天都能射穿的利箭。阳子坐在旁边陪聊,纤阿当司机,油门还没咋踩呢,就已经追上了那狡猾的野兽。噌噌噌,过了邛邛,又跨过了距虚,野马见了都得靠边站,騊駼(tuo,一种骏马)都得老实点。楚王借着风势,嗖嗖地射那跑来跑去的马驹子。嗖的一下,跟打雷似的,快得跟流星似的,箭箭不落空,一射一个准儿,直接给野兽来个透心凉,从眼睛穿到胳肢窝,心肝脾肺肾都断了联系。那野兽倒得跟下雨似的,草都给压趴下了。这时候,楚王慢悠悠地停了车,四处溜达,瞅瞅那阴沉沉的林子,看看那些大汉的火气冲天,再看看野兽吓得直哆嗦,这场面,啧啧,啥稀奇古怪的都有啊!\" \"再瞧瞧那郑国的曼姬姑娘,打扮得那叫一个仙儿!穿着锡箔纸似的衣裳,提着绉纱白布裙,小包包上挂着细罗绸,走起路来跟带着雾似的。衣裳褶子叠得跟山似的,弯弯曲曲跟溪水沟似的。衣裳飘飘的,袖子长长的,一甩一甩的,跟飞似的。她走起来啊,慢悠悠的,跟跳舞似的,吸溜吸溜地闻着花香,脚底下踩着兰花蕙草,手都能碰到车上的羽毛盖子了。翡翠珠子、玉穗子,在她身上挂得满满的,跟圣诞树似的。她那么一晃悠,哎呀妈呀,跟真神仙下凡似的,让人瞅着都迷糊!\" “'于是大伙儿一块儿跑到那花园子里头,跟猴子似的蹦跶上那金闪闪的堤坝,逮翡翠鸟,射鸳鸯,小箭嗖嗖飞,细线嗖嗖放,打天鹅,套大雁,俩野鸭子一块儿掉,黑鹤也来凑热闹。玩累了再往那清水池子里一泡,小船儿漂着,桨儿摇着,绿帘子挂着,羽毛伞撑着,还整点海龟壳网子捞紫贝壳。金鼓敲得咚咚响,笛子吹得呜呜叫,船夫们唱起歌来,那嗓子跟打雷似的,水里的虫子都吓飞了,浪花儿跟开了锅似的,泉眼儿直冒泡,水花儿四溅,石头撞得当当响,就跟放鞭炮似的,声音传出好几里地去。' '要说打猎啊,咱们得敲起那神鼓,点上火把,车子排成行,马儿排成队,浩浩荡荡,跟过年似的。这时候楚王就上了那阳云台,悠哉游哉的,自个儿个儿在那儿淡定着呢,先整点芍药花酒喝喝。哪像大王您啊,整天坐车里跑啊跑的,跟玩轮子似的,自个儿还觉得挺乐呵。我偷偷这么一看,嘿,齐国那帮子人,估计够呛能比得上咱们。'这时候,大王就愣了,半天没吭声,不知道咋接我这话了。” 乌有先生笑言: \"哎呀妈呀,你这是说的啥话嘛!你大老远地跑咱齐国来,咱王可是把家里能动的都拉出来了,车马炮全齐,就为了出去打个猎,想跟大伙儿一块使劲儿,乐呵乐呵,咋就成了吹牛了呢?你问咱楚国那旮旯有没有啥好玩的,那是想听听咱大国的风采,还有我这老学究的瞎侃呢。 \"你现在倒好,不提楚王那仁义厚道的,光说云梦泽咋咋好,好像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显摆得跟啥似的,我瞅着都替你臊得慌。你要真那么说,那可是给楚国抹黑啊。说有吧,那是揭国君的短;说没有吧,又败坏了你的信誉。两边不落好,还伤和气,你这事儿办得,简直是给齐国减分,给楚国添堵啊! \"再说咱齐国,东边靠着大海,南边挨着琅琊山,看看那成山头的美景,射射箭在芝罘岛上,渤海黄海随便漂,孟诸泽里游个泳,跟肃慎国当邻居,汤谷就在右边儿界着。秋天在青丘打打野,海边儿溜达溜达,心里头装着的那片地儿,比云梦泽大七八倍都不止,咱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还有那奇山异水,珍禽异兽,五花八门,啥都有,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大禹来了都起不出名儿,契来了也算不过来数儿。可咱身为诸侯,哪敢天天念叨玩得多开心,园子有多大啊。你这一来,王都不好意思见你了,直接找借口躲了,你说你这不是白跑一趟嘛!\" “无是公一听这话,噗嗤一下乐了,说:‘哎呀妈呀,楚国那是玩砸了,但齐国你也没捞着啥好处啊。你说让诸侯们交点贡品,那可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谁是老大,得定期汇报工作!划地界儿,也不是光为了防着别人,更是为了别让大伙儿乱窜,乱了套。现在齐国你自个儿在东边当老大,还偷偷跟肃慎那疙瘩搞小动作,越过自家地界儿,还跑海上种地去了,这事儿吧,从理儿上讲,它就不对劲儿。 “再瞅瞅你俩这辩论,也不琢磨琢磨怎么摆正君臣关系,怎么规范诸侯礼仪,净整些打猎啊、园子啊的事儿,比谁的园子大,谁的排场奢侈,跟比赛谁更败家似的。这哪是扬名立万啊,纯粹是自个儿往自己脸上抹黑,贬低自个儿呢! “再说了,齐国楚国这点儿破事儿,有啥可唠的!你瞅瞅那大场面,见过没?听说过皇上的上林苑不?那才叫一个壮观,你俩这点儿事儿,跟那儿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啊!” 再说那“左边儿是苍梧山,右边儿瞅着西极边儿,南边儿淌着丹水儿,北边儿紫渊绕一圈儿。 这地界儿,霸河浐水开头结尾,泾河渭水进出忙活着。酆鄗俩地儿,水跟开了锅似的,弯弯曲曲绕啊绕,里头儿事儿多着呢。 你说这八条大河吧,分流分得那叫一个欢实,各走各的道儿,互不搭理。东西南北,嗖嗖地来回跑,穿过那花椒山的小门儿,溜达在洲淤的河滩儿上,还路过桂林那旮旯,再瞅瞅那茫茫的大野地。 水浑得跟啥似的,顺着地势往下冲,到了陕口儿那窄地儿,哐当一下撞上大石头,堆儿堆儿的小礁石也遭了殃,水花四溅,跟暴怒的狮子似的,汹涌澎湃,咕嘟咕嘟冒泡儿,那声音,跟打雷似的。 水波儿翻腾着,跟跳舞似的,一会儿横流,一会儿逆流,转着圈儿地闹腾,溅起的水花儿跟冰碴子似的凉。那气势,就跟喝高了似的,云彩都跟着打晃儿。 水越过波儿,奔向湿地,嗖嗖地往下冲,跟玩滑梯似的。碰到石头堆儿,堵得慌,还得绕道儿走,最后哗啦啦地冲进沟里头,跟玩儿命似的。 水声儿吧,一开始还砰砰地响,后来慢慢就没了声儿,好像是找地儿歇着去了。这一歇啊,就成了大湖,悠悠哉哉地晃荡着。 再看那湖里,蛟龙啊,赤螭啊,还有那些个叫不上名儿的水怪,都躲深岩里头藏着。鱼啊鳖啊的,叫唤得那叫一个欢,跟开大会似的。 月亮一出来,珠子似的光,满江都是,跟撒了金子似的。还有那些个石头啊,玉啊的,闪闪发亮,跟开了彩灯似的。 鸿鹄啊,鹔鸨啊,还有那些个小鸟儿,一群一群地在上面漂着,跟开派对似的。水呢,泛滥得跟没边儿似的,随风飘荡,跟跳舞似的。 草啊,渚啊的,都被水淹了半截儿,那些个水鸟啊,就在里头啄食儿,跟吃自助餐似的,菱角啊,藕啊的,吃个不停。” 于是乎,那山啊,老高老高了,跟个巨人似的,直插云霄。林子深不见底,大树粗得能当桥走。石头山,尖儿朝天,九峰耸立,嶻嶭连绵,南山那旮旯,巍峨得跟啥似的。山沟沟、河汊子,曲里拐弯的,跟迷宫似的。岛子一个接一个,跟糖葫芦似的串着。山丘啊,高高低低,跟海浪似的。这地界儿,藏龙卧虎的,走两步都得小心别绊着。 一到春天,嘿,那花儿草儿的,绿得跟翡翠似的,江离、蘼芜、流夷,啥都有,跟开杂货铺似的。还有那车衡兰、射干、紫姜、蘘荷,名字听着就洋气,长得也水灵。黄砾石、青薠草,满地都是,跟铺了层毯子似的。这景色啊,美得能跑马,风一吹,香飘十里,跟喷了香水似的,让人闻着就舒坦。 咱再往四周瞅瞅,哎呀妈呀,这眼都看花了,跟进了迷宫似的,找不着北了。太阳从东边池塘升起来,西边池塘又落下去了。南边那旮旯,冬天跟春天似的,水还咕嘟咕嘟冒泡呢。野兽们也不怕冷,牦牛啊、麈麋啊,满山跑。还有那些个奇形怪状的,红脑袋圆脑门的,穷奇、大象、犀牛,啥都有。 北边呢,夏天冷得跟冬天似的,地都能冻裂了。人还得踩着冰过河。野兽们更牛了,麒麟啊、騊駼啊,角上还带着水珠子呢。还有蛩蛩、驒騱、駃騠、驴骡,这些个名字听着就稀罕,长得也带劲儿。 \"这宫殿园子多得,漫山遍野,跟爬山越岭似的。走廊高得能上天,座位多得拐来拐去,屋顶上那瓦片亮得跟镜子似的,路也宽得能跑马车,走起来跟逛大街似的,走累了还能中途歇脚。那房子建得,跟搭积木似的,一层又一层,山洞里藏着闺房,低头看不着底儿,抬头能摸着天。星星在屋里头乱窜,彩虹都拖到廊柱上了。东边厢房里青龙盘着,西边清殿里大象车慢悠悠,神仙们在观景台开趴体,南边廊下全是神仙朋友聚会。清室里醴泉咕嘟咕嘟冒,院子里小河哗哗流。大石头堆得跟山似的,崖壁陡峭得能吓死人,花草树木刻得跟真的一样,宝石珊瑚长得跟树林似的,美玉遍地,色彩斑斓,跟个大杂烩似的。还有那些宝贝石头,和氏璧就是从这疙瘩出来的。\" \"再说说这园子里的果子,夏天那卢橘、黄甘、橙子、楱子,还有枇杷、柿子、李子、桃子、枣子、杨梅、樱桃、葡萄,还有那些叫不上名的果子,全堆后宫和北园里了。山丘高耸,平原辽阔,绿叶飘飘,紫茎挺拔,红花朵朵,美得跟画似的,照亮了整个大地。沙棠、栎树、槠树,还有各种花里胡哨的树,名字绕口得跟念经似的。树大得能抱好几圈,枝条直溜溜,叶子茂盛得跟帽子似的。树多得跟林子似的,挤在一起,弯弯曲曲,高低错落,看着就眼晕。风一吹,花瓣满天飞,跟下雪似的,那声音,跟乐器合奏似的,响亮得很。这园子啊,绕来绕去,跟迷宫似的,走到哪算哪,没完没了。 “哎呀妈呀,那黑猴子白母猴,还有猴儿崽子满天飞,蚂蚱蛐蛐小虫虫,乱糟糟的全在那树杈子、树梢上头瞎蹦跶,吱哇乱叫,跟唱二人转似的。它们蹦高儿、窜稀的,那叫一个热闹,跟开联欢会似的。” “这地界儿,成百上千的这样的地儿,小动物们串门子、住店儿,吃喝拉撒都不带挪窝的,后宫那些事儿也不带变的,大臣小官儿一应俱全,跟真事儿似的。” “一到秋冬换季,皇上就领着一帮子人去打猎。骑的是雕花儿的大象,拉的是六匹玉马,彩旗飘飘跟彩虹似的,前头还有皮篷车,后头跟着溜达的。孙叔牵马,卫公坐副驾,一大帮子人横冲直撞,从四面八方窜出来。鼓声震天,猎人嗷嗷叫,江河变围栏,泰山当盾牌,车马跟打雷似的,天昏地暗,人跟动物满场子乱跑,跟赶大集似的。” “逮老虎豹子,打豺狼,抱熊瞎子,踹野羊,穿雉鸡毛,套白虎皮,披个花袄子,骑个野马,那叫一个威风。爬高山,过石头滩,跟飞似的。推飞廉(风神),逗獬豸(神兽),抓蛤蟆,捅猛犸象,套汗血宝马,射野猪。箭箭中靶心,一箭穿心;弓不虚发,应声倒地。皇上溜达够了,就看手下人咋忙活,看将军们咋耍帅。然后嗖的一下子,跑得没影了,追兔子,赶鹿,跟闪电似的,那光景儿,追怪兽,出宇宙,拉满弓,箭如雨下,射老鹰,打飞鸟,挑肥拣瘦,箭无虚发,一箭一个准儿,那场面,绝了!” “接着又往上飞,乘风破浪,跟神仙似的,跟仙鹤、野鸡、孔雀、凤凰、鸳鸯啥的乱窜,跟开动物园似的。” “玩够了,路也走尽了,掉头回家。晃悠晃悠地往回走,路过好多地儿,最后回到老家。一路上,踢石头,爬山头,过鹊桥,看露水,下棠梨树,歇脚宜春,西边奔宣曲,河边洗牛车,上龙台,过小树林,瞅瞅大伙儿忙活咋样,比比谁猎物多。路上车压过的,马踩过的,人踩过的,累趴下的,吓死的,没挨刀子的,多了去了,满地都是,跟填了山沟子似的。” 这游戏玩得,咱都懈怠了,直接上天台摆酒局,音乐整得跟开演唱会似的,震天响!那大钟,千石重,一撞,地动山摇;那柱子,万石沉,立得稳稳当当。绿旗飘飘,跟翡翠花儿似的,大鼓咚咚,比鳄鱼皮还响。跳起陶唐氏的舞,唱起葛天氏的歌,千人合唱,万人应和,山都晃悠了,河都起浪了。巴俞、宋蔡、淮南的兄弟们,文成那小子还颠儿颠儿地唱,一个接一个的,金鼓声此起彼伏,跟放鞭炮似的,震心又辣耳朵。荆吴郑卫的调调,韶濩武象的雅乐,还有那软绵绵的情歌,鄢郢那地界儿,热闹得跟赶集似的。还有那些小丑、矮子,狄鞮的歌手,全是为了逗咱们开心,前边儿花里胡哨,后边儿美女如云,美得冒泡儿!\" \"再说说青琴、宓妃她们,那叫一个超凡脱俗,长得俊俏,打扮得跟仙女似的,身段儿那叫一个柔美,眼神儿勾人,一笑起来,牙白得跟雪似的,闪着光。眉毛弯弯的,跟月牙儿似的,瞅人一眼,魂儿都得飞走。这简直就是色艺双绝,看得人心花怒放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上这会儿眼神儿都散了,跟丢了魂儿似的,念叨着:'哎呀,这也太奢侈了!我这纯属是闲着没事儿找乐子呢!' 皇上心里合计着:'这日子不能这么过啊,得给后世子孙做个好榜样,不能让他们学咱这么败家。' 于是乎,皇上立马收摊儿,不喝了也不猎了,跟手下人说:'咱得把地都开垦出来,种上庄稼,让老百姓都有饭吃。那破墙烂沟的,都修修,让山里水边的人也能过得舒坦。池塘湖泊别拦着,让大家随便用。宫里的宫殿啥的,也别那么讲究了,实用就行。开仓放粮,救济穷苦人,照顾鳏寡孤独。咱得讲德行,少刑罚,改规矩,换衣裳颜色,连历法都得改,跟大伙儿一块儿重新开始!'\" 于是,挑个黄道吉日,咱得整点正经的,穿上那朝服,坐着大马车,挂着彩旗子,叮咣五四地响着玉铃铛,溜达在六艺那大园子里,奔着仁义的大道儿跑,瞅瞅春秋那会儿的林子,射个狸猫头,打个驺虞鹿,再放个风筝逮天鹅,手里还拎着干戚剑,车轱辘上画着云彩鸳鸯,唱着高雅的曲子,悲叹着伐檀的辛苦,乐呵乐呵地胥哥胥哥地叫唤,咱在礼的花园里修修边幅,书的田地里飞一飞,讲讲易经的道道,放放神兽,上上明堂,坐坐清静的庙,让大臣们随便唠,说说国家那点事儿,四海之内,谁不受益啊?那时候,天下人都乐呵了,跟着风走,顺着水流,都讲究起道儿来,改邪归正了,刑法都搁那儿不用,德行比三皇还牛,功劳赛过五帝。这打猎啊,真是乐呵事儿!” “可要说那整天在外头晒着跑,累心费神的,车马都跑趴窝了,士兵们也精疲力尽了,府库银子哗哗流,结果呢,没积下啥好德行,就图自个儿乐呵,不管老百姓死活,国家大事扔一边,光惦记着抓几只野鸡兔子,这仁义之人能干那事儿?瞧瞧齐楚那俩地儿,哎呀妈呀,太让人揪心了!地儿本来就不大,还整了九百来亩的园子,草啊树啊都不让人好好种,老百姓吃啥喝啥?小国诸侯啊,非得整那些大国君主才有的奢侈排场,我这心里头,真替老百姓捏把汗!” 说完这些,那俩人脸色唰地就变了,跟丢了魂儿似的,蹭地一下站起来,往外挪挪凳子说:“哎呀,咱这乡下人不懂事,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您的话咱都记心里了。” 那司马相如写了篇赋,皇上老儿一看,嘿,直接给封了个官儿当。可有个叫‘无是公’的家伙,他非得说皇上那上林苑老大了,啥山啊水啊宝贝啊多得数不清。又说子虚这家伙吹得跟真事儿似的,说楚国的云梦泽东西多得能闪瞎眼,奢华得没边儿了,还不合咱道理。皇上一听,得嘞,咱就挑重点说,回归正道聊聊。 相如哥当官儿几年,赶上唐蒙那小子要去夜郎西边跟僰人套近乎,一下子从巴蜀拉了一千多人,还整得各郡又是运粮又是调人的,加起来万把人,跟打仗似的,还把人家头头给办了,巴蜀的老百姓吓得跟啥似的。皇上知道了,赶紧派相如哥去训唐蒙,还顺道跟巴蜀的老百姓说,这都不是我的意思哈。 “檄文来了,给巴蜀的太守们听着: 那些个蛮子自个儿玩自个儿的,咱们也没咋搭理他们,结果他们老来撩骚边境,累得咱们这些当官的够呛。皇上登基后,那可是要安抚天下,让咱中原大地安稳的。接着就派兵往北打匈奴,单于吓得跟啥似的,直接投降求和了。西边康居那旮旯,还派人来朝拜,磕头磕得跟捣蒜似的。然后又往东收拾闽越那帮子。南边番禺那太子,也乖乖来朝见。南边的头头,西边的僰人老大,都乖乖上贡,不敢偷懒,一个个伸着脖子踮着脚,就等着归顺咱们呢,想当咱的小弟。可路远山高水深的,他们自个儿来不了。皇上说了,不听话的已经收拾了,听话的还没赏呢,所以就派中郎将去请请,再让巴蜀的兄弟姐妹们出点力,五百人五百人的,送点礼物啥的,保护使者去,可不是去打仗的。结果现在听说你们整得跟真要打仗似的,把孩子们吓得够呛,老人们也忧心忡忡的,还自个儿做主运粮啥的,这都不是皇上想看到的。还有啊,那些该去的人,有的还跑了,有的还自个儿把自己给祸害了,这也不是当臣子该干的事儿啊!” 哎,咱那边疆的爷们儿,一听见烽火狼烟起,那都是抄起家伙,箭上弦,马飞奔,汗珠子跟下雨似的,生怕落在后头,挨刀子,吃流弹,那叫一个义无反顾,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甭提回头!心里头那火,跟报仇似的猛。你说他们是乐意送死还是贪生怕死?都不是,跟咱巴蜀的老少爷们儿一样,都是血性汉子,为的是啥?为的是国家有难,咱得挺身而出,尽忠报国嘛! 所以啊,有的人封侯拜相,住豪宅大院,死后还留个美名,土地传给儿孙,一辈子活得忠心耿耿,舒舒服服,名声传得老远,功劳大得跟山一样,抹都抹不掉。你说这贤人君子,为啥能豁出去,连命都不要了?就为了这! 可你看看现在,有的人去南边办个差事,不是自个儿把自己给祸害了,就是跑了被抓回来砍头,死得憋屈,连个响儿都没留下,还让人笑话,连爹妈的脸都跟着丢光了。这人啊,跟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但话说回来,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自个儿,家里大人没教好,小辈儿自个儿也不争气,缺德带冒烟的,社会风气也不咋地。他们挨罚挨杀,那也是活该! 陛下啊,您瞅着这些个不争气的使者和百姓,心里头也是急得慌。所以啊,您派了信使,挨家挨户地跟老百姓说明白,为啥得征兵,还数落他们不忠不义,连死都不值当。还责备那些个族长啊、孝顺子弟啊,说他们没教好。现在正是农忙时候,知道打扰大伙儿不对,但事儿紧急,近的远的都得知道。这告示一到,赶紧往下传,让大伙儿都明白陛下的心意,别给耽误了! 相如回禀天子情况。唐蒙这家伙,愣是把夜郎那块地界给勾搭上了,还打算顺着这路子,往西南夷那边窜呢。他一股脑儿地调动了巴地、蜀地、广汉的壮丁,好几万人啊,跟蚂蚁搬家似的。修了两年路,结果路没修明白,人倒是死伤不少,钱也花了海了去了。蜀地的老百姓和那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摇头,说这事儿不地道。 这时候,邛筰那疙瘩的酋长们听说南边那帮夷人跟汉朝混得挺热乎,赏赐多得跟下雨似的,心里那个痒痒啊,都想当汉朝的小弟,求着派官来管他们,跟南夷一个样儿。 天子就问了相如:“相如啊,你说这事儿咋整?”相如一捋胡子,说:“邛啊、筰啊、厓啊、駹啊,这些地方离蜀地近,路也好修。秦朝那时候还想把它们变成郡县呢,后来汉朝一来,这事儿就黄了。现在要是再修通,设几个郡县,那可比南夷那块儿强多了。” 天子一听,嘿,有道理!立马封相如为中郎将,带着大旗就去上任了。还有仨副使,王然于、壶充国、吕越人,坐着四匹马拉的大车,带着蜀地的礼物,一路贿赂西夷去了。 到了蜀地,那场面,太守以下的全出来迎接了,县令还背着弓箭在前面开路,蜀地人觉得这事儿倍儿有面子。卓王孙啊、临邛那些大佬,都争着抢着给相如送牛送酒,套近乎呢。卓王孙还感慨呢,说自家闺女嫁给司马长卿嫁晚了,直接给闺女分了一大笔财产,跟儿子一个样儿。 司马长卿这家伙也是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把西夷给搞定了。邛、筰、厓、駹、斯榆这些地方的酋长,一个个都上赶着要求当内臣。边疆的关卡也撤了,地盘儿更大了,西边一直到沬水、若水,南边到牂柯都成了边界,还通了零关道,架了桥过孙水,直接通到邛都了。 相如回来跟天子一汇报,天子高兴得跟啥似的,直夸相如能干。 相如那阵子出使,蜀地老头老太太们都说啊,跟西南那疙瘩的蛮子打交道没啥用,连大官们也这么想。相如想劝劝,可活儿都干一半了,不敢吱声,就写本书,借蜀地父老乡亲的名头,自个儿跟自个儿辩论,想暗示皇上,再顺便说说出使的任务,让老百姓知道皇上的心思。书里写的是: “汉朝立国七十八年,六代皇帝那德行,杠杠的!威武霸气,恩泽广布,老百姓滋润得跟泡温泉似的,名声都传到外国去了。皇上就派使者往西边跑,顺着水儿往前冲,风吹哪儿哪儿倒。从朝厓到駹地,定筰、收邛,一路打下来,又跑到斯榆、苞满那旮旯,满载而归,准备回长安跟皇上汇报,先到咱蜀都歇歇脚。” 二十七位老少爷们儿,穿得溜光水滑的,跟开会似的聚一块儿。相如说完正事,又加了一句: “听说皇上对蛮子那套,就是得拉着点,别断了联系就行。现在这仨郡的兄弟,为了通到夜郎那旮旯,三年了,活儿还没干完,兵也累了,老百姓也供不上了。又要加上西夷那边,老百姓怕是要累趴下了,完不成任务,这可是使者我的罪过啊,我这心里头啊,跟猫抓似的。” “邛啊、筰啊、西僰啊,跟咱中原混了多少年了,数都数不清。咱不能用德行感化他们,也不能用武力征服他们,这不是扯呢嘛!现在把老百姓送去给蛮子当邻居,这不是拿咱的宝贝去换破烂嘛!我这人土,不懂这些大道理。” 使者一听,乐了:“你们这是咋说的呢?要都按你们说的,那蜀地人就不换衣服,巴地人就不改习俗了?我这耳朵可不爱听这些。但这事儿大了去了,不是咱随便聊聊就能整明白的。我急着赶路,细节就不多说了,给大伙儿简单说说我的看法。” “这世道啊,非得有非常之人,才能干出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才能成就非常之功。非常嘛,就是跟平常不一样。所以说,干大事儿之前,老百姓都害怕;等事儿成了,天下就太平了。” “想当年洪水滔天,老百姓颠沛流离,夏禹王心疼啊,就堵洪水、开江河,把水引到东海去,这才换来天下安宁。那时候夏禹王多辛苦啊,心操碎了,手磨出茧子,汗毛都磨没了。所以他的功劳啊,流传千古,名声响当当的。” “再说这贤明的君主啊,可不是光会抠抠搜搜、守着老规矩不放的人。他们得有大志向、大智慧,开创新局面,给后世留下好榜样。所以他们得兼容并蓄、胸怀天下。诗经上都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意思就是,天底下哪旮旯的事儿,皇上都得管。现在咱中原的老百姓都过上了好日子,可那些偏远地方的蛮子呢?还过着野人生活呢。他们在外头捣乱,在内还欺负咱边境的老百姓。君臣不分、尊卑不辨,老少爷们儿受委屈,小孩还得当奴隶。他们心里头那个憋屈啊,就盼着咱中原的皇上能救救他们。你说,皇上能不管吗?” “所以啊,咱北边出兵打匈奴,南边派使者去警告南越。四面八方的都感受到了皇上的恩德,那些小国的国君啊,跟赶集似的来朝拜。皇上就趁着这机会,修路搭桥、开疆拓土,传播道德仁义。咱得广施恩泽、远交近抚,让那些偏远闭塞的地方也能见见光、沾沾皇恩。这样一来,天下不就太平了嘛!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继承周朝的伟业、彰显皇上的圣德,这可是头等大事啊!老百姓虽然辛苦点儿,但这也是为了大局嘛!” “还有啊,干大事儿哪有不辛苦的?可咱皇上这是受命于天啊!等事儿办成了,咱就上山封禅、祭天祭地、奏乐唱颂歌。那时候啊,看的人还没看见手指头指哪儿呢,听的人还没听见音儿呢,咱们就已经在九天之上飘了!就像小鸟儿在蓝天上飞啊飞的,而地上的人还在树林里找呢。这感觉啊,真是既悲壮又带劲儿!” 这些个大夫们一个个跟丢了魂儿似的,手里拿着的宝贝都忘了咋使了,往前走的劲儿也没了,都唉声叹气地说:“哎呀,这汉朝的德行,真是杠杠的,咱们小老百姓就盼着听这个呢!虽说大伙儿都有点懒散,但我啊那才是真格的让人看了都得竖大拇指!可惜啊可惜啊他那些个没传下来的作品啊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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